第204章 你說什麼
第204章 你說什麼
一個滄桑老頭背上背着一個巨大的雙肩背包從驢車上下來,瞪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太監。
“急什麼!
我該沒吃飯呢!
”
正是從蕭家辭别,一路趕來京城的闫老爺子。
這一路上老頭子差點把命都丢了,這才剛回來就催催催,催命呢。
闫老爺子在心裡直罵娘。
憶安帝這小子真不是個好東西。
“老爺子,請吧。
”請人的太監笑眯眯的也不敢生氣。
這位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得罪了誰呢不能得罪這位老爺子。
闫盛瞪着牛眼,“老子還沒沐浴更衣呢,就這個鬼樣子,你想讓老子殿前失儀是不是?
你這老東西,打的什麼歪主意。
”
娘的,宮裡消息倒是精通,他這才剛進京城就派人來接他了。
真是煩死人了。
太監急的跺腳,“哎吆,老爺子,我的親祖宗,這都什麼候了你還沐浴更衣,趕緊進宮吧。
”
貴妃病的厲害,就等着這救命的藥呢,那位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哪能等得了。
“别,我可沒你這樣的徒子徒孫。
”
闫盛心裡不爽,想了想,還是背着自己的大包跟着太監上了馬車。
可憐他一把老骨頭,一路奔波,連休息一會兒都不行
等進了宮,已經是半夜了。
闫盛跟着太監穿過一座又一座的宮殿,來到目的地,隻覺得兩眼都發黑了。
狗東西,既然這麼急,也不知道給他一個老人家準備頂轎子。
“闫老爺子請吧。
”
憶安帝身邊的太監大總管親自出來接老爺子。
帶着人進入殿内,闫盛隐約看見坐在上首身穿龍紋常服的中年男子。
正是如今的皇帝,慕憶安,年近五十,頭發花白了一半。
“老朽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闫盛按照規矩行叩拜大禮。
“闫老快請起,都說了你在宮中見朕不用跪拜,你可是找到醫治愛妃的藥了?
”
憶安帝親自走下來,平易近人的将闫盛扶起。
闫盛在心底暗暗翻白眼,既然不想讓他跪,那怎麼不早說,跪都跪完了,假不假。
不過面上一片激動的無以複加的表情,“皇上,老朽找到斷腸草了,同時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皇上。
”
“哦,闫老找到斷腸草了?
”
憶安帝這回的喜意不是裝的。
他的貴妃有救了。
闫盛繼續扔炸彈,“老朽在北地一處偏僻村落看見了一人肖似年輕時候的陛下。
”
“你說什麼?
!
”
憶安帝突然瞳孔微縮,一把扯住了闫老爺子的衣領。
闫老爺子突然兩眼一閉,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來人,傳禦醫!
快傳禦醫!
”
三更半夜,皇宮院内人仰馬翻。
……
蕭景山又做夢了。
夢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一遍又一遍的想要摸他的臉。
被驚醒之後,他把身邊的姜好圈在自己的懷裡,将頭埋進她的發絲裡嗅着她的香味。
他怕有一天睜眼,她就不見了。
“好好。
”
被吵醒的姜好迷迷糊糊的答應了一聲。
蕭景山把玩着她的秀發,眸色幽深如墨,“好好,秋天咱們就圓房吧?
”
姜好壓根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翻了個身,“哦。
”
蕭景山輕笑一身,從後背把人攬住。
無論夢中人是誰,他心裡都隻有一個女人,他的好好。
姜好不适的動了動,又進入了夢鄉。
次日一早,等她醒來蕭景山就不在了。
出了門才發現,他和崔桓在院子裡練武。
與其說練武,不如說崔桓在指導蕭景山。
不遠處,崔永言裹着披風坐在廊下,旁邊站着青竹。
也不知道這父子倆是什麼時候來的,這才八點左右,來這麼早。
姜好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去做早飯,突然聽見不遠處的崔永言開口。
“青竹,練武是什麼感覺?
”
青竹沒吭聲。
崔永言聲音很輕,“我小時候我爹是極其想教我練武的,可惜我不能子承父業。
”
他的目光裡帶着不易察覺的一向往。
青竹難得沒渾身難受,平靜開口,“公子頭腦聰明,做生意也沒什麼不好的。
”
崔永言輕笑一聲,“是啊,做生意也沒什麼不好的。
”
他永遠記得,父親将他帶到練武場那日,他摔倒之後父親眼底的失落。
姜好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笑容滿面的看着院子裡,背影說不清的落寞。
昨夜睡前蕭景山拿出崔桓贈與的扳指和玉佩,已經證實崔桓就是崔國公了。
那麼崔永言就是國公府的世子。
這身份姜好雖然很驚訝,不過也接受的很快。
作為一個世子,親爹戎馬一生,自己卻隻能沾着滿身銅臭味苟延殘喘。
這種滋味怕是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
不過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了,比起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之人,崔永言擁有的已經夠多了。
姜好沉默了片刻,調頭進了廚房。
如果崔家人一直對她好,她可以偷偷幫崔永言慢慢把身體養好一些,起碼不會讓他英年早逝。
但是所有的這些前提,都是在保證自己的安全下。
坐在廊下的崔永言,在姜好走遠後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早飯吃小籠包和八寶粥。
得知這位是粗壯的金大腿,姜好自然不可能就準備這麼簡單,她特意從春花那兒打聽了一下。
為了照顧國公爺的口味,姜好特意又熬了鹹口的粥,配了不少下飯的小菜。
早飯确實很合崔桓的口味。
不過坐在屋檐下喝粥是什麼鬼?
國公府裡上下幾百十号人伺候,崔桓哪裡像如今這般端着碗坐在屋檐下喝粥。
可看着一旁的蕭景山,崔桓想說什麼,又閉嘴了。
萬一他的猜測是真的呢。
陶月榕喝完粥摸了摸撐的突出來的肚子,“老爺,你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家裡那頭怎麼辦?
”
姐妹做飯太好吃了,她每頓飯都吃撐。
崔桓看了看圓潤了不少的夫人,柔聲開口,“明日我就要回去了。
”
陶月榕立馬來了精神,“我和言兒身體不适,還得再住一段時間。
”
言外之意就是,要回你自己回,她不回。
姜好見兩人有話說,打了聲招呼,就端着單獨一份的早飯去甯氏屋裡了。
自從家裡來了客人,甯氏性格内向,隻是露了一面,這段時間基本待在自己房裡。
“娘,你這是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