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孫海的異常
聽到借條兩個字,兩個人的眼神都變了。
劉氏臉色驟變,指着她的鼻子就大罵。
“什麼借條?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賴賬,我自家親女兒借錢,要什麼借條?
”
南鸢絲毫不怯,眼神銳利。
“沒有借條?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獅子大開口?
而且誰又能證明,你們真的借錢給孫芳了?
就算你們真的借給孫芳了,誰又能證明錢都花在段天命身上了?
”
面對這一長串的質問,兩人臉色十分難看,他們當然沒有證據,要是有證據的話,哪裡還用在這兒扯皮?
再說,他們也沒有那麼多銀子給那死丫頭。
孫海深深的看了南鸢一眼,摩拳擦掌。
“你是想賴賬嗎?
那就别怪我不客氣。
”
說到這裡,他瞪圓的眼睛露出一絲兇狠,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見狀,村長劉土生說道:
“孫海,這可不是你王家村,你敢在我們村子打人,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
說着,剛剛出面那幾個漢子,都相繼站了出來。
這時候,南鸢輕聲哼笑了起來,抱着手臂在孫海的面前走了幾步,上下打量着孫海。
“村長,我們的村的小孩之前失蹤,是不是還沒有抓到兇手?
”
劉土生一臉疑惑,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那麼問,但是他還是回答了。
“嗯,對。
”
“我看這兩人都鑽到錢眼子去了,也不像個好人,說不定他們兩個就有嫌疑,要不然我們上報縣太爺,讓他派人下來查一查?
”
她這話一出,孫海和劉氏瞠目結舌,劉氏則有些迷茫。
“你個小娘皮,剛剛說什麼?
”
南鸢笑着看着孫海,沒有說話。
後者,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拉住自己媳婦,語氣嚴厲。
“這件事兒你别亂說!
”
孫海定眼看了一下她,今日有她在這裡,這人不好惹。
于是,他直接說道:
“我女兒的事情沒有完,至于你們想往我身上潑髒水,有本事拿出來證據,今日看在是段家出殡的日子,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
說完,孫海拉上自家媳婦就走了。
這孫海夫婦來得快,走得也莫名其妙。
村長劉土生和南鸢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深意不明而喻。
不過,當下還是正事要緊。
随後,段家人開始出殡,擡人上山,下午,段家的喪事辦完以後。
村長知道段竹生沒有住處,就讓他去他家住。
南鸢也沒有說啥,她家現在多了一個劉一一,都是暫時跟她和孩子們擠在一張床上的,确實住不下段竹生。
她将畫好的圖紙交給了村長,村長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有多吓人,越看越高興,嘴角咧到了最大。
“大妹子,你這圖紙真是你畫的?
”
南鸢抿了一口茶,點點頭。
見她點頭,村長劉土生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裡面的深意讓人深思。
他決定以後要好好拉攏南鸢,他隐隐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大妹子,你這圖紙真是驚為天人啊,我修了那麼多房子,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漂亮的房子,我有預感,若是我能将這個房子修出來,絕對會更上一層樓,以後就成我的招牌了。
”
村長這麼說,南鸢哪裡還會聽不懂其中的深意,她笑了笑,平和地說道:
“這圖紙,村長日後想用就用,若是不嫌棄,我還可以多給你畫幾張。
”
她畫的這種院子,偏向于徽派,又融合了四合院那種結構,是比較偏向國風的那種傳統風格。
上輩子,爺爺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老院子,所以别看她是在新時代長大的,但是從小就是住四合院長大的。
所以,現在,她也離不開這種院子,就當是對家人的懷念吧。
劉土生聽了,注意力都在圖紙上去了,壓根沒仔細想她的話。
看着入迷的村長,南鸢忍不住搖搖頭。
看向院子外面的段竹生, 她走了出去。
段竹生望着遠處的一座山正在出神,她也跟着看向那座山。
“以前有人跟我說,死去的人都會化作星星,在天上看着我們。
”
段竹生才回神,看向她,眼圈泛紅。
“姐,我還是很想念爹和娘。
”
她點點頭。
“我能理解這種感覺,但是死去的人一定不希望牽挂的人活得渾渾噩噩,每天都沉浸在悲痛中。
”
看着不說話的少年郎,那青澀的下巴冒出了一些青茬,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藍衣少年郎似乎再也看不到了。
她心底默默歎了一口氣,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後日就要動工了,到時候你也去幫幫村長。
”
一聽是她的事情,段竹生才回神,趕緊說道:
“我會的。
”
她點點頭,沒有說其他的,也就離開了村長家。
這種事情隻能靠自己走出來,旁人說再多也是惘然。
她唯一能做的,隻能是暫時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回家的路上,她心裡一直暗暗琢磨,今日孫海突然轉變态度的事情,讓她心生懷疑。
她才不相信這人是怕她,或者真的可憐段家。
為什麼她一提到孩子失蹤的事情,孫海的反應會那麼奇怪?
難道孩子失蹤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系?
隻是她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孫海那種人跟軍中會有什麼聯系?
直到到了家門口,她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兩個孩子跟小白在院子裡追逐打鬧,歡聲笑語一下就打消了她所有的煩惱。
看見她回來,冷莫琪立馬就撲倒了她的懷裡。
“娘,你終于回來了!
”
她一把将小丫頭抱了起來。
“你和哥哥吃中午飯了嗎?
”
小丫頭軟糯的聲音讓人心尖融化。
“吃了,一一姐姐煮了面條給我們吃,還加了雞蛋。
”
對于雞蛋,小丫頭總是情有獨鐘。
她點點頭,看了一眼院子,柴火增加了不少,院子也被打掃了一遍,兩個孩子的髒衣服也被洗了晾在了院子裡,透露着草木灰的清香味。
她心中了然,肯定是一一那個丫頭做的。
真是個勤快的姑娘,她找了一圈,也沒見到人影,看自家女兒的模樣,她輕聲問道:
“你一一姐去哪兒了?
”
小丫頭甜甜地答道:
“她去打水了。
”
将小丫頭放了下來,讓她繼續去玩,她則背起了背篼,準備再去山上,給男人紮針的藥沒了,她敷臉的藥也快沒了,順便再挖一些筍回來。
這房子一修,她又要變成窮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