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商管家
聽完這話,南鸢也沒有為難人家夥計。
“嗯,不礙事,謝謝小兄弟了。
”
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來的不是時候,南鸢正準備離開。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
“夫人,請留步。
”
她回頭,隻見一個身穿棕色華服的一個中年人看着她,那人又說話了。
“你那是什麼野味?
可否拿過來看看?
”
看南鸢疑惑的樣子,旁邊的圓臉胖夥計趕緊低聲說道:
“那是司徒府的商管家,商管家經常在我們酒樓吃飯,并且經常在我們這兒找稀奇的野味。
”
南鸢一聽,立馬了然于心,說了一聲謝謝,就趕緊走向了商管家那一桌。
“商管家,我賣的是竹鼠,你要嗎?
”
商墨一聽,立馬來了興緻。
“打開看看。
”
這生意有戲啊。
南鸢趕緊将背簍上的樹葉拿掉,露出裡面的竹簍,打開裡面是六條活潑亂跳的肥竹鼠。
“哈哈,不過,倒是很少見到這竹鼠,是個稀罕物,我全要了。
”
好家夥,這就是有錢人的快樂嗎?
價錢都不問。
緊接着,商墨又說道:
“你先在外面等着,等我吃完飯,跟我回府,再給你算錢。
”
南鸢背着背簍就去了外面,那圓臉胖夥計還讓她就在店裡坐。
但是她自己有自知之明,若是在裡面吃飯就算了。
自己這副樣子,坐在店裡,絕對會影響食欲。
臉上的胎記她已經查看過,分明就是一種毒素沉澱,根本就不是什麼胎記。
隻是這胎記在原身的記憶力,是自出生就有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母體被下了毒,而且還不知道,所以這毒才能影響到她。
解自然是能解,隻不過在不知道是什麼毒的情況下,她也隻能用玄天針法,經過針灸,将毒素慢慢逼出來。
所以,當下趕緊掙錢,才能打造銀針。
半個時辰後,商墨終于走了出來。
“走吧。
”
南鸢背着背簍,就跟在了他身後。
經過主街,走到整條街最後的地方,再拐了個彎才到了一座低調的宅子。
上面寫着“司徒府。
”
宅子不大,南鸢跟着進了大門,越是打量,越是感到心驚。
這司徒府不是一般的有錢啊,從外面看起來,很是低調,就是一般富裕點的人家,可是這裡面卻是别有洞天。
小橋流水,雕花走廊,名貴的花卉,府上的下人各司其責,對于她也是一路問好,看得出來主人家家教森嚴,這景色的布置,更是處處透露着高雅的品味。
沒多大會兒,南鸢就被帶到了廚房。
“就放在這裡。
”
南鸢把背簍放下,将裡面的竹簍子提起來,放在地上,主動說道:
“商管家,這竹鼠一隻算您五百文,一共是三兩銀子。
”
商墨聽了,與市場價倒是差别不大,小娘子倒是沒有坐地起價。
“小四,去賬房領三兩銀子來。
”
旁邊的一個下人,立馬就轉身出去了。
在等待的時候,南鸢鼻尖聞見一股中藥的味道,而且很熟悉。
“商管家,府上有人生病了嗎?
”
商墨有些驚訝,眼前的小娘子怎麼知道府上有人生病?
“是我家小姐,小娘子也懂醫術?
”
“略懂一二,商管家我無意冒犯,剛剛中藥的味道是醫治肺痨病的吧?
”
這下,商墨再也不淡定了,隻憑熬藥的藥味就知道是什麼病症,這哪裡是略懂一二,分明就是醫術高明啊。
小娘子也是個知進退的,現在主動說起這個事情,肯定是有問題。
“正是,小娘子真乃神人,實不相瞞,我家小姐久咳不止,更是咳出血來,并且一直食欲不佳,所以我才到處找稀罕的野味回來,就是希望小姐能多吃一點。
”
肺痨病人确實會食欲不佳,南鸢點點頭。
“這肺痨确實要多吃一點,要以益氣養陰、滋陰降火、涼血、止血、補脾、補腎、補肺為主的食物,不然身體隻會日益虧虛。
”
聽到她這麼一說,商墨覺得自己是遇上了高人,立馬客氣了起來。
“小娘子,求你幫我家小姐看看病吧,她都咳出血了。
”
聽了這管家描述的症狀,南鸢眉頭緊蹙,有幾分不解。
“怎麼會這麼嚴重?
她不是在吃藥嗎?
不應該到咳血的程度啊。
”
提到這個,商墨臉上染上了苦色,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
“大夫開了藥的,小姐也每日都喝了,可是這病情就是不見好轉,前幾日就已經在咳血了,找了很多大夫看,他們都說藥方沒問題,隻是讓繼續吃,這幾日小姐連藥都不願意喝了,說喝了也沒用。
”
聽起來,這司徒小姐的肺結核已經很嚴重了,如果再不抑制住病情,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商管家,光是聽你描述病情,我無法做出判斷,所以還請帶我去見你們小姐,才好對症下藥。
”
“行,我馬上就帶你去見我們小姐。
”
商墨一刻也不敢耽擱,老爺臨死前才叮囑他咬照顧好小姐,可如今小姐也得了跟老爺夫人一樣的病,他真的害怕失去小姐。
就這樣,商墨帶着南鸢就去了司徒小姐的房間。
一進到屋子裡,一股難聞的藥味就充斥着她的鼻腔,而且整間屋子光線暗淡,窗戶全都被布簾子擋了起來。
南鸢往裡瞧了一眼,床的周圍都挂起了布簾子,裡面是不是傳出女子的咳嗽聲。
她皺起了眉頭,這司徒小姐捂得也太嚴實了。
病人最忌不通風,更何況是肺結核病人。
“小姐,我帶人幫你看病來了。
”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傳出來一個有氣無力的女子聲音。
“商叔,我不是說了嗎?
不要再帶人來了。
”
商墨低着頭,神态焦急。
“小姐,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
“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累了,你們出去吧。
”
聲音的主人,态度十分堅決,其實南鸢已經聽出來,這位司徒小姐求生欲望不是很強烈。
是人都怕死,不怕死的人多半是傷心人。
“司徒小姐,人終有一死,有的輕如鴻毛,有的重于泰山。
你又何必如此自我菲薄呢?
”
商墨驚訝的望着他找來的小娘子,竟然能說出這般話,她真的隻是一個村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