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犯了七出之條
他的眼睛裡裝滿的怒意,氣血湧上心頭,冷聲說道:
“拿紙筆來。
”
這時候,南鸢突然開口。
“等會兒。
”
難道這個女人要反悔?
冷二心裡閃過一絲慌亂,面上卻帶着嘲諷。
“王爺,您看,我就說吧,她就是做做樣子給您看而已,你真的不要她了,這不開始着急了嗎?
”
南鸢眉毛上揚,臉上露出好笑的神情。
“你腦補得夠多的。
”
她看向冷夜烴,問道:
“孩子得跟我。
”
冷夜烴皺眉,立馬說道:
“你還想帶着孩子?
”
“我憑什麼不帶,他們是我的親生孩子。
”
她知道,這個男人素來就是涼薄之人,你要指望他能将孩子帶好,簡直就是做夢。
兩個孩子跟她親,若是她不在這裡,兩個小家夥又要鬧騰了,一想到他怎麼哄都哄不好的樣子,他就一陣頭疼。
“行,你帶他們走。
”
這個答案,在她意料之中,王府有後院這些莺莺燕燕,她也不放心孩子留在這裡。
“行。
”
冷二站在旁邊,實則是心裡樂開了花,她也沒想到,王爺竟然連孩子都不要了,她已經沒有了做娘親的權利,自然也不想看到别人的孩子。
看着添堵,還不如讓她帶走。
一個被休棄的女子,還帶着兩個拖油瓶,能有什麼好下場?
冷二心裡竊喜,後院那些财物都是她的了。
以後,她要連王府的掌家權都拿到手。
很快,福伯就拿來了筆墨紙硯,冷夜烴拿起毛筆,稍微頓了一下,随後,刷刷幾下就寫好了休書。
停筆,他看都懶得看一眼,撇開眼,拿起來就遞給了她。
“拿去。
”
她接了過來,看了個通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在衆人驚訝的眼神裡,直接雙手一拉扯,将那休書撕成了碎片。
冷二率先喊了起來。
“你想做什麼?
”
這時候,冷夜烴眉心跳動了一下。
“休書已成,你這是作甚?
”
南鸢冷笑,看着面前的兩人,真是恬不知恥。
“我不認你安的罪名,請問我犯七出之條中的哪一條?
”
原來是因為這個,還不明顯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不守婦道以及嫉妒,沒有絲毫賢惠。
”
她将手裡的碎片全部砸了出去,紛紛紙屑全都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如果我犯了七出之條,你算什麼?
先後将這兩個女人接進了王府,那你就是不守夫德,背信棄義的小人。
”
說完,她轉身走向了桌子,拿起毛筆,很快就寫完了,将那頁薄薄的紙捏了起來,拍在了冷夜烴的胸口上。
“現在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南鸢不要你。
”
說完也懶得看兩人的反應,立馬就走出了門外。
冷二被吓了一跳,還從來沒有人敢這個對王爺,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王爺,你看她,對您真是一點敬意都沒有, 幹脆抓去刑堂裡,好好教訓一頓。
”
這時候,冷夜烴站在原地,大掌捂着胸口,他低垂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悲傷,擡頭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拿起懷裡的紙,一字一句看了起來。
“南鸢,有夫冷夜烴,因其不守信用,不護愛妻,不護幼子,故立此休書休之,此後各自婚嫁,永無争執。
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立約人:南鸢。
”
看完以後,他眼裡的傷痛一晃而過,這時候,他的視線落在了地上其中一塊碎紙屑上,那上面有一小塊血迹,他的心一下就擰緊了起來。
她隻是故作堅強吧,這宣紙上的血,他卻一點都沒有看出來她哪裡受傷了,那抹殷紅,讓他不敢直視,将視線移開了,刺痛了他的心。
“王爺,她寫了什麼?
”
談話間,冷二的一雙手就伸了過來,将她面前的紙搶了過去。
在看了上面的字以後,她冷哼一聲,帶着輕蔑和嘲諷。
“王爺,她竟然敢休了您,您放心,她會後悔,哭着喊着要回來的。
”
說完,她發現男子并沒有搭理自己,随後,将那休書折好,放進自己的衣袖裡,才上去挽着他的手臂。
“王爺,您不會在難受吧,還有我陪着您呢。
”
這時候,冷夜烴已經收起了所有的情緒,他擡頭,眼裡已經恢複了往日霸氣的樣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本王何須難過,她那樣的女子,不值得本王傷心,再說了,我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你永遠都不會 背叛本王的,對嗎?
”
不知為何,冷二看着那雙如利劍一般的眼睛,不敢直視,甚至心裡有一種被戳破謊言的感覺。
不可能,王爺不可能看得出來。
那人說了,這蠱蟲十分厲害,隻要是中了,就會與另一隻蟲産生強烈的信任與羁絆,兩個人隻會越愛越深,這蠱蟲乃是天下最隐秘的一種,即使被發現了,也沒有任何辦法可解。
所以,王爺絕對不可能發現的。
她揚起一個笑容,就像是冬日裡突然盛開的紅玫瑰,妖豔又濃烈。
“當然了,冷二永遠都不會背叛王爺的,要不然人家怎麼會那麼多次舍身救您呢?
”
在她低下頭的一瞬間,冷夜烴的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很快就恢複了原樣。
“走,陪你早膳吧。
”
冷二連忙點頭,兩個人就像貼在一起嗎,如漆似膠的樣子,讓一旁的福伯暗自心驚。
他承認這冷二姑娘還是有幾分手段的,要不然王爺怎麼會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連同南側妃都趕出去了,這以後,王府不就是冷二姑娘的天下了嗎?
他心中也覺得十分困惑,王爺從小到大給他的感覺,并不是貪圖美色的男人。
可是自從上一次,王爺跟冷二黑姑娘從冷月山莊回來以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時候,冷二姑娘替王爺受了傷,王爺特許她在府裡休養。
再後來,王爺跟冷姑娘的來往越發頻繁,對冷姑娘也越來越好。
他以為王爺是念着冷姑娘的救命之恩,再後來,冷姑娘直接住進了碧落院,他才驚覺,這不是念恩,分明就是要收了冷姑娘啊。
看着前面空無一人的走廊,福伯長長歎了一口氣。
這權貴的後院,哪家的都一樣。
隻是可惜了南側妃,那麼好的一個人,如今再也見不着了。
此刻的福伯,背更往下佝偻了一些,人一下就老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