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範必安
南鸢看着面前的男子,說不上多帥氣,但是十分清秀,聽聲音她是真的沒聽出來。
“你多大啊?
”
反正也被看到了,冷三索性不管了。
以後再跟主子請罪吧。
“我多大關你什麼事兒?
”
說完他拿起筷子,繼續吃飯,這村姑的廚藝是真的不錯,這平平無奇的五花肉,硬是被她做成了獨特的口味。
實在太下飯了!
吃完以後,他看着還不準備離開的南鸢,莫名有些煩躁,這個村姑為啥不怕他?
而且老是用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渾身不自在。
“你到底看夠了沒有?
”
南鸢站了起來,面紗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記住!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後我問你啥,你就說。
”
冷三氣極,這人那天還說他付錢了,今日又開始拿這個說事,她到底想幹嘛?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
“那塊黑色牌子是什麼?
”
聞言,冷三立馬變臉,清秀的臉瞬間緊繃,那雙眼睛裡竟然閃過殺意。
“你為什麼對它感興趣?
”
站在原地的南鸢沒有錯過那一絲殺氣,她攤手,無奈地說道:
“你那袋子裡除了錢就隻有一塊黑牌子,我就是問問而已。
”
說完她就開始收拾起地上的大碗。
“你要不願意說就算了,當我沒問,趕緊養好傷就走吧,我這一天天的,也夠麻煩的。
”
聞言,冷三才放心了,看着彎腰收拾東西的村姑,覺得一般人肯定不認識那個,也許真的隻是好奇。
“哼!
我付錢了,你就是一輩子也掙不了那麼多錢。
”
一輩子?
隻要她想,還沒有做不到的。
不過南鸢沒有解釋,再說下去,她就不對勁了,會引起他的懷疑。
“是,謝謝你給我送這麼一大筆财富來。
”
說完以後,南鸢就離開了。
看來那個黑色牌子很神秘,那個冷三居然就因為她問了一句,對她起了殺心。
看着她下山的背影,冷三被氣得胸口堵得慌。
這什麼破村姑?
又會治病又會做菜,還會怼他。
這跟京城那些溫婉的女子差遠了,脾氣不好。
冷三重新坐了回去,默默給自己上藥。
低頭看了一下胸口的傷口,沒有流血了,有的已經開始在結痂了。
這村姑的藥是真的好,比他以前用的那些金瘡藥還要好。
這讓冷三不得不懷疑,以前對村姑的偏見是不是大了?
南鸢沒有想這麼多,回去以後,她照常熬藥,給躺着的便宜夫君紮針。
完了以後,她盯着男人堅挺的鼻子看了一會兒,然後用指尖戳了戳。
“真是原裝的啊!
”
真是太挺了,給這張臉增了不少的分。
床上的冷夜烴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不過南鸢已經開始給自己的臉上藥了,并沒有看見這一幕。
看着銅鏡裡已經隻剩下一點點印子的臉,她滿意的笑了。
不得不說這張臉生得也不差,明眸皓目,高挺小巧的鼻子,嘴角兩個淺淺的梨渦,比起她原本清秀的臉,現在多了幾分靈動,看起來更加吸引人。
她很喜歡現在的容貌。
恢複了容貌,不得不說她很高興,這一晚上,她的心情都很好。
第二日無事,她想起了答應自家兒子讓他去上學的事情。
一大早,她就将便宜兒子叫到了一邊。
“兒子,你想去學堂不?
”
冷莫黎闆正的小臉終于有了情緒,眼睛一下就亮了。
“你要送我去學堂?
”
南鸢點點頭,摸上兒子的頭。
“你最喜歡念書,娘當然要送你去。
”
他忍着頭頂那一隻揉自己頭發的手,極度不适應這樣的親密。
“你不怕我花你錢?
”
南鸢笑了,沒好氣的戳了一下他的小腦袋。
“我掙錢不給你們花,給誰花?
”
果然,第二日,南鸢就帶着自家兒子去了鎮上唯一的一家學堂。
南鸢提着一些點心,就進到了裡面。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引她去見夫子。
“老人家,請問學堂有幾位夫子啊?
”
那個老婦人看了她一眼,笑着說道:
“你不是這兒的人吧?
”
逃難的人多了,她也沒必要撒謊,南鸢也回之一笑。
“前些日子逃到這邊來的。
”
老婦人點點頭,微微颔首。
“唉,現在年歲不好,戰事頻發,這裡是多了好些生面孔,這老天不給人活路啊!
”
這婦人滿臉滄桑,談吐不凡,一看就是經曆豐富的人。
南鸢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聽着。
走在長長的走廊,老婦人一邊說着,邊走在前頭。
“這戰亂的年代,苦的也是我們這些老百姓。
”
說完她看着南鸢認真的聽着,臉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就如同那經曆風霜的溝壑。
“這人老了,總是喜歡說一些廢話,我們這學堂啊,總共就一個夫子,不過你放心,範夫子本來就是考上了探花,隻是因為一些事情,才回到這個地方教學,他學識淵博,你把孩子放在這裡準沒有錯。
”
“謝謝老人家,您在這兒很多年了吧。
”
聞言,老婦人笑了起來。
“這學堂多少年,我就多少年了。
”
南鸢之前詢問過村長,這間學堂從村長小時候就存在了,都沒有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修的了。
不過眼前的老婦人看起來起碼也是七八十的樣子了,這間學堂存在時間确實很久了。
“姑娘,到了。
”
她回過神來,跟着老婦人進了屋子。
進去以後,一位身穿白色長袍的年輕人站在窗前,背對着房門,不知道在想什麼。
“必安,這位姑娘想讓孩子在學堂念書。
”
聞聲,年輕人才回神,轉身說道:
“娘,我不是說了嗎?
現在不收人了。
”
這不起眼的老婦人竟然是這位夫子的娘,怪不得談吐不凡呢。
“這是你爹一輩子的心血,怎麼能說關就關呢?
”
老婦人有些溫怒,她絕對不同意關閉學堂。
範必安轉過身來,打量了一眼她,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他不記得了,南鸢倒是一下就想起來了,她沒想到這個夫子竟然是他。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
範必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冷莫黎,眉頭微皺。
“我們見過?
”
“那日在集市,我借了你的紙筆,夫子還記得嗎?
”
這麼一說,範必安一下就想起來了,那女子當時還盯着他瞧了好大一會兒。
“原來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