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給你配方
“胡三,你看看我是誰?
”
說着她拿下了面紗,露出了還塗着藥膏的臉。
可即便是這樣,胡三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手裡的大刀“哐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臉色駭然,剛剛的兇狠之氣全都消失殆盡。
“醜......姑奶奶,天呐,我被那小子坑慘了。
”
那小子?
看來這傻大個是被人收買了啊。
她笑着把面紗重新帶上,又隻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向前走了兩步。
“說說吧。
”
胡三也不是蠢貨,立馬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是怎麼被收買的事情說了出來。
南鸢一聽,心裡立馬就有了答案。
“找你的人是不是孫大福?
”
胡三搖頭,随後補了一句。
“我忘記問那小子名字了,不過他說事成之後,讓我去來福酒樓找他,想來後面還有大人物。
”
聽了這話,南鸢一下就确定了,前日來福酒樓的掌櫃的才來找她買配方,肯定是買賣不成,才想出了這種陰招兒。
“哼!
我一猜就是他。
”
這時候,胡三臉上帶着慘笑,連忙跑上前來說道:
“姑奶奶,你看我都說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
他心裡是真的苦,一不留神竟然又折在這姑奶奶手上了,他真的是倒黴到家了。
心裡也在暗戳戳的想,下次再見到那小子,一定得揍他。
這是個村姑,可是他沒說她醜啊,但凡說一句醜女人,他都不可能接這個單,他現在對醜女簡直就是條件反射的恐懼。
南鸢一想到曾胖子和孫大福的卑鄙,心裡無名火大。
自古以來,買賣全憑雙方自願,這對小人竟然妄想用這種陰招來逼迫她交出方子。
她的性格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
今日是讓胡三來,她算是運氣好,若是改日又出個别的損招兒,她躲閃不及,那倒黴遭殃的隻會是她。
“不行,你不能走。
”
什麼!
胡三頓時哭着臉,慘兮兮地求饒。
“姑奶奶,你可千萬别點穴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大人有大量,我該死,我有眼無珠,你就别跟我一般見識了。
”
南鸢:“......”
她這還沒怎麼着呢。
這人膽子怎麼這麼小?
不是窮兇極惡的人販子嗎?
她是怎麼看,都沒看出來窮兇極惡的氣質。
“你先别求饒,難道你不想掙剩下的銀子了?
”
聞言,胡三一愣,但是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求饒的聲音比剛剛聽起來還要卑微。
“我真的知道錯了,姑奶奶你就不要再給我下套了,就是再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打你的主意,你放心,隻要今天你放過我,以後我有多遠滾多遠,以後再也不礙你的眼。
”
這态度真的十分誠懇了,南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來第一次她給這胡三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不然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在她面錢淚一把,鼻涕一把的。
“哎呀,你先别哭了,聽我把話說完。
”
她剛說完,就看見胡三衣袖一擦,一本正經的看着她,要不是眼睛裡還有點點淚光的殘留,她都以為剛剛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這臉變得比專業的還專業。
“姑奶奶,你說,我聽着。
”
南鸢嘴角抽搐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
“你錢都收了,這事情沒辦好,怕是不好交差吧?
”
胡三皺眉,然後說道:
“我可以跑路,他們找不到。
”
額,這家夥怎麼不按照劇本走呢?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跟她訴苦嗎?
不過南鸢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也不扯七扯八,直接挨着他耳旁,輕聲說道:
“我同意把秘方給你。
”
聽完,胡三的眼睛瞪得溜圓,實在不敢相信,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什麼?
這,我不敢要啊,姑奶奶,你真的别吓我了。
”
南鸢看着他說道:
“你怕什麼?
他們不是想要秘方嗎?
我寫一份給你,你拿着去就是了。
”
看她如此淡定,胡三的智商終于回歸了,恍然大悟,驚呼出聲。
“你想給他們假的秘方!
”
“噓!
”
南鸢豎起食指,看了一眼四周,周圍的小販早已經跑完了,街上隻有零零散散的路人。
“這件事情你知,我知,若是走露了風聲,我第一個就找你。
”
那淩厲的語氣吓得胡三立馬表忠心。
“姑奶奶,你放心,我絕對不可能說的,他們不會懷疑我的。
”
南鸢點點頭,随後,她帶着胡三向幫人寫家書的學子買了一張紙,借用了毛筆,南鸢将如何制作鹵肉的法子全都寫了下來,不過嘛,那配料确實被她改動了一些。
還有一些菜品搭配的禁忌,她懶得寫,反正按着這方子也能做出來鹵味,甚至聞起來香氣撲鼻,隻不過味道不會好,而且不知道怎麼處理食材,和怎麼搭配食材,做出來的鹵味絕對會失敗的。
她就是要讓來福酒樓吃一個大虧。
“拿去,你就說是我被你吓着了,威脅我寫下來的配方。
”
胡三接過那折好的紙張,小心放入懷裡。
“姑奶奶,我這就是拿給他們。
”
南鸢點點頭,又不放心地交代了兩句。
“演得像一些,别露出什麼馬腳,毀了我的大計,你知道我的手段。
”
這話裡話外的威脅,讓胡三直接打了一個顫抖,又想起來那天在寒風中的無助感。
“你放心。
”
說完,胡三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南鸢将毛筆還給了那支攤的長衫學子。
“謝謝公子的筆墨。
”
謝必安擡頭,露出一張憔悴的臉,那眼底的烏青将他襯得有幾分陰郁。
“無妨,你付錢了。
”
這書生的樣子好生吓人,和她心裡的讀書人的形象不太一樣,南鸢心生奇怪,忍不住多打探了兩眼。
而那學子卻直勾勾的看着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夫人總是看我作甚?
難不成我臉上有花?
”
這話讓南鸢心裡一梗,直接無語,這年頭,讀書人的脾氣都這麼差嗎?
段天命是這樣,現在又遇見一個。
南鸢沒有搭話,直接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