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道爺我這輩子唯一做的一次虧本買賣！
”

　　 吳德捂着心口，痛心疾首的開口。

　　 兩人一邊唠，一邊走到了身影枯槁的老頭面前。

　　 别人擺攤的位置，都是五光十色，光芒照射在寶貝上，映照得十分漂亮，直接上一個檔次，看起來更貴。

　　 但是這老頭所在的位置，昏昏暗暗的，一塊髒兮兮的破布鋪在地面上，上面擺放着各種小物件，原本就看起來不值錢了。

　　 因為燈光昏暗的原因，一點色澤都沒有，一看就讓人沒有半點興趣。

　　 王東蹲了下來，目光掃了一眼，發現這老頭賣的，都是一些小首飾，比如扳指，钗子，還有玉镯，耳環之類的。

　　 并且，很多首飾，上面都坑坑窪窪，顯然已經破損了。

　　 這些玩意，别說在窯洞這裡，就算是拿到外面的地攤上去賣，也根本沒人稀罕。

　　 也不知道這老頭是怎麼混進這裡來的。

　　 更不知道，他擺出這些東西來賣，是什麼意思？

　　 “老人家，你這些東西怎麼賣的？
”

　　 王東随口問道。

　　 “一件東西，一塊上品靈石。
”

　　 老頭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因為來了客人而感到興奮，而是淡淡的開口。

　　 不過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嘶啞，也很虛弱，好像快沒氣了一樣。

　　 “真的假的，這麼貴？
你這是殺豬呢？
”

　　 王東眉頭一挑。

　　 這老頭，宰人還挺狠？

　　 “要買就趕緊下手，不買就别來煩我。
”

　　 老頭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說一句話，就得喘一口氣，好像不喘氣，就一輩子喘不上來了。

　　 “啧啧，老家夥，活了這麼多年，本事不見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嘛。
”

　　 吳德笑吟吟的開口。

　　 老頭擡頭看了他一眼，一雙老眼早已經渾濁不清，壓根沒認出吳德是誰。

　　 當然，就算吳德卸下僞裝，露出真容，他也認不出來，因為除了吳德拍暈他，給了他兩百塊錢那一次之外，兩人幾乎沒有交集，就是吳德見到過他幾次，而每一次，他都還活着而已。

　　 “年輕人毛毛躁躁，不懂得尊老愛幼？
不買東西就滾蛋！
”

　　 老頭脾氣暴躁得很，明明人看起來半死不活的，脾氣卻是大得很。

　　 “當初就應該把你這老家夥直接扔垃圾桶裡，就不該給你兩百塊錢，更不該給你點那隻炸雞！
”

　　 吳德頓時罵罵咧咧起來。

　　 然而老頭卻跟沒聽到一樣，老僧入定一般，閉上了眼睛。

　　 他也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東西會不會被王東和吳德偷走，因為在這窯洞裡，沒有人敢偷東西！

　　 誰要是不遵守規則秩序，哪怕你是宗師，也會被打斷手腳！

　　 “嘤嘤——”

　　 突然，趴在王東肩膀上的小鳳凰，從肩膀上跳了下來，兩隻爪子直接抓住了一個看起來黑漆漆的，像是指甲蓋一樣的東西。

　　 上面，還有一些泥土沒有清洗幹淨。

　　 小鳳凰抓着這東西，直接飛到了王東的肩膀上，然後親昵的腦袋蹭了蹭王東的臉。

　　 王東頓時跟吳德相視一眼，兩人都是眼睛一亮！

　　 小鳳凰，竟然主動拿了東西給他們？

　　 難道說，這老頭手上這個指甲蓋一樣東西，真是什麼好寶貝不成？

　　 要知道，他們沿着窯洞轉了一圈，小鳳凰可是全程對任何東西都不感興趣！

　　 “老人家，你剛剛說，這裡的東西，一塊上品靈石一件是吧，這個東西我要了，靈石給你。
”

　　 王東掏出一塊上品靈石，直接丢給了老頭。

　　 老頭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不過他并沒有看王東，而是看向了王東肩膀上的小鳳凰。

　　 “你這是什麼鳥？
”

　　 “嗯，寵物鳥。
”王東随口回道。

　　 “哦，不長毛的鳥，倒是罕見。
”

　　 老頭若有所思，忽然指了指自己地攤上的東西，想了想，說道。

　　 “這樣吧，我地攤上這些東西，你随便挑一件，你把這隻鳥送給我做個伴。
”

　　 “正好，我孤獨了太久太久了，需要一隻鳥來作伴，陪我說說話。
”

　　 他竟然看上了小鳳凰！

　　 這老家夥，真的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王東眼睛微微一眯，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年輕人，别用那種眼神看我，用我的東西，跟你換一隻鳥，保證你穩賺不賠。
”

　　 “我這些寶貝，可都是從上古遺迹裡挖出來的上古時期的寶貝！
”

　　 “随便一件，都價值千金，跟你換一隻鳥，你是血賺的待遇！
”

　　 老頭一本正經的開口，說一句話，咳一聲嗽。

　　 “得了吧，你這老家夥沒幾天好活的了，還想跟我們換一隻鳥？
你該不會是想讓這隻鳥給你送終吧。
”

　　 吳德不屑的切了一聲，在說話的時候，他眼神餘光一直在偷偷觀察着老頭的反應。

　　 因為他說這話時，帶着幾分試探的态度。

　　 “呵，我這老骨頭沒幾天好活了？
恐怕你們年輕小夥子命沒了，我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

　　 老頭突然哂笑一聲，臉上露出一抹吊詭的表情。

　　 “這隻鳥跟我換東西，你就說換不換吧。
”

　　 “不換。
”

　　 王東已經把上品靈石丢給了老頭，老頭也收下了，說明，這筆交易已經完成。

　　 他直接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呵，不換？
你們會後悔的！
”

　　 老頭枯槁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完又咳了幾聲，然後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倒不是人沒了，而是這樣，似乎能夠讓他恢複元氣。

　　 王東和吳德離開這塊擺攤的區域，花了一塊下品靈石，開了一間窯洞裡的房。

　　 房間裡，沒有任何裝飾，就一個不規則的小房間，裡面豎着一張石床。

　　 “東哥，那老家夥，有大問題！
”

　　 一進來，吳德立刻表情嚴肅的開口。

　　 “嗯，他或許，認出了小鳳凰的血脈，這老頭，不簡單。
”

　　 王東贊同的點了點頭。

　　 老而不死是為賊。

　　 一個幾十年前，就隻剩下一口氣，随時會翹辮子的人。

　　 這一口氣，吊到了現在，人還活着，經曆了幾十個春夏秋冬和嚴寒酷暑，這種人，說他沒有大問題，誰信？

　　 并且，他的眼光毒辣，一眼能看出沒毛的小櫻是鳳凰，說明他擁有十分恐怖的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