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老早就想得到你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老早就想得到你了
因為我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也能感覺到這車至少已經開了快一個小時。
可我現在朝外面望去,四周仍舊是一片漆黑,連市區的影子都看不見。
很顯然,現在車子還在荒郊野嶺裡跑。
可我分明記得,賀知州囚禁我的那座别墅距離市區還不要一個小時的車程。
那天賀知州的人把我從機場擄到那山間别墅,也就花了幾十分鐘,而且還是路上有點堵車的情況。
而這會,這車基本都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不可能快一個小時了,還看不到市區的影子。
暗暗壓下心裡的不安,我看向賀亦辰。
男人此刻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側臉的輪廓沒了以往的柔和溫暖,倒是多了幾分冷峻和陰鸷。
“亦辰……”
我喊了他一聲,沖他問,“我們現在到底要去哪裡?
不去跟顧易和丹丹彙合麼?
”
“不急。
”
賀亦辰慢悠悠地吐了兩個字,沖我輕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
看他這模樣,我心裡越發不安。
我不由得開始懷疑,我剛才決定跟他走,是不是太過沖動了。
車子還在荒郊跑,灌入窗沿的都是急促的寒風,猶如暗夜裡的鬼哭狼嚎。
我不安地絞着雙手,神經開始有些緊繃。
不知道車子又跑了多久,前方終于能看到點點燈光了。
那像是一個小鎮,燈光聚集在一片不太大的區域,而且那些燈光分布得還有些稀疏。
我舔了舔唇,再次看向賀亦辰。
男人依舊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我暗暗壓下心裡的不安和猜測,沉默地等着。
我跟賀亦辰無冤無仇,且還有一些過往的交情在,再怎麼樣,他應該也不會害我。
還有顧易和丹丹,尤其是丹丹,她是我最信任的閨蜜。
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害我。
且等着吧,看他究竟要帶我去哪裡。
車子穿過小鎮的街道,我看到好多人都在路邊的大排檔上喝酒劃拳,好不熱鬧。
穿過短暫的熱鬧後,又是一片寂靜的荒野。
我忐忑不安地等啊等,車子終于是停了下來。
我急促地環視四周。
借着車燈,我看見旁邊是一座廢棄的倉庫,大約有兩層那麼高。
再旁邊是一個廢棄的廠房還有宿舍樓。
一眼望去,荒無人煙,格外蕭條。
我不解地看向賀亦辰:“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顧易和丹丹呢?
”
賀亦辰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他扭頭看向我,忽然沖我笑了笑。
那笑容怎麼說呢,毫不掩飾地透着一抹陰寒,一抹恨意,還有一抹諷刺。
我狠狠蹙眉,頓感不妙。
我連忙推開身旁的車門下車。
卻很快,先下了車的保镖攔住了我的去路,并将我鉗制了起來。
這一刻,我的心是徹底沉了。
賀亦辰從車上下來,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我面前,眉眼含笑,卻再不是我以往所熟悉的溫和體貼。
而是透着陰毒和不屑。
我的心狠狠收緊。
我渾身緊繃地盯着他:“賀亦辰,你,你到底要幹什麼,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
其實從上了車的那一刻,我就隐隐感覺了這個男人的不對勁。
隻是那時候為時已晚,我便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應當是我自己想多了。
賀亦辰與我并沒有仇恨,他再怎麼也不會害我。
可到底是我天真了,低估了人性,也高估了我以往與他的那點情分。
其實現在深想一下,他若是想報複賀知州的話,的确會朝我下手。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賀知州不喜歡我,但所有人也都知道,我是賀知州的女人。
他靠近不了顧青青,便也隻能将目标投向我。
想透了這所有的事情,我再看向眼前的男人,隻覺得人心難測。
我沖他說:“你抓了我,也不能把賀知州怎麼樣。
”
“那倒未必。
”
他沖我笑得胸有成竹。
“安安,我們要不要打一個賭。
”
他的語氣還是同以往一樣溫柔,但那眉眼間的不屑和狠戾,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賀亦辰了。
我說:“打什麼賭?
”
“賭他……會不會隻身前來救你。
”
賀亦辰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下一秒,将煙點燃,抽了一口,吐着煙圈沖我說:“我賭……他一定會來,你覺得呢?
”
“那你怕是要賭輸了。
”
我平靜道,“且不說他現在寸步不離地守在顧青青身旁,就算沒有顧青青,他也不會來救我,他讨厭我。
”
“讨厭你?
”賀亦辰沖我笑得意味深長。
他吐着煙圈,諷刺地笑道,“其實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雖然在事業上風風火火,可在感情上,呵,不也一敗塗地。
”
我蹙眉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
“什麼意思?
”
他冷笑着,讓保镖将我押進廢棄的倉庫。
他跟在後面,沖我幽幽地笑,“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跟你細細說來。
”
倉庫裡斷了電,在他們手電筒的照耀下,到處都是灰,還有蜘蛛網。
寒風從大大小小的破洞灌進來,呼呼地響,還很冷。
保镖将我押在一張椅子上綁着,我也顧不上灰塵和還在四處逃竄的老鼠,拼命掙紮。
可是沒什麼用。
賀亦辰走到我跟前,他拉了個破舊的木箱子過來,然後坐在木箱子上面。
而那兩個保镖則在門外守着。
我又扯了扯被綁住的雙手,沖他說:“你先把我放開,我不會跑的。
”
賀亦辰輕笑了一聲:“那可不行,誰能保證你不會趁着大家都睡着時逃跑,你跑了,這遊戲可就不好玩了。
”
“賀亦辰!
”我悲憤地瞪着他,“你跟賀知州的恩怨根本就與我無關,你為什麼非要用我來對付他?
你難道忘了我們以前的交情?
”
“呵呵呵呵……”
男人忽然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怪異地笑了起來。
他笑了好半晌,笑得好似連眼淚都嗆了出來。
良久,他這才沖我說:“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跟他之間的恩怨,偏偏就是與你有關。
至于我們以前的那點交情?
呵……”
他笑得異常不屑,“那都是假的,我與你,根本就沒什麼交情可言。
”
我沉沉地看着他,被反綁在背後的手暗暗收緊。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這個男人陌生得我完全不認識了。
而且,他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瘋癫和可怕。
與賀知州的陰戾不同,賀知州的陰沉冷戾都是明明白白的,隻會讓人感覺到害怕,不會讓人感覺到陰毒。
可此刻,我看着眼前男人這變态式的笑容,我腦海裡隻想到了‘陰毒’兩個字。
他說:“其實,我那一直默默無聞的大哥……老早就想得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