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麼?
第一十九章
你覺得,我還會信你麼?
朝他撒嬌麼?
不會!
誇他麼?
可看着他此刻冰冷的表情,我又誇不出來。
我盯着他寒冰似的俊臉,憋了許久,才開口:“您可不可以把票投給我,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
“是麼?
”
賀知州扯唇笑了一聲,眉眼涼薄。
他這一笑,我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
他那麼讨厭我,肯定不會讓我如願。
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那300萬。
我抛下自尊,抛卻驕傲,努力地走到這一步,我不可以就這麼失敗。
陸長澤等得不耐煩了,沖賀知州說:“哎呀,你就别賣關子了,趕緊把你那一票投出來撒。
”
我緊盯着賀知州。
隻要他不将票投給27号,我就能拿這300萬。
可很明顯,他這會突然冒出來,就是為了針對我。
該怎麼辦?
怎樣才能讓他放過我這一次。
賀知州笑看着我,眸中噙着玩味和冷意。
我的心裡一陣涼過一陣。
看他這表情,我幾乎可以肯定,他馬上就要将票投給27号了。
心中焦躁不堪。
眼看着他要開口,我不管不顧地跑下台,拉住他的手,近乎哀求地看着他:“隻要你不将票投給27号,我什麼都答應你。
”
“啧,居然還有這樣拉票的,這臉皮也忒厚了吧。
”
“笑死,看她剛才裝得還挺保守的樣子,沒想到在賀總面前這麼開放。
”
台下的觀衆開始議論紛紛,言語間帶着對我的嘲弄。
27号更是朝我翻了一個白眼,滿臉不屑。
陸長澤則環抱着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诶,這麼仔細一看,她好像是賀總那位前妻呢。
”
“哎喲,你還别說,還真是。
”
“啧啧,聽聞她以前仗着家裡的勢力對賀總可謂是百般羞辱啊,如今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你們瞧她這會讨好賀總的樣子,還真是賤呐。
”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嘲諷,隻是緊緊地拽着賀知州的手臂。
賀知州垂眸盯着我的手,輕笑:“什麼都答應我?
”
我使勁地點頭。
他哼笑了一聲,冰冷的語氣裡帶着嗤嘲:“你覺得,我還會信你麼?
”
說完,他就毫不留情地将票投給了27号。
我怔怔地看着碩大的電子屏幕上,票數的對比。
27号剛好比我多一票,她成了第一名,而我……終究得不到那三百萬。
27号開心得在舞台上跳了起來,她甚至還挑釁地看向我。
台下的觀衆也紛紛嘲諷我,譏笑我就算是脫光了取悅賀知州,賀知州也不會将票投給我。
周圍的一切忽然變得混亂又嘈雜。
我的眼前慢慢騰起一抹水霧。
淚眼朦胧中,男人涼薄的眉眼,又是那樣的清晰。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不讓我得冠軍。
他在報複我,在懲罰我!
可我都已經跟他說了,這對我很重要。
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我知道他讨厭我,憎惡我,他可以打我,可以罵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懲罰我?
!
心裡頓時騰起一抹酸澀的痛,還夾雜着一絲怨恨。
我眼眸通紅地盯着他,哽咽低吼:“賀知州,我恨你!
”
賀知州臉色沉了沉,眸光瞬間危險地眯起。
不待他發怒,我就轉身往外面跑。
得不到獎金了,此刻我隻想離開。
我一口氣跑出了酒店,夜風吹過來,我整個人從裡冷到外。
我抱着雙臂,心裡一陣酸楚。
陸長澤很快就追了出來。
他拉着我,沖我嘻嘻地笑:“小安然,别走嘛,咱們有話好好說。
”
我用力地揮開他的手,沖他冷冷道:“賀知州是你故意叫過來的,對吧?
”
賀知州明明在A市出差,若非他告訴賀知州,我參加了這個舞蹈盛會,賀知州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其實從他試探性地問我,要不要将參加舞蹈盛會的這個事告訴賀知州的時候,我就該猜到他會叫賀知州過來了。
隻是我還是把他想得太善良了。
也是,像他們這種玩世不恭,慣常以作弄别人取樂的公子哥,又怎麼會真的願意幫我。
陸長澤詫笑着,沒有否認。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你們這樣耍我,很好玩是吧?
”
“哎呀,小安然,你别這麼說嘛,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再說了,三百萬而已,你朝他開個口不就……”
“夠了!
”我冷冷地打斷他,“像你們這種無所事事的公子哥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
陸長澤郁悶了:“誰說我什麼都不懂,我懂的可多了。
”
一句話也不想聽他多說,我快步上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
想起賀知州故意将票投給27号,故意讓我失去那三百萬,我的心裡就一陣發酸。
我以前是對他不好,我也知道錯了。
這段時間,我任由他欺辱,難道還不夠麼?
我辛辛苦苦地參加這次的盛會,也隻是想要那三百萬而已,他為什麼非要如此針對我。
越想心裡越是難受得厲害。
我轉眸看向窗外,視線裡一片模糊。
司機忽然在紅綠燈路口停了下來。
“姑娘,你去哪啊?
”
他看向我,眼神裡透着怪異。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忘了換回自己的衣服。
此刻我的身上穿的還是那套羞人的女仆服。
我朝周圍看了一圈,這個點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商場服裝店都已經關門了。
好在我爸媽住的那個小區就在這附近。
我報了地址,司機很快就發動了車子。
十分鐘後,車子就停在了那個小區的大門口。
下車的時候,司機善意地提醒我:“姑娘,晚上穿成這樣别到處亂跑,很不安全。
”
“好的,多謝。
”我感激地看了司機一眼,然後快步朝着我爸媽那棟樓走去。
來到門口,我正要敲門,忽然聽見裡面傳來的哭聲。
是我媽的哭聲:“這可怎麼辦啊?
再過兩天他們就要上門要債了,到時候可怎麼辦才好。
”
“你别哭了行不行?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
“你啊,就指望着孩子們,兒子說得沒錯,我們不能再讓安安去受辱了。
”
“啧,瞧你說的,讓她去找賀知州要錢,怎麼就是受辱了。
再說了,她是我的寶貝女兒,我也舍不得她去受半點屈辱,可是你看,這不是沒辦法嘛。
”
“說來說去,還是怪你,你不賭,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
“哎呀,你夠了沒有,我這還不是想着東山再起,讓你們重新過上好日子,我哪裡錯了我?
”
裡面的哭聲慢慢變成了争吵聲。
我的心情也頓時壓抑起來,要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慢慢篡成拳頭。
以前那麼喜歡回家,覺得家是溫暖溫馨的。
而現在這個‘家’卻讓我陌生至極,甚至有些抵觸。
我轉身,靜悄悄地離開。
來到樓下,我撥通了哥哥的電話。
我哥頓了好一會才接聽,對面的聲音有些嘈雜,哥哥的聲音也喘着粗氣:“怎麼了,安安?
”
“你……”
“唐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