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也是假的
第一百零二章
也是假的
我渾身一繃,坐起身,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靜了幾秒,敲門聲又傳來。
我蹙了蹙眉,起身走過去:“誰?
”
門外沒說話。
一抹不好的預感瞬間湧上我的心頭。
如果是哥哥和阿威,我那麼一問,他們肯定會立刻應聲。
而此刻,門外那人卻沉默着。
該,該不會是賀知州吧?
心中一慌,我繃着聲音又問了一句:“誰啊?
不出聲我就不開門!
”
門外還是沉默。
我蹙眉強調道:“不出聲,我真的不會開門。
”
門外靜默良久,終于有一道聲音傳進來。
冰冷而又低沉:“開門!
”
帶着命令的口吻,令我心頭一顫。
還真是賀知州的聲音!
我到底還是小看了他的權勢,這才過了兩個多小時,他就找到了我的住處。
如此,我還能躲到哪裡去?
我抵在門上,心裡又慌又亂。
他大半夜跑來找我,到底是想幹什麼?
“開門,唐安然!
”門外敲門聲再次響起,帶着他冰冷壓迫的語氣。
鐵門被敲響的聲音,也在夜裡讓人格外心慌。
我煩悶地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
“……呵!
”門外的他忽然輕笑了一聲,嗤嘲道,“怎麼?
現在連門都不讓我進了?
放心,現在就算你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我也沒那興趣。
”
我:……
這話說得。
真的,這男人說話特别難聽。
這要是放在結婚那三年,都沒人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而且還是對我說的。
到底是人發達了,這藏在身體裡的劣根性就表現得淋漓盡緻,而且還是呈倍數地表現。
敲門聲又響了幾下。
這時門外有人不耐煩地說:“誰啊,一直敲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
“就是,我明天還要上早班呢?
這麼吵人,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了。
”
我煩躁地打開門。
他這麼敲下去,隔壁左右都要被他給吵醒了。
對面和旁邊的鄰居都一臉埋怨地瞪着我。
我忙沖他們道歉,緊接着瞪向賀知州。
本來很氣憤,可在看到男人那張沉冷的俊臉時,我的氣焰一下子就焉了。
以前我不怕他,可是現在,我最怕的就是他。
我側了側身,讓他進屋。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進屋。
那姿态,冷傲又嚣張。
我關好門,轉身看着他。
他站在屋子中央,四下打量。
視線落在烏黑的牆壁和破舊的櫃子上時,好看的眉頭蹙了蹙。
我淡淡道:“這裡的環境髒亂差,像賀總您這樣矜貴的人真不适合來這裡,賀總還是請回吧。
”
賀知州扯唇笑了一聲。
他擡眸盯着我,深邃的眸子裡永遠帶着冷意和嗤嘲。
“我也沒想到,像你這種過慣了好日子的千金小姐,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
我自嘲地扯唇:“我早就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了,隻是好笑的是,我自己都已經接受了我這身份的轉變,而賀總,倒是好像總沒認清現實似的。
”
賀知州沒說話,他忽然朝我走來。
他本來就高,氣場又強大。
這麼往我面前一站,那種讓人害怕的壓迫感又來了。
我不自覺地往後退。
然而我退一步,他就跟一步。
最後我整個人被他逼到了牆角。
他撐在牆壁上,将我禁锢在他和牆壁之間,一雙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慌亂地别開眼,問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
剛才在飯店的洗手間裡,我就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我不可能跟他回去。
他到底還想幹什麼?
賀知州俯視着我,溫熱的氣息一下一下撲在我臉上。
我心慌如麻,彎下身子想逃。
他的手臂卻往下一滑,又将我攔住。
我煩悶地看他:“賀知州……”
賀知州扯唇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那黑沉的眼眸裡好似閃過一抹受傷。
可看着他眉眼間的冷戾和嗤嘲,我又覺得我是想多了。
賀知州沖我道:“你甯願住在這種地方,也不願意跟我回去住别墅?
”
“是!
”
我斬釘截鐵地回答。
不管是為了我自己,還是為了我的寶寶,我都不可能回去承受他那不穩定的情緒,還有他那變态似的羞辱。
賀知州又笑。
他垂着眸,這回我倒是看不見他眼裡的情緒了。
隻感覺他今晚有點怪怪的。
半晌,他沖我自嘲地輕笑:“看來,你是真的挺讨厭我的,而且那夜,你同我說的話……也是假的。
”
‘也是假的’四個字,帶了幾抹恨。
我蹙眉,不解地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什麼那夜?
我跟你說了什麼話?
”
賀知州笑得嘲諷:“看吧,你唐大小姐的記性總是這麼差,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總不記得。
”
“不是,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我懵逼地看着他,很多時候,我都感覺跟這個男人很難溝通,常常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賀知州一直諷笑地看着我。
我努力地回想,回想他所說的‘那夜’。
難不成他說的是我喝醉的那一晚。
呃!
那一晚我是跟他睡了,也做了一個很美妙的夢,可我究竟跟他說什麼了,我是一點也不記得。
我看向他:“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那晚究竟跟你說什麼了,你認為是假的。
”
“呵!
”他譏笑了一聲,“瞧,你對我總是這樣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自己說過的話,還要我來提醒你。
”
“不是,賀知州,你好好說話行不行?
”
賀知州冷笑地看着我,忽然轉了話鋒:“今天在飯店,你跟青青說的話,是真心話吧?
”
我又是一愣:“我跟她說了那麼多話,你指的哪句,說清楚點。
”
“你說……不管是不是以前,那東西你都瞧不上。
‘那東西’,你暗指的是我吧?
”
我懵逼地看着他,眨巴了兩下眼睛。
我好像知道他指的是哪句話。
可我那說的是帝王蟹啊,他怎麼自己對号入座了?
我無語又尴尬地笑道:“賀總,您沒事别老是這樣胡思亂想啊,我那指的是螃蟹。
”
“呵!
螃蟹?
”
賀知州輕笑,顯然不信。
我也是徹底服了他了,不喜歡聽人解釋不說,還總愛胡思亂想。
我悶聲道:“我說的就是螃蟹,你不信就算了。
”
“瞧,你又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
賀知州輕笑,眼裡閃過冰冷又危險的光。
他本來撐在牆壁上的大手忽然來到我的脖頸處。
他的指腹帶了點薄繭,手指摩挲在我的脖子和鎖骨上,癢癢的。
我緊繃地看着他,好怕他一個發怒,把我的脖子給掐斷了。
他的手指沿着我的鎖骨往下滑。
我這會穿的是睡衣,裡面根本就沒穿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