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莞偷偷翻白眼。

　　 鄭允海是逗比，他妹妹竟然也是逗比，真不愧是親兄妹。

　　 姜眠帶霍明智回了辦公室，向他好好解釋了自己現在還不能去華安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司煦。

　　 霍明智聽了，開心地抱住她：“不是為了那個狗男人就行。
”

　　 “管着點你這張嘴，你要是把他得罪狠了會有麻煩的，到時候張伯就該頭疼了。
”姜眠不放心地勸他。

　　 “知道了，之後我見到他就無視行了吧。
”

　　 姜眠笑着摸他腦袋：“乖。
”

　　 看了眼沙發上趴着的棉絮，姜眠跟他商量：“我回家給棉絮取點貓糧，用的東西，你在辦公室乖乖等我好不好？
”

　　 霍明智乖乖點頭：“好。
”

　　 姜眠出去叮囑周绮思看好霍明智，開車回了家。

　　 她找了個大袋子，裝了些貓糧和其他零食，又裝了些别的用品，正準備回去，外面有人敲門。

　　 姜眠從貓眼裡往外看，見外面站着的人是司煦，沉着臉打開了門。

　　 司煦擠開她進了屋子。

　　 姜眠蹙眉：“你有什麼事？
”

　　 司煦看到鞋櫃旁邊放着的兩個行李箱，臉色越發陰沉了，他轉身抓住姜眠的胳膊，把她拽進了懷裡：“你要去華安？
”

　　 “别碰我！
”

　　 姜眠用力推開他，雙手抱着胳膊，低頭看着地闆。

　　 那天司煦太粗暴了，他從未如此對待過姜眠，導緻姜眠現在對他的觸碰有些抵觸。

　　 司煦冷眸微眯，伸手又要去抓她。

　　 姜眠立刻往後退。

　　 司煦咬牙，額頭隐隐露出了青筋，他實在壓不住心中的怒火，雙手抓住姜眠的肩膀，把她摁在了牆壁上：“我說過，别抗拒我，别惹惱我！
”

　　 姜眠感覺像是一頭兇猛的獅子在她耳邊低吼一樣，震的她頭皮發麻。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要去華安，去幫那個小崽子？
”

　　 “你别這樣叫明智！
”姜眠憤怒地瞪大眼睛：“我是答應了他會去華安陪他，可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

　　 司煦目眦欲裂。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去華安代表了什麼？

　　 華安在國家的最南邊，離豐城太遠太遠了，她去那裡，代表着将會從他身邊離開。

　　 對啊，這不是正合她意嗎？

　　 她不是一直想推開他，讓他從她的世界裡徹底消失嗎？

　　 “就像我那天說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我，不就是愛我嗎？
”姜眠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可你不承認，既然你不愛我，放過我行嗎？
算我求你了。
”

　　 司煦愣住了。

　　 他臉上原本暴怒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姜眠看着男人眼中自己的倒影，也愣住了。

　　 她緩緩擡起頭，手指觸碰臉頰。

　　 濕潤的觸感。

　　 她竟然……哭了。

　　 為什麼？

　　 明明當初分手的時候，心痛得仿佛像是随時都會死去一樣，她都沒有哭。

　　 這也是司煦第一次見到姜眠哭，震撼程度可想而知。

　　 他低下頭，像是一隻落敗的狗：“你哭了，而且是哭着求我。
”

　　 從他喉嚨間傳出的一聲聲低笑，聽起來有種無比悲涼的感覺。

　　 姜眠嘴唇微動。

　　 “唔。
”

　　 司煦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粗暴地吻住了她。

　　 他像是洩憤一般，像是要把她吞入腹中，讓姜眠感覺到窒息。

　　 這個吻無比酸澀，全都是姜眠眼淚的味道。

　　 司煦結束這個吻，貼着她的嘴唇喘息：“如果我說我愛你，你還會去華安嗎？
”

　　 “你之前對我說過這三個字。
”姜眠笑容悲涼：“司煦，這三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不值錢。
”

　　 空氣凝結成冰。

　　 姜眠這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到司煦當初與她分手是因為誤會。

　　 可他不信任姜眠，放開了她的手，給她的内傷造成了創傷卻是事實。

　　 那樣的決絕，那樣的不講往日絲毫情分，姜眠還怎麼敢再次抓住他的手。

　　 隻能說，緣分已盡。

　　 愛不愛已經不重要了。

　　 “哈。
”司煦額頭搭在姜眠肩上：“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嗎？
”

　　 姜眠咬着嘴唇：“嗯。
”

　　 司煦身體一顫，輕笑着說道；“好，我知道了。
”

　　 他雙手放開姜眠的肩膀，無力地垂下，走到房門口打開門。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放心，你以後不會再看到我了。
”

　　 房門緩緩合上。

　　 姜眠順着牆壁滑坐在地上，手抓着胸口位置的衣服，眼淚洶湧而出。

　　 早就應該是這樣的了。

　　 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姜眠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電話是周绮思打來的。

　　 她接起電話，聲音沙啞地問道：“怎麼了？
”

　　 “天呐，姜經理，您的嗓子怎麼這麼啞？
感冒了嗎？
”

　　 “我沒事。
”姜眠一隻手撐着腿，從地上站了起來：“明智找我嗎？
”

　　 “是的。
”

　　 “我現在就回去了。
”

　　 姜眠挂了電話，去洗手間洗了個臉。

　　 洗完，她擡起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眼眶發紅，眼睛黯淡無光，氣色也差的不行。

　　 這個樣子去公司實在是不太好。

　　 姜眠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柔弱一面的人，她低下頭呼了兩口氣，給周绮思打去了電話，麻煩她把霍明智和棉絮送回來。

　　 過了半個多小時，外面有人敲門。

　　 姜眠走到門口，直接開了門。

　　 周绮思看到她發紅的眼眶，愣住了。

　　 霍明智擡頭盯着姜眠看了幾秒鐘，扭頭看周绮思：“周姐姐，謝謝你送我們回來。
”

　　 道完謝，他抱着棉絮進了屋子，轉身關上了門。

　　 姜眠坐到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霍明智坐到她旁邊，趴到她腿上，悶聲悶氣地問道：“那個狗男人是不是來過了？
”

　　 姜眠淡笑：“你怎麼知道？
”

　　 “屋子裡有他身上的香水味。
”霍明智捂住鼻子，滿臉嫌棄：“臭死了。
”

　　 姜眠摸着他的腦袋，笑了笑沒說話。

　　 霍明智舒服地眯起眼睛：“别再想他了，你沒事多想想我，想想怎麼讓我能順利長大成人，我在你心裡肯定比他重要吧。
”

　　 姜眠輕歎了口氣：“别說這種胡話。
”

　　 霍明智哼哼唧唧：“本來就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