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愣了下。

　　 言佑加她做什麼？

　　 但，她還是通過了。

　　 女孩的頭像畫風可可愛愛的。

　　 隻是，姜眠瞧着有些眼熟。

　　 她忽然記起，司煦的頭像和這個，似乎是一對。

　　 情頭啊。

　　 姜眠在這方面向來不是個細膩的，成年人，平時爾虞我詐玩多了，難得有這麼純愛的時候。

　　 司煦就更不用提。

　　 也隻有言佑這樣的小姑娘，談起戀愛，才冒着一股甜膩的氣息。

　　 很快，對方彈過來一條消息：“姜秘書，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
”

　　 姜眠有些不知道回什麼。

　　 然而，下一秒，女孩又發了條：“我沒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和司煦沒關系了。
就是今晚我和司煦吃飯的時候，有個朋友挺喜歡你的，姜秘書有沒有興趣了解下？
”

　　 姜眠看着這條消息，覺得挺有意思的。

　　 她不知道言佑是出于什麼心理，但她一向反感别人插手她的私生活。

　　 “抱歉，我對不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沒興趣。
”

　　 那群太子黨，哪個不是金尊玉貴。

　　 更何況她和司煦厮混了這麼多年，誰會願意娶她？

　　 果然，言佑沒再堅持，忙道歉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姜秘書的打算。
”

　　 你看。

　　 就連言佑都清楚，她這樣的身份和過往，男人過于垂涎這張臉，卻絕不會娶她。

　　 姜眠沒說什麼，天色已經挺晚，她崔媛送回家後，也回去了。

　　 隻是，大約女孩年輕活潑，短短一個多小時，言佑接連發了幾條朋友圈。

　　 其中有一張是和司煦的合照。

　　 照片上，女孩言笑晏晏，司煦低眸看她，眼神寵溺溫柔。

　　 隻簡單配了三個字“男朋友”。

　　 這是姜眠頭一次看到司煦和别人的合照。

　　 也是頭一回，這麼清晰的感受到，司煦認真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姜眠覺得也好。

　　 等她回了豐城，她和司煦之間的過往，也就隻是過往了。

　　 隔天，姜眠回了趟公司。

　　 代替她成了司煦私人秘書的，是和她一貫不大對付的周莞。

　　 私人秘書的崗，要交代的事不少。

　　 姜眠待在在司煦身邊這麼多年，周莞難得過來跟她取經。

　　 姜眠将這些年記錄的細節發給周莞。

　　 周莞翻看着小本本，神色有些複雜地看她：“我還以為你和司總能走到最後，沒想到……那個言佑還不如你。
”

　　 嬌滴滴的，天真清澈的小姑娘。

　　 什麼小算計，幾乎一眼都能看到底。

　　 周莞看得眼睛都疼。

　　 姜眠笑了下：“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走。
”

　　 周莞沉默。

　　 别人不清楚，她還是知道的。

　　 姜眠一個人從一無所有到如今，是經曆了多少。

　　 又多麼的，能力不凡。

　　 所以，哪怕姜眠和司煦斷了，司煦也隻是把她下放到分公司。

　　 “确實挺想你走的。
”

　　 周莞看着她，輕聲說：“姜眠，祝你未來事業有成，大富大貴。
”

　　 很樸實的祝福。

　　 姜眠笑了下：“也祝你節節高升。
”

　　 周莞也忍不住笑了，然而想到辦公室裡的那位言小姐，她又忍不住有些頭疼，眸子微閃，對着姜眠狡黠地眨眨眼。

　　 “不過，麻煩你大富大貴之前，去提醒下司總，馬上開會了。
我可不想打擾那兩位的甜蜜時光，被那位言小姐記恨，更何況，姜秘還沒辦完離職。
”

　　 姜眠也沒為難周莞。

　　 和周莞不同，她再怎麼有心交好言佑，言佑恐怕也很難放心。

　　 不過，好在，她馬上也要離開。

　　 但，周莞不同。

　　 未來，她和言佑待在一起的時候還多得很。

　　 頂頭上司的女友，能不開罪還是不開罪。

　　 姜眠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隔了會兒，司煦冷淡的聲音傳來：“進來。
”

　　 姜眠走進去，這才發現休息室内，言佑正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

　　 手裡拿着熱暖寶。

　　 一旁還放了杯紅糖姜茶。

　　 她收回目光，提醒道：“司總，還有五分鐘就開會了。
”

　　 她說完，一旁的言佑眼淚汪汪地扯着他的袖腳，咬着發白的唇。

　　 沒說話。

　　 卻可憐又可愛。

　　 司煦皺了下眉，又替她揉了揉肚子：“會議推遲一小時。
”

　　 他說完，言佑似乎有些不安：“我沒事，你去開會吧，我隻是有一點點疼。
”

　　 “等你睡了我再去。
”

　　 司煦嗓音淡淡的。

　　 姜眠心裡卻清楚，司煦是頭一回為了個女人推遲會議。

　　 他一向有些完美主義。

　　 不喜歡朝令夕改。

　　 她記得，有一回她高燒39度。

　　 當晚，她和司煦要去赴一個不大重要的晚宴。

　　 司煦知道後，隻說讓司機把她送去醫院，準備隻身赴宴。

　　 而如今，他的小女朋友來了月經。

　　 他隻是單純不想把她留在會議室，卻能推遲會議。

　　 言佑似乎也意識到什麼，不好意思地朝姜眠看了眼：“抱歉姜秘書，讓你們的會議因為我耽擱了……”

　　 “您放心，司總的決策，沒有人會質疑。
”

　　 姜眠隻客氣的回了句。

　　 她回了秘書室，陸陸續續交接了部分文件和工作，有幾份需要拿給司煦簽字。

　　 剛巧，言佑在裡間睡着。

　　 姜眠輕聲走過去：“司總，麻煩簽個字。
”

　　 她跟的幾個項目陸陸續續也在收尾，司煦掃了眼，沒多說。

　　 隻有一件，他停下，淡淡道：“商言這個項目策劃是你做的，合作還沒談成，剛巧定在了下周，跟我去一趟，談成了你再走，分公司那邊我會打招呼。
”

　　 商言的項目，姜眠是自己敲定要做的。

　　 很多細節即便怎麼下放，也說不清楚。

　　 可姜眠卻有些猶豫：“司總，您還是找别人吧。
沈安、陸輕都能負責這個項目。
我想早點回分公司，我們的關系，接觸太頻繁不太好，你女朋友恐怕也會介意。
”

　　 想了想，姜眠還是補上了最後一句。

　　 這話有些茶裡茶氣。

　　 可姜眠卻說得不能再直白。

　　 她和司煦那段過往，放在言佑這個小姑娘眼裡恐怕就是個疙瘩。

　　 少接觸，對誰都好。

　　 然而，司煦卻擡眸看她，眼神透着幾分譏諷。

　　 “我們的關系……”他凝視着她，冷淡開口，“我們有什麼關系……還是說，姜秘書對我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