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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年代俏田妻Ⅱ 第078章 陸小八,猜測

重生年代俏田妻 暖心月 17810 2025-02-06 17:04

  真要是這樣,梁九功那奴才該不會對外宣布他這個主子駕崩了吧?
蹲在屋檐下,康熙帝仰着頭,望着上的明月,心是既抑郁又焦躁。

  丫頭和她二哥去市裡上學了,據那個學校很好,免學費,提供食宿,還有獎學金,總之,是一所有前途,極為了不起的學校。

  康熙帝是不太懂,可那所學校不讓帶寵物,就讓年輕的皇帝不滿到極點。

  疾風長得雪白,看着也乖順,帶去又能怎樣?
康熙帝用他的王霸之氣,有迫疾風黏着葉夏,圍着葉夏搖尾巴裝乖扮可,目的就是想讓葉夏把疾風帶着一起去市裡上學,這樣他也能離開大梨樹,離開山溝溝,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夢中異世,即便這是夢中的異世界,他也想多了解了解這裡和大清的不同之處,然而,疾風搖尾巴,賣萌撒都沒用。
對此,他能什麼?

  隻能窩在疾風體内,感受着疾風的失落,陪傻雪狼待在大梨樹。

  他是大清皇帝新覺羅·玄烨,是一國之君,目前雖和疾風用一個殼子,可他畢竟是人,而非一隻生長在山野間的雪狼,他做不出蹭着一個丫頭的腿,要求帶他一去往大城剩

  但是,他沒那麼做,疾風卻有按照他得做,結果……根本沒用……

  暗歎口氣,康熙帝好想發出一聲狼嚎,好宣洩宣洩心中的緒,奈何不能。
是的,不能,一旦他發出狼嚎,就算江家人戶護着疾風,這大梨樹的民,怕是堅決不會容忍一隻雪狼生活在村裡。

  異世行,于他來是在做夢,回歸自個的體,隻是時間問題,可對疾風來,它從幼崽就和江家人待在一起,又黏丫頭得緊,

  如果被村裡民趕上山,亦或者直接打死,以丫頭把疾風當寵物養的勁兒,勢必得傷心難過。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自然不希望發生那樣的況,

  再者,疾風是有點傻,可他到底有占據人家的殼子,且不止一次占據,沒理由因為他的恣意妄為,給一隻甚通人雪狼崽招禍。

  “你朕什麼時候能回到自個體去?

  “本狼王如何知道。

  什麼要透氣,把它回體内,這會兒它就要入睡,猛不丁又出聲擾它,還要不要狼休息呀?
疾風怨念,回應康熙帝的态度很不好。

  “朕困了,現在由你掌控體。

  康熙帝沒去理會疾風的腹诽,着,就将體掌控權讓出,熟料,疾風一點都沒感到高興:“大晚上的,本狼王掌控體有何用?

  “那是你的事,與朕何幹?

  神魂在疾風體内找了個極為舒服的位置,康熙帝閉上眼,沒再言語。

  也不知過去多久,等這位年輕的皇帝一覺睡醒,隻見眼前是他所熟悉的一牽

  回來了,他回到自己的體裡面,他就在嫡母暖榻邊坐着,單手撐額,抵着炕桌,而嫡母雙目閉阖,除過臉色蒼白外,睡得很是安詳。

  “來人。

  起,康熙帝随口低喚了聲,很快,梁九功躬走進内:“奴才在。

  “現在是什麼時辰?

  随手打理了下上的常服,康熙帝就聽到梁九功回禀,聞言,他眉心微鎖,夢中異世近一年,夢醒不過眨眼工夫,看樣子皇額娘短時間内怕是不會醒過來。
想到還有折子沒批完,康熙帝走出内:“慎行司那邊可有傳來什麼消息?

  梁九功緊跟其後:“一個個都在喊冤枉,無一人認罪。

  眼底閃過一抹凜然之色,康熙帝走至外中央頓住腳步,環視一眼内伺候的宮人:“照顧好太後,若哪個敢偷耍滑、疏忽大意,定斬不赦!

  内宮人吓得立馬跪地:“奴才不敢!

  這些宮人是在慈仁宮走水後,由内務府撥出,到甯壽宮伺候的。

  對,眼下這座宮就是甯壽宮,是康熙帝一年前名工部擴充,精心修繕好的一座宮,而這座宮對外正是給葉夏這個太後居住的,

  因為阿哥公主們都喜歡往慈仁宮跑,又動辄留宿,而慈仁宮占地面積,偏被葉夏整理出來給團子們偶爾居住,院裡更是被葉夏劃分出一塊地方親手種花種草,

  一塊開辟出來給團子們玩兒,如此一來,整個慈仁宮就顯得了很多,見狀,康熙帝想到甯壽宮,以及壽康宮旁邊的一座宮長期空置着,逐命工部将兩座宮打通,再繪圖進行細緻修繕,以便葉夏後和團子們活動的範圍能大些。

  “傳朕口谕到慎行司,繼續審,朕要盡快看到結果。

  眸光挪向梁九功,康熙帝冷聲吩咐。

  聞言,梁九功恭敬領命:“嗻!

  内,葉夏恍恍惚惚睜開眼,看到屋内擺設古色古香,嘴角不由掀起抹苦笑,暗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毫無征兆,毫無規律,明明她前一刻在教室上完晚自習,好叭,她是在教室坐着,看似在上晚自習,實際上在忙自己的事兒,

  等到下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沒去管班裡其他同學是否走人,她徑直回宿舍休息。

  可誰能告訴她,這好好地躺在自個鋪位上睡覺,怎麼就一睜開眼,便又來到大清?

  頭有點痛,還有點暈,而且喉嚨幹涸,她難道受涼感冒了?

  揉着額頭,葉夏低啞的嗓音緩緩溢出喉:“鳴煙!
鳴煙……給哀家端杯水過來……”

  康熙帝在外中央站着,正要提步離去,隐約間聽到内有聲音傳出,登時神色微變,擡起的腳收回,轉就走向内:“皇額娘!
皇額娘你醒了?

  語聲急切,待看到躺在暖榻的人自行坐起,康熙帝眼眶瞬間濕濡,三兩步就到暖榻邊,嘴角抖動,聲音發顫:“皇額娘你終于醒了,兒子很擔心皇額娘……”

  沒事了,皇額娘醒過來就沒事了,按捺住滿心激動,不等葉夏做聲,康熙帝轉頭看向梁九功:“速宣太醫到甯壽宮,給太後再好好瞧瞧。

  “玄烨……”

  葉夏看眼被康熙帝緊握住的那隻手,擰眉問:“甯壽宮?
我這是在甯壽宮住着?

  就一睜開眼,看到的雖是古色古香,屋裡擺設和她之前住的那間屋沒多大區别,但仔細觀察的話,還是稍有不同之處,原來她現在在修繕後的甯壽宮住着。

  葉夏知道甯壽宮,也知道甯壽宮是康熙帝着工部擴充、修繕好給她這個太後住的,但她想不明白,好端賭,怎就突然間搬到這邊來住?

  還有,為何伺候她的宮人全是生面孔?

  秋瑾在哪?

  高全在哪?

  鳴煙、鳴翠又在哪?

  李嬷嬷,閨名秋瑾。
看出葉夏眼裡的疑惑,康熙帝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将葉夏自宮外給受災百姓醫治回宮後發生的事兒叙一遍,

  聞言,葉夏表怔忪,半晌都沒有做聲。
慈仁宮夜裡走水,職醉夢”,差點一命嗚呼,而現在距離慈仁宮走水滿打滿算過去兩,也就是她回到自個體生活一年多,大清這邊僅過去兩……

  暗自搖搖頭,葉夏覺得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該想的是,慈仁宮走水當晚,向來無感敏銳的她,難道是死人嗎?
亦或者真睡成死豬,連慈仁宮起火都察覺不到,更甚至連自個如何被人下毒都不知,這不該呀……

  莫非,莫非她醫治受災百姓那段時累過頭,以至于睡得太沉,繼而回到自個體調養神魂,而這邊的體,仁憲太後要麼是不想從體内蘇醒,要麼是被醉夢山神魂,于是,“她”就這麼被人算計,又是放火燒,又是下毒?

  “皇額娘,你先喝口水。

  結過宮婢奉上的茶水,康熙帝遞到葉夏手鄭輕抿一口潤潤喉,接着葉夏将整杯茶水飲盡,方啟口:“是有人想要我死?

  康熙帝臉色冷沉,抿唇靜默好一會,颔首:“先前伺候皇額娘的宮人全被關在慎行司,整會将那晚的事查清楚,不管是哪個出的手,朕都會将其治罪!

  葉夏知道慎行司,知道那地方是做什麼,想到總管太監高全,大宮女鳴煙、鳴翠等盡心盡力伺候她的宮人,心裡不由一緊,對康熙帝:

  “如果真是慈仁宮的人動的手,我有法子找出那個人,現在我希望慎行司那邊暫停審訊慈仁宮的宮人,等我稍作調理,親自向他們問話。

  為免康熙帝多想,葉夏微頓須臾,解釋:“在慈仁宮伺候的人不少,旁的人我不敢他們會不會害我,但高全和鳴煙、鳴翠他們肯定不會。

  至于李嬷嬷,為救她,都能把自個燒傷,又豈會是哪個放火,給她下毒之人?

  “皇額娘,你确定要自個問話?

  宮中眼線衆多,哪怕他和皇祖母有梳理清除過兩次,但有的眼線埋得太深,譬如在太宗和先帝時期,前朝後宮某些人埋下的眼線,要想一朝一夕挖出來,可以很不容易。

  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眼前這位嫡母,和皇祖母同出一脈,來自草原,和前朝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牽扯,在後宮,又是個萬事不管的佛之人,怎就招來禍事?

  康熙帝能确定的是,放火和下毒的,絕對是兩個人,準确些,絕對是為兩個主子辦事,那麼,這兩個主子會是誰呢?

  康熙帝如是想着,卻不料,葉夏就問起他來:“是我做過什麼事,才引來慈仁宮走水,和對我下毒這兩件事嗎?

  “皇額娘,朕……朕這目前沒有任何線索,不過,朕定會給你個交代。

  搖搖頭,葉夏眉頭微蹙:

  “我并不是要你給我什麼交代,我就是想不通,我究竟得罪過什麼人,從而給自個招來殺之禍?

你知道的,我向來鮮少出慈仁宮,

  後宮的事兒有你皇祖母幫你盯着,又有先前的赫舍裡氏、鈕祜祿氏和現在的貴妃佟佳氏為你打理,我平裡就在慈仁宮裡消磨子,要和哪個過不去,是真沒迎…”

  不等她完,康熙帝一臉自責截斷:“皇額娘,是有人要謀害你,這并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在自個上找原因。

  葉夏一怔,須臾,她點點頭:“好了,歐文不想了,你快回乾清宮歇着,明早我問過慈仁宮的下人,就能知道他們中間是否有謀害我的人。

  簡單催眠術就能解決的問題,比嚴刑供方便得多,既然有人對她不利,也就别怪她用點手段,把事問個水落石出。

  “等太醫過來給皇額娘瞧過,兒子再回乾清宮不吃。

  康熙帝如是着,就在他音落不久,陳院判跟在梁九功後走進内:

  “微臣恭請皇上、太後安!

  康熙帝擡手着其起:“仔細給太後瞧瞧。

  陳院判恭敬應聲:“嗻!

  上前幫葉夏診脈,約莫過去半刻鐘,這位陳院判收回手,将葉夏的體狀況如實回禀康熙帝,聞言,康熙帝出言确認:“你确定太後已無大礙,隻需要好生休養一段時便能康複?

  陳院判眉眼低垂,躬回應:“臣所言句句屬實,萬不敢拿太後的鳳體安危诓騙皇上。

  康熙帝神色緩和:“行,你開個溫補方子……”

  良藥苦口利于病,葉夏知道這個理兒,可要她喝苦苦的湯藥汁兒,她是一口都不想碰的,何況她有給自個把過脈,除過體虛,體并無大的病症,

  再者,回頭她服點靈泉水,就算體内殘留對體不利的雜質,也會在靈泉水作用下排出,完全用不着和什麼溫補湯藥,如是想着,葉夏看向康熙帝:

  “是藥三分毒,溫補方子就不用開了,我好好休息兩,就能緩過勁兒。

  康熙帝不放心:“這……”

  “皇上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讓陳院判每過來給哀家請個平安脈,這樣總成了吧?

  “好吧。
”康熙帝做出妥協:“那皇額娘好好休息,朕這就回乾清宮了。

  葉夏點點頭,目送康熙帝的影走出内。

  辛者庫。

  秦栓這兩總是惴惴不安,生怕慎行司的人突然闖入辛者庫将他帶走,以至于他白裡做事動辄就走神,沒少被管事太監磋磨。
如果……

  如果他幹爹沒有出事該有多好,那他就不用被幹爹托關系調離坤甯宮宮,不用背着幹爹和主子娘娘的仇恨苟活,也就不用違心去做害饒事兒。

  但想是這麼想着,世上卻哪裡有如果?

  “栓子,你都什麼時辰了,你還不去把馬桶倒了,難不成還想着雜家去幹這腌臜活兒?

  許是做了惡事,秦栓心裡驚恐難安,昨夜後半夜又是發又是咳嗽,以至于誤了起的時辰,此刻,一位長相稍顯猥瑣的矮個管事太監,進屋就揭開秦栓上的被子,緊跟着一瓢冷水就澆在秦栓上:

  “起來,别給雜家裝死,快點起,不然你今個就餓着吧!

  秦栓上實在沒力氣,被冷水那麼一澆,他知道自己再不起來,肯定不是餓一肚子這麼簡單,因此,忍着滿不适,強撐着氣力起,啞着嗓子:“的……的這就去倒馬桶,這就去……”

  起來這秦栓也是個沒福的,被繼後鈕祜祿氏邊的總管太監秦福暗中收做義子,本以為從此就能有大樹依靠,就能在坤甯宮逐漸出頭,

  熟料,主子娘娘從被冊封為皇後,從翊坤宮搬到坤甯宮沒兩,就開始生病,藥沒少吃,子卻一比一糟糕,半年,僅半年時間便香消玉損,

  而他是在主子娘娘患病沒多久,就被義父悄然調到辛者庫當差,記得義父當時對他,這麼做都是為他好,還他和主子娘娘萬一出個什麼事,

  必和太後脫不開幹系。
那一刻,他臉色煞白,不知義父作何要告訴他這些後宮秘辛,并最後交代他,要記得給他和主子娘娘報仇。

  報仇?

  他一個剛進宮沒多久的太監有那個能力嗎?

  結果不等他做聲,義父像是看到他的難處,在他耳邊嘀咕兩句,就這樣,他帶着義父告知的秘辛,從坤甯宮的一個灑掃太監,

  變成辛者庫裡一個任人欺負,倒馬桶、刷馬桶的可憐。
辛者庫不會有貴人來,是能掩藏份,可他做錯了什麼,需要躲在這種沒有出頭之的地方?

  心裡有委屈,卻不出口,就這樣時間一一掀過,直至有他聽到宮裡喪鐘敲響,得知皇上的繼後,孝召仁皇後,他以前的主子娘娘薨,

  他一瞬間全血液凝固,想着法子打聽義父的消息,被幫忙探聽消息的人告知,翊坤宮的秦福總管早一個月前病逝。

  主子娘娘和衣服都死了,兩條人命,真是太後所為嗎?
他不太相信,因為宮中都在傳,太後最是好脾氣,而且太後份多尊貴,

  怎麼可能和主子娘娘還有義父有過節?
但義父的話猶如在耳邊,他即便不相信太後會做那樣的事,卻不能不幫主子娘娘和衣服讨公道。

  于是,他暗中活動起來,和義父告訴他的幾個眼線悄無聲息取得聯系,終尋得機會向太後出手。

  義父過,要他盡管放心,被他喚醒的暗線,就算不慎東窗事發,也不會把他給暴露出來。

  ……

  用過早膳,貴妃佟佳氏坐到搖籃邊,心不在焉地逗了團子胤禛一會,就聽到有匆忙的腳步聲靠近,不由問:“出了何事?

  她沒去看來人,語氣聽起來輕輕淡淡,卻唯有她自個知道,近兩她的心一直空懸着,就擔心做過的事兒露出馬腳,從而被皇帝表哥徹底厭棄。

  “主子,奴才剛得到消息,太後昨夜裡醒了,這會子正傳懿旨到慎行司,要親問詢慈仁宮的宮人有關那晚的事兒。

  “你确定?

  佟佳氏神色驟變,但轉瞬又強裝鎮定:“皇上知道嗎?

  回佟佳氏話的是承乾宮的掌事姑姑,名叫錦慧,自幼跟在佟佳氏邊伺候,随主子進宮後,作為心腹大宮女沒少為佟佳氏辦事。

  “太後昨夜醒轉,皇上就在甯壽宮,今早太後下懿旨到慎行司,這事也是皇上準的。

  錦慧雙手交疊置于腹部一側,眉眼低垂,低聲回應。
“那現在該怎麼辦?

  佟佳氏心中生急:“你過不會有岔子,這話本宮現在還能信嗎?

  錦慧回應:“主子放心,即便事發,慈仁宮那邊也攀扯不到咱們這兒。

  “有你這話本宮就安心了。

  靜默須臾,佟佳氏擺擺手:“退下吧,本宮想獨自在這陪陪阿哥。

  錦慧應了聲,行禮告退。

  “胤禛,額娘沒有錯,對不對?

  看着搖籃裡熟睡的白嫩團子,佟佳氏神色怅然,低喃:

  “額娘從來沒想過去害人,一切都是現實的,當要是烏雅氏那個人血崩斃命,就不會發生後面那些事兒。
而額娘要烏雅氏死,

  隻是因為額娘想要個孩子,本來額娘可以饒烏雅氏一命,可誰讓她貪心不足,竟背着額娘迷惑皇上,想借着額娘往上爬。
這是額娘絕對不能許的,

  額娘安排她給皇上侍寝,就給她好了,要借她的肚子生個皇子,隻要她乖乖聽話,額娘她繼續在承乾宮伺候,這樣她也能看到你,

  但烏雅氏不滿足額娘的安排,這讓額娘如何再容得下她?

所以,額娘就在她生産時動了些手腳,熟料,她竟頗有手段,竟事先和太後牽上線,

  在生産時給她做後盾……就差一步,額娘就差一步要了那饒命,想不到太後及時趕到,救下那人一命。
額娘不甘心啊!

  那人就因為生下你,就因為和太後走得近,幫助災民捐零銀錢,便被皇上直接冊封嫔位,她憑什麼?
她烏雅氏不過是個包衣奴才,生來就是伺候主子的,結果她踩着本宮搖一變,像本宮一樣做了主子,更是很長一段子獨霸聖寵……”

  眸中被嫉妒和恨意填滿,佟佳氏抓着搖籃邊沿的手青筋畢露:“烏雅氏該死!
但太後更該死!
如若不是太後插手,壞本宮的事,

  烏雅氏哪有機會坐上嫔位,哪有機會奪本宮的聖寵?

胤禛,你她們是不是都該死啊?
額娘出手還擊,是不是經地義?

  到這,佟佳氏眼角滾出一滴淚珠,這滴淚順着她清麗秀眉的臉龐滑落,她掀了掀嘴角,笑得自嘲,笑得悲涼:

  “本以為一擊必中,可太後竟然命大,讓額娘所為泡了湯……皇上,你那個皇阿瑪,額娘喜歡他,他,一顆心全在他上,

  他卻對額娘沒用幾分真心,得知太後出事,整夜守在太後榻邊,真是個孝子啊!
你他要是知道額娘對太後做的事,會怎麼對待額娘?
是賜死額娘,還是把額娘打入冷宮?

  蓦地,佟佳氏笑出了聲:“額娘不怕的,皇上的額娘可是本宮的親姑母,額娘背後站着佟佳一族,皇上即便查到額娘這,額娘也不怕的。
胤禛,你太後到底礙了多少饒眼,竟有人和額娘一樣,想要太後的命……”

  團子胤禛,不對,準确些,是陸八,嗯,也就是顧墨塵,他沒想到壽終正寝後,會穿到大清朝,會成為康熙帝的皇子胤禛,

  隻不過,這個大清好像和他那個世界的大清有些出入,譬如清史上胤禛是康熙帝的皇四子,但在這個世界,胤禛排行七,

  是七阿哥,也就是,在他這個七阿哥前面,有三位本該夭折的阿哥好好地活着,對此,他心裡感到怪異的,可相比起這個,那個被大阿哥保清等團子們挂在嘴邊的皇瑪嬷,被佟佳氏挂在嘴邊,恨到極緻的太後,更令他感到好奇。

  出生至今,他的皇兄皇姐們成群結隊已經到承乾宮看過他兩次,他們在他搖籃邊叽叽喳喳皇瑪嬷有多好有多好,皇瑪嬷會講好聽的故事,會帶着他們做遊戲,會給他們做玩具……

  聽那些皇兄皇姐們太後越多,他越是覺得太後熟悉,尤其在聽到皇兄皇姐們在搖籃邊給她講故事的時候,他莫名地覺得太後是他認識的人,且極有可能是娘,對,就是他前世最為敬的母親。

  會是嗎?

  太後會是他前世的親娘嗎?

  佟佳氏烏雅氏,他這一世的生母即将血崩而亡,卻被太後施針及時救下一命,而他的母親是醫界大拿,不管是中醫術還是西醫術,皆屬于業界泰鬥。

  奈何他再好奇,再覺得太後十之**是他的母親,卻因為尚在襁褓中,不曾見過太後一面。

  起來都是佟佳氏這個女人心眼,搶了别饒孩子,擔心抱出去被對方看到,就以他還為借口,前往慈甯宮和慈仁宮請安,沒把他這個七阿哥抱去一次。

  顧墨塵自生下來第二,聽到佟佳氏和她母胡氏之間的對話,就對佟佳氏的品行深感厭惡。

  是,後宮是藏污納垢的地方,後宮女人都有着自己的不得已,可他前世活到一百來歲,雖談不上有多了解女人,卻也沒見過佟佳氏這種得了便宜還怨怪,甚至憎恨他饒女人。

  烏雅氏是她主動推到皇帝面前的,又怨責對方抓着機會往上爬?
是她蠢,還是把烏雅氏想得太蠢?

  奪人子後,又理直氣壯想要人命,且遷怒不相幹的人,如此品,顧墨塵是真不知道康熙帝是如何喜歡上的。

  揮去腦中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顧墨塵這會兒迫切想要見到太後,迫切想要知道太後是不是他前世生母,尤其是剛剛聽到錦慧向佟佳氏禀報的事兒,

  這讓顧墨塵很是擔心太後的安危,哪怕已然知道太後昨夜醒轉,可不親看一眼,他真得很難放心得下。

  應該是的吧?

  太後應該就是他前世的母親,是他親娘,是直覺告訴他,太後十之**就是。

  不然,清史上在大阿哥胤褆之後,本該早夭的三位皇子,不會好巧不巧全活了下來。

  想到這,顧墨塵心裡微他的母親感到自豪,肯定是太後,他家母上大人出手,救下長華、長生、萬黼三位阿哥的。

  “胤禛,額娘話你聽到了嗎?

  佟佳氏輕撫着搖籃中團子白皙柔嫩的臉龐,柔聲:“你是不喜歡看到額娘嗎?
不然你怎麼會在額娘和你玩的時候,總是閉着眼睛?

  的确如佟佳氏得這樣,顧墨塵隻要聽到佟佳氏的聲音,聽到佟佳氏的腳步靠近,就會阖上眼睛裝睡。
他不耐煩佟佳氏叨叨,尤其是在他耳邊叨叨後宮那些你算計我我算計的腌臜事。

  “瞧額娘這是糊塗了,你才多大點啊,又哪能聽得懂額娘什麼。

  佟佳氏苦笑着起:“來人。

  須臾後,母才低着頭走進屋裡:“奴才在。

  佟佳氏凝向母看了好一會,方啟口:“給本宮看顧好阿哥,要是年前阿哥出一點岔子,本宮揭了你的皮!

  母王氏跪在地上,低眉順眼回應:”娘娘放心,奴才會盡心竭力照顧阿哥。

  這是團子顧墨塵的母之一,但顧墨塵打出母腹,就不要母喂,哪怕把擠到碗裡,用勺子喂,顧墨塵也是碰都不碰一口,最後母沒少換,但顧墨塵就是不吃母的,佟佳氏見狀,沒得法子,隻能設法給其喂煮好的牛。

  雖有點興味,但顧墨塵為免餓肚子,喝牛倒是沒叫佟佳氏再心。

  甯壽宮。

  葉夏早起先去看了李嬷嬷,并親自為李嬷嬷把了一脈,又看了眼太醫院給李嬷嬷開的湯藥,見沒什麼大問題,方叮囑兩句,

  在宮人攙扶下回到正,坐到主位上,着人前往慎行司傳懿旨,将原先在慈仁宮伺候的宮人全帶到甯壽宮問話。
讓葉夏沒想到的是,

  康熙帝下了早朝,給孝莊請安後,來到甯壽宮向她請安,便主動提出來留下坐鎮,以免慈仁宮那些奴才在甯壽宮放肆,對此,葉夏并無異議。

  正内隻坐着葉夏和康熙帝兩人,宮人全部在院裡候着,門口有梁九功守着,等之前在慈仁宮伺候的宮人被帶到甯壽宮,葉夏每次隻叫一個冉内問話,每次隻問一句話:“是你做的嗎?

  這話聽似簡單,事實上也的确簡單,是普普通通一句話,然,在問這句話的時候,葉夏讓回話的人看着她的眼睛回答,不用懷疑,就在兩人四目相接的一瞬間,葉夏悄無聲息給對方用了初級催眠術。

  總管太監高全和鳴煙、鳴翠幾個大宮女率先被葉夏一一叫進内,看着曾經伺候自己的人一個個在慎行司被打得遍體鱗傷,有的甚至已被打得奄奄一息,葉夏心裡真得是五味雜陳。

  這就是封建皇權社會,主子出了事,做奴才的勢必會被問訊,得不到想要的證詞,挨打受刑在所難免。

  葉夏問的簡單,要的回答也簡單,被問話的人隻需回答是或不是。
不是,在葉夏這自然無罪,若回答是,葉夏後面的問題将會出口。

  總管高全第一個被排除在外,鳴煙、鳴翠緊随其後被排出,待名叫鳴薇的大宮女被傳進内,葉夏問出同樣的問題,得到的回答是是,

  接着葉夏一連問出三個問題,而後一句“帶走”,鳴薇略顯呆滞的眼神恢複清明,不等弄清楚自己過什麼,就被走進内的侍衛押了出去。

  康熙帝很驚訝,就一句話,便找出下毒之人,并找出同黨,這簡直很不可思議。
等先前在慈仁宮的宮人被葉夏逐個過了一遍後,繼鳴薇後,又被葉夏找出一個年約三十來歲,相貌一點都不起眼,在慈仁宮打理花草的太監。

  “皇額娘,兒子沒想到會是她們要謀害你……”

  鳴薇供出延禧宮一個宮女,而延禧宮那名宮女被康熙帝命候在甯壽宮外的侍衛押過來,張嘴就咬定是受榮嫔馬佳氏指使,

  結果被葉夏催眠一連兩問,自己是誣陷榮嫔,接着供出承乾宮貴妃邊的錦慧,聽到錦慧的名字,康熙帝眼裡瞬間湧起暴風雨,

  同時臉色黑沉的厲害,待那位打理花草的太監供出一同黨,那個同黨又供出辛者庫秦栓,由秦栓口中扯出秦福,已故孝昭仁皇後邊的奴才,到這一步,康熙帝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他的妃嫔,要他皇額娘的命,多半和他皇額娘救下他的皇兒們有關。
惡毒的女人,一個個長着芙蓉面,心卻狠毒如蛇蠍……

  她們心存嫉妒,為争寵,殘害他的子嗣,遷怒他的皇額娘,以至于想要除掉當朝太後平息心中的怨恨,好,好得很呐!

  葉夏隻是想找到真相,至于康熙帝如何懲處他的宮妃,這于葉夏來不重要,畢竟前朝和後宮關系密切,如果因為懲處一名宮妃,引起前朝出現變故,這個責任她擔不起,也不想擔,基于此,葉夏看着康熙帝,緩聲:

  “後宮和前朝多有牽扯,這一點哀家是知道的,所以,皇上想如何做,哀家不會過問,哀家今之所以親自詢問先前在慈仁宮伺候的宮人,為的不過是一個真相,免得無辜之人蒙冤而死。

  微頓須臾,她續:“鳴薇和王祿二人,皇上盡管帶走,如何懲處,皇上看着辦就好,至于慈仁宮其他人,等他們養好傷,就留在甯壽宮伺候吧。

  “皇額娘……”

  康熙帝言又止,見狀,葉夏擺擺手:“皇上想什麼哀家都知道,皇上無需顧慮哀家的感受,盡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康熙帝撩起袍擺,單膝跪地:“兒子多謝皇額娘理解。

  鈕祜祿氏已亡故,而鈕祜祿一族的勢力猶在,現今他要是拿鈕祜祿氏謀害太後事,十之**會引起鈕祜祿一族不滿。

  畢竟逝者已矣,他再把死去的人拉出來降罪,并降罪其母族,論私,他沒有錯,論公,他亦無措,可朝堂上的局面,

  有時候需要他睜隻眼閉隻眼,而非律法懲治就能把事解決。
大清入關時間還不長,内憂外患不少,朝堂是真經不起動。

  要鈕祜祿一族對朝堂有影響,那麼佟佳一族無疑對朝堂亦有影響,且佟佳一族是他的外家,要是他真論罪懲處佟佳氏,佟佳一族必起風浪,他現在這麼做了,九泉之下的額娘怕是難以瞑目。

  但就這麼放過鈕祜祿一族和佟佳一族,就這麼放過佟佳氏,自是不可以!
康熙帝心裡做着計較,在别過葉夏後,提步出了甯壽宮。

  承乾宮。

  “主子!
主子,您救救奴才,您一定要救救奴才啊!

  錦慧流着淚,聲音裡充滿惶恐和不安,被倆侍衛夾着胳膊強行拖出承乾宮。

  貴妃佟佳氏這會兒哪裡還姑上這麼一個奴才,隻見腳下不穩,恍恍惚惚走進内,接着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她知道自己這回怕是真得要被皇帝厭棄了,

  比之上次要取烏雅氏那個饒命,引來皇帝表哥厭棄她好一段時,這次她謀害太後,隻會讓皇帝表哥越發厭棄她。

  因為這宮裡誰都知道,皇上對太皇太後,對太後都極為孝敬,而她謀害太後的緣由,實在有些無中生有,這樣的她,皇上肯定覺得她異常醜陋,

  徹底厭棄她是必然的,就是她自個,也厭棄如此醜陋的自己……可是她為何會變成今這樣?
面目可憎,心狠手辣,她究竟是如何一變成這般?

  “主子……”

  大宮女錦低頭走進内,攙扶起佟佳氏,熟料,佟佳氏一把推開她:“滾!
滾開!
本宮現在誰都不想看到!

  錦被推倒在地,爬起,退後數步,轉到外候着。

  “表哥,表哥你會厭了玉晴嗎?
不會的對不對?
表哥不會厭棄玉晴,表哥最喜歡玉晴了,表哥……”

  佟佳氏淚流滿面,嘴裡喃喃不停:“玉晴沒變,玉晴還是以前的玉晴,表哥……你還是在意玉晴的,對,你肯定還在意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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