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已經給你把住的地方收拾好了,就在我隔壁。
”
黃家河公社是真窮,就公社裡辦公的地方蓋的是青磚瓦房,至于公社幹部的住房,則都是泥坯房,好吧,所謂的公社住房也就數間各月十二三個平房的小房子,
眼下除過他和他家小媳婦還有一位公社幹部需要住房外,公社裡别的同志要麼家在鎮上,要麼家在鎮附近的村裡,一到下班時間,人自然回家住更為方便。
“鋪蓋卷你有準備吧?
”
葉夏笑眯眯地看向愛人:“我可是給你說過,不想從家裡大老遠帶鋪蓋卷的。
”
話雖是這麼說,實則,葉夏空間裡要什麼沒有,根本不缺床褥、被單、被套等日常生活類用品。
“你交代的我自然有提前準備好,一會到了地方你洗洗就能直接躺床上休息。
”
陸向北眸光柔和而寵溺:“累了吧?
”葉夏心裡暖暖的:“有點。
”
礙于班車上屬于公共場合,久未見面的兩人雖然有很多話要和對方說,卻遏制着滿心情愫,?閑話兩句話偶,就沒再言語。
不過,陸向北有悄咪咪地握着媳婦兒的小手兒,直至班車到達黃家河公社方松開,且臨松開前一個沒忍住,還緊了緊手上的力道。
對于他的小動作葉夏覺得好笑,她沒說話,隻是嗔眼對方,見狀,陸向北勾起嘴角,拎起媳婦兒的行囊:“到了,咱們下車吧。
”葉夏配合地點點頭。
走在公社大院的泥土路上,不時有人和陸向北問好,對此,陸向北面上看不出特别表情,但都有點頭做回應。
“看來程書記在黃家河公社的人緣很不錯呐!
”
葉夏語中帶笑,眸中閃過一抹狡黠,打趣:“有這麼好的人緣,桃花肯定不少吧?
”
陸向北寵溺地看眼媳婦兒,覺得自己既無辜又無奈:“我對我的未婚妻不管是心還是身都絕對忠誠。
”
聞言,葉夏低笑:“是嗎?
”
陸向北回應:“絕無虛言!
”
沒再打趣愛人,葉夏想起班車開到黃家河附近她看到的,淺聲說:“這黃家河的荒坡不少,我有看到有些荒坡上栽種着小樹苗,是你提倡的吧?
”
輕“嗯”一聲,陸向北啟唇:“荒坡多,缺水,又時不時刮風沙,别說樹苗生長,即便是雜草,在那些荒坡也難看到。
我初到黃家河那會,
沒少到下面做調研,并和公社幹部發動各大隊社員多植樹,但大家填飽肚子都困難,根本沒精神去挖坑栽樹,最後經我一而再動員,
楊家溝大隊倒是相當配合,可栽植的樹苗到第二天要麼被人惡意拔掉或者折斷,要麼過個數日被風沙吹折,想要看到好好存活、生長的樹苗很難。
不過好在你給弄的那批棗樹苗抗旱,還有你給弄的那些草籽、紅薯、土豆、糧種,這些東西是真得好,經我在楊家溝做試驗基地,
不僅棗樹苗成活率高,紅薯、土豆、糧種種到地裡,收成是明顯有大大提高。
對了,你給的那些草籽,随便朝楊家溝的荒坡上抛灑,
十天半月過去,那一道道荒坡上放眼望去,綠油油一片。
僅半年多時間,楊家溝從黃家河最窮、最落後的大隊現已躍為
先進大隊。
”
陸向北口中的棗樹苗等物,的确是葉夏春節前回大梨樹,以大梨樹大隊的名義,幫扶黃家河公社,從空間裡拿出不少打包好的紅薯、土豆、糧種、草籽、
及捆綁好的棗樹苗,到省城雇了兩輛大卡車送到黃家河公社交由陸向北簽字。
當然,既是打的大梨樹大隊的名義,為免穿幫,大梨樹大隊自是有提供部分棗樹苗、紅薯、土豆、糧種、草籽。
葉夏有代陸向北給大梨樹大隊寫欠款條,待黃家河公社的情況稍微好轉,必把欠款還上。
而大梨樹對黃家河公社的幫扶,
紅渠公社作為大梨樹的上級部門,把事情知道得清清楚楚,這說起來還是葉夏到公社和徐主任、陳書記溝通的,因此,準确些說是紅渠公社幫扶t市y縣黃家河兄弟公社。
“我們村的棗樹苗就品種而言是不錯,但為确保成活率,村裡提供的那些棗樹苗被我用空間裡的代替了。
”
兩人步入公社大院,進屋,葉夏邊洗臉邊對陸向北說:“說起來真得很巧,你說的那個楊家溝,是我在農大同學郭紅軍家所在的大隊。
之前我有聽方曉提到過,y縣在t市最為貧窮,y縣下面的黃家河公社是最窮的公社,黃家河公社下面的大隊楊家溝是最窮的大隊,郭紅軍同學當初因家裡窮,無法湊足車票錢,開學報到比正常時間要晚好幾天。
”
接過愛人遞過來的毛巾,葉夏在水裡搓洗了下,擰幹多餘水分,擦臉擦手,又說:“現在聽你說楊家溝大隊的情況有轉好,我挺為郭紅軍同學感到高興。
”
陸向北有些吃味:“你就這麼關心你那同學?
”
聽出他語氣裡冒出的酸味兒,葉夏笑着搖搖頭:“關心同學有錯?
程隽朗同志,你難不成真想變成醋缸子?
”
陸向北抿唇不語,看着他,葉夏輕笑:“我還是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
”
有這麼愛吃醋的男人,真是幸福的煩惱。
“我不笑也好看。
”
陸向北老神在在,問:“這點,你可承認?
”
葉夏先是一怔,旋即誠實點頭,但嘴上依舊說:“雖然吧,你怎麼樣都好看,可我的确更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兒,但不過這笑隻能對我,在外面你保持你生人勿進的冰塊臉就好。
”
陸向北挑眉:“很喜歡給我起外号?
”
面癱臉、冰塊臉、高嶺之花,他這媳婦兒啊,對于給他起綽号,特别樂此不彼。
将毛巾挂到門後的鐵絲上,葉夏沒作答,她俏皮地眨眨眼,做着可愛的舞蹈動作,輕聲唱起:“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把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愁統統都吹散……整個世界全部的時光,美得像畫卷,想去遠方的山川……”
這首歌上一世葉夏沒少聽孫女兒在耳邊唱起,聽着聽着便自然而然地會唱了,此刻,她回想起愛人在y縣客運站看到她那一刻露出的那個春花般燦爛,又如冰雪初融般的微笑,就禁不住想唱《你笑起來真好看》。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夏天的陽光,整個世界全部的光……”
聽着媳婦兒清越好聽的歌聲,看着媳婦兒靈動的雙眼和臉上流露的甜笑,陸向北眸中柔情湧動,不自覺地彎起嘴角,一抹清逸雅緻的笑緩緩漾開,伸手就把媳婦兒拽入懷中,給出一個充滿愛戀和深情的吻。
“很好聽。
”
一吻結束,陸向北攬着媳婦兒坐到椅上,和親親媳婦兒額頭相抵:“一閑下來就忍不住想你,沒想到你今個就突然出現在我眼前,那一刻,我心裡高興極了,狠不得當場把你擁入懷中。
”
葉夏笑:“你要是敢那麼做,咱倆這會怕是被請去喝茶了。
”
陸向北喉間發出低笑:“是啊,真要那麼做了,咱們肯定得被請去喝茶。
”
微頓須臾,陸向北清清嗓子又說:“在這公社大院,咱倆在言行上需多注意點,不然,得傳出不少閑話。
”
“我們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這關系隻要大家知道,隻要咱們不做出格的事兒,沒什麼可怕的。
”
葉夏不以為然,淡淡地說着,聞言,陸向北想想也是:“沒錯,那就聽你的,咱們間的關系用不着遮遮掩掩,有人問起,直接相告便是。
”
不知葉夏想到什麼,卻忽然覺得不妥,說:“算了,還是謹慎點好。
”
起身,她靠着書桌站着,問:“國科院那邊有安排S省這邊的研究員送實驗儀器到黃家河,說是在這邊給準備一間實驗室,東西可都到了?
”
陸向北:“一個星期前到的,不過不是一間實驗室,是兩間,有點簡陋,完成一些小實驗應該沒問題,大的實驗怕是不好操作。
”
他媳婦兒一如既往厲害,上面不僅安排送實驗儀器下來,并派出警衛人員以助手身份出現在他媳婦兒身邊,保護她媳婦安全。
“兩間?
這是怎麼回事?
”
葉夏不解。
“S省農科院也有送實驗儀器過來,說這是京市那邊打電話通知的。
”
陸向北如實說着,聽完他所言,葉夏笑得一臉無奈:“這是想要我閑不下來啊!
”
她都說好暫時不做醫研,但國科院那邊硬是在她離京前多次做工作,希望她不要荒廢醫研天賦,多為國内醫學界創造奇迹,沒得法子,
臨行前她隻能答應會抽空搞研究。
至于京農科院,她是真沒想到會跑到她面前湊熱鬧,畢竟她到黃家河工作,就是以農業技術人才來報到的,
豈料京農科院大手筆,通過S省農科院,給她把實驗儀器也弄了過來,這簡直是要把“能者多勞”在她身上淋漓盡緻貫徹。
不過,手上能有套農研實驗儀器,對她在黃家河的工作到底方便些。
聞知程書記帶着一位極其漂亮的女孩子從縣上開會回來,公社大院裡的大小幹部和辦事員,無不低聲議論被程隽朗(陸向北)帶回的女孩子是何身份。
“快說說,你們誰知道被程書記帶回公社的女孩子是什麼身份?
”
“那位小同志長得好漂亮,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漂亮的女同志。
”
“看着年齡好小,怕是還沒成年吧?
”
“這程書記怎麼不出來?
難不成和那位女同志認識?
”
明明已經下班,可這些在公社上班的男女同志竟沒一個走人,大家聚在一起,裝作不經意地不時瞅葉夏住的那間宿舍門,嘴裡議論個不停。
院裡的動靜憑借葉夏和陸向北的好耳力皆有聽到,兩人相視一眼,由陸向北拉開門,兩人一前一後從屋裡走出,陸向北向所有人介紹:
“這位是江夏同志,是京市那邊撥給我們黃家河公社農機站的負責人,也是我的未婚妻,在日後的工作中,希望大家能多多配合小江同志,将我們黃河公社的農業生産提升上去。
”
在陸向北拉開方面的一瞬間,院裡靜寂得落針可聞,聽完他對葉夏的介紹,那些聚在院裡的男男女女一個個嘴巴大張。
他們在公社工作,平常沒少看報紙,對于“江夏”這個名字不要太熟。
“江同志您好,我姓崔,是咱們黃家河公社的主任。
”
一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回過神,立馬朝葉夏和陸向北走過來,向葉夏問好和做自我介紹,緊跟着,其他男男女女一個接一個亦向葉夏問好,做自我介紹。
人才啊!
這位江夏同志可是個大人才,上面竟然把這麼好的一個人才撥到他們這窮鄉僻壤的黃家河公社來工作,要說這其中和他們的程書記沒關系,他們絕對不信!
年紀小小,上高中那會就寫出科學養豬計劃,研制出喂養三個來月豬仔就能出欄的混合豬飼料,研制出複合肥……像這樣本待在大城市,
待在實驗室的高端人才,現如今卻出現在他們黃家河公社,到他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為國家發光發熱,此種精神,真得令人敬佩!
因敬佩,黃家河公社的大小幹部和辦事員對葉夏特别有好感,加之葉夏身上由骨子裡散發出的親切感,讓那些大小幹部和辦事員們對葉夏的感覺愈發好。
經過一番自我介紹,葉夏對黃家河公社的工作人員們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她自始至終保持着微笑,不管哪個上前問話,都好脾氣地回應對方,不多會,大家便熟悉起來,說話變得随便很多。
“去國營食堂吃還是咱們自己做?
”
見天色暗下來,在家住的工作人員一一别過陸向北和葉夏,目送這些同事離去,陸向北柔聲問媳婦兒。
“自己做吧。
”
葉夏說着,看眼陸向北宿舍門外靠牆放着的蜂窩煤爐,對陸向北說:“你先生火。
”
想到用蜂窩煤爐做飯的速度,葉夏有點頭大,但現實情況在這擺着,再頭大也得慢慢習慣,不過,她可以在空間裡把菜呀什麼的做好,用蜂窩煤爐平日裡燒個水、下個面、熬個稀飯,做簡單飯菜倒也麻煩不到哪去。
陸向北在院裡給蜂窩煤爐生火,煙霧缭繞,他時不時被嗆得咳兩聲。
屋裡,葉夏閃身進空間,動作麻溜,做好一道紅燒肉和一盤西紅柿炒雞蛋,蒸了兩人吃的白米飯,等陸向北把蜂窩煤爐點燃,拎回宿舍靠牆位置的房台上,她從屋裡出來,将盛着半鍋水的小鋁鍋放上去,對陸向北說:“屋裡歇會。
”
其實是喊愛人用飯。
陸向北輕點頭,一進門,就被葉夏帶進空間:“多吃點,好好補補。
”
陸向北是個曬不黑的體質,可黃家河這邊到到底條件艱苦,且時不時刮風沙,以至于人比以前要瘦了不少,面部皮膚也變得有些微粗糙,對于愛人這樣的變化,葉夏嘴上雖沒說什麼,卻心疼着呢!
這心疼自他在客運站看到陸向北那一刻,就溢滿整顆心房,但基于對愛人的了解和她自身的性格,愣是一句矯情話都沒說出口。
“心疼你男人?
”
陸向北洗過手,拿起筷子笑問。
“是啊,是心疼了,瞧瞧你瘦成什麼養了,還有臉上這皮膚,風吹日曬的,變得粗糙不少,這要是繼續下去,你呀,怕是真得變成糙漢子!
”
葉夏一臉揶揄地說着,聞言,陸向北喉間發出低笑:
“再粗糙也是你男人,沒得退貨。
”
葉夏被這話逗笑:“忠犬難得,我可舍不得退貨。
就在這次,免得端出去肉味飄到院裡惹閑話。
”
不是她小氣、謹慎,是在特殊環境下,不得不多注意些。
“你從省城再到t市,可有什麼發現?
”
陸向北随口問了句。
“這還用問我?
”
葉夏給陸向北碗裡夾了塊紅燒肉,說:“曆史有它的慣性,我原以為自己前面做的,會對這個世界起到一點改變,可看眼下這樣子,曆史的車輪似乎要回到原來的軌道上,想想心裡就沒勁。
”
陸向北安慰:“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
”
和他記憶中相比,他覺得現在一切都還好。
“等着看吧。
對了,我原先提供的那些東西,在百貨商店櫃台上有看到售賣,不過價格偏高,估計生産線那的産量沒提上去,導緻出廠價格不便宜,從而售價與尋常百姓的購買能力有點距離。
”
“這不是很正常麼,國家正在發展中,生産線低端,自然難提高産量,再者,目前貨櫃上售賣的電視機、錄音機、收音機這樣的物件兒,也不是針對普通老百姓的購買力。
”
“動身來黃家河前,我一夢又到大清,坐着咱家小八造的蒸汽輪船去西方諸國遊曆了一番,并和牛大師成為筆友,嗯,準确些說,牛大師和我還有小八成了好朋友。
另外,澳洲大陸倭國、高麗等不少無主土地都被小八和他那邊的兄長們率精兵拿下,大清的版圖在海外延伸寬廣,咱家小八能耐,建議康熙,把俘虜全運回大清搞基建,并向那些攻下的海外土地上移民……”
葉夏話題的轉變,先是讓陸向北一怔,接着他眼裡笑意蘊染,靜聽媳婦兒叙說大清那邊的生活和趣事。
“大清的第一次工業革命爆發在即,等小八把電給整出來,等電氣化取代蒸汽化,就是大清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爆發,在我回來前,大清已鋪設好京津鐵路,我覺得吧,大清那邊的各方面發展,在我永久離開大清前,會遠超這邊。
”
“不奇怪。
”
陸向北緩聲說:“在大清你是太後,康熙願意吸納你的意見,小八是皇子,深得康熙器重,你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沒大的限制,
而在這邊,咱們即便有心做些什麼,卻受身份限制,隻能看着它慢慢的前行,甚至有可能會停滞、倒退,這說起來,也是沒法子的事兒。
”
葉夏歎氣:“是啊,身份不同,權限不同,能做的事自然不同。
”
翌日報到後,葉夏正式在黃家河公社參與工作,她沒有做辦公室,也沒有進實驗室,而是拿着陸向北給她的各大隊調研資料,
去下面的大隊走訪,考察各大隊的農業種植和禽畜養殖情況,好根據自己看到的,改善黃家河公社各大隊的種植養殖情況,
達到讓社員不餓肚子,增加收入的目的。
有淵源不斷的功德滋養空間,空間,準确些說,是葉夏意識中的小世界擴張得很快,
與此同時,通過意念加工原材料的速度也加快不少,且葉夏僅需一個意念,就能讓空間裡的江河水像雨水般落在方圓五十多公裡的土地上。
很玄乎,但空間裡不知何時出現的透明面闆,被葉夏一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加之葉夏曾在大梨樹靠意念降過一次“雨”,由不得她不信自己有那個能力。
更玄幻的是,随着功德源源不斷滋潤空間,那個覆蓋面“五十公裡”中的五十,會不停息地增長。
葉夏有時候禁不住在想,難道她很久很久以前是神仙不成,否則,身上怎會出現如此奇幻之事?
!
突然身懷空間不算,那空間起始面積也就數個貨運車廂那麼大,裡面外加一個吝啬鬼泉眼在無其他,卻慢慢發生變化,邊緣白霧向外退散,漸顯露出山川河流、土地果林等等,簡直就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昨日從大清那邊醒過來,她發現空間裡多出一個虛拟學習空間,懷着好奇心她有走進那個虛拟學習空間,待閱讀完虛拟空間裡那塊面闆目錄,向來淡定的她,一時間也震驚得不要不要的。
隻要你想學,沒有你學不到的,譬如你想學醫,虛拟空間裡将出現一位古今中醫大拿和國内外西醫大拿,同時出現模拟藥材、模拟人體,選擇不同,學習環境不同。
完全随着你的心意做選擇。
她試着選擇西醫解剖,下一刻,眼前出現一個手術台,手術台上躺着一個新鮮“大體老師”,旁邊手術器械齊全,總之,比她空間裡那個實驗室看着還要高級。
震驚過後,葉夏是滿心複雜地閃身出空間。
明明是人不是神,也不是什麼網絡中被某某系統綁定的任務執行者,亦或是什麼所謂的時空管理局成員到三千小世界做任務,卻偏偏就讓她有這非凡能力。
搞不懂啊搞不懂,短暫震驚過後,葉夏恢複淡定。
她信守的原則從未變過,也從未依賴過空間生存,至于空間現如今的變化,
于她來說,無非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畢竟她一直堅信自身的能力,且以自身能力做基準生存在世上,所以,不管她意識中的空間如何變化,都不會左右她的思想,左右她的處事原則。
但既然她有這非凡能力,那麼自然不介意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給予有需要的人一些幫助。
“江同志,前面就是楊家溝。
”
說話的是葉夏身邊的男助手林岩,代号山狼,他手指左前方百米外的一個村落:“咱們出發前,我有向公社裡的幾位同志了解過,楊家溝有住戶三百五十六戶,耕地面積……”
林岩介紹着楊家溝的具體情況,一旁,女助手王薔偶爾補充一兩句,在大緻了解完楊家溝的情況後,葉夏沒選擇進村,而是仔細看了看楊家溝耕地裡莊稼和坡上栽種的樹苗,
她時而蹲身在地頭,抓起一把頭握緊、打散,觀察好一會,時而又檢查檢查地裡有點蔫哒哒的玉米葉子和同樣蔫哒哒的紅薯葉、及其他作物。
看到三張生面孔在地頭走動,一年過半百,面頰黑黝黝的中年漢子走過來。
不等對方問詢,葉夏微笑着禮貌報出自己的身份。
一聽說她是公社農業站的工作人員,那年過半百的漢子眼裡的警惕立時消散,滿臉笑容地介紹自己是楊家溝的大隊長,
并帶着葉夏在田間走動,給葉夏講地裡莊稼往年和今年夏忙的收成和現如今地裡莊稼遇到的問題。
“江同志啊,你說這老天爺咋就不好好下場雨啊?
!
你瞧瞧,你和林同志、王同志瞧瞧,咱們這地裡的莊稼還有坡上栽種的樹苗,葉子全都在打卷兒,這要是繼續旱下去,秋收怕是打不出多少糧食啊!
”
他們莊稼人全憑地裡刨食生活,這不好好下場雨,今年秋收糧食減産,難保不會再出現荒年餓死人的事兒,楊大成苦巴着臉,絮絮叨叨地說着:
“之前咱們雖按照公社程書記說的,挖了不少蓄水池,用來灌溉地裡的莊稼,但這天不好好下雨,蓄水池積的水不夠多,根本就不夠灌溉咱楊家溝的耕地。
”
“楊家溝的幾片耕地裡沒有深井?
”
葉夏問。
楊大成搖頭:“叫縣裡的鑽井隊打一口深井需要不少錢,咱楊家溝窮啊,有心打深井,但拿不出錢,隻能靠天吃飯。
”
“沒想過組織社員集資打井嗎?
按照每戶的人頭收錢,把用途清清楚楚告訴社員,并把賬目公開透明化,為吃飽飯,社員應該會願意的吧。
”
葉夏給出自己的建議。
楊大成聞言,回應:“這個咱大隊幹部倒是沒想過,不過,咱楊家溝家家戶戶窮得響叮當,就算集資,怕是也收不上幾個錢,何況咱楊家溝這邊地勢高,打一口深井估計要比地勢低的大隊多花不少錢。
”
“村裡人用水是如何解決的?
”
被楊大成帶着朝村裡走,葉夏問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解放前,咱村一大戶家裡挖有一口深井,平時做飯用的水,大家就去那口井用辘轳打水上來,像洗衣服、刷鍋用的水,要麼把衣服端到三裡地外靠近石凹村的那條河去洗,要麼給架子車上裝個大鐵桶子,過去拉水回來。
”
葉夏聽完,暗歎:這用水太困難了!
跟着楊大成走進大隊部,葉夏坐在桌旁的椅上休息片刻,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太陽高照,眸光閃了下,狀似随意說:“我怎麼感覺要下雨了。
”
林岩和王薔面面相觑,想着江同志莫不是在說笑,這太陽高高懸挂在空中,天上又不見烏雲,哪裡有下雨的征兆?
李大成給三人各倒杯熱水,聽到葉夏所言,望眼窗外,唉聲歎氣說:“這天氣可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
可就在他音落的瞬間,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自空中砸下,聽着樹葉上傳來的雨滴聲響,楊大成嘴巴大張,下一刻,拔腿就跑出辦公室:“江同志,您神了!
您真的神了!
這說下雨就下雨了,江同志,你好厲害!
”
楊大成是個大嗓門,說着,在辦公室院裡高興得連連轉圈兒,絲毫不擔心自己被雨淋濕。
林岩和王薔王薔王薔一副“我剛聽到了什麼,我現在又看到了什麼”,難不成江同志不僅是受國家保護的醫研和農研人才,還是預言家?
不,國家處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這江同志若是預言家,豈不是和封建迷信扯上了關系?
那怎麼解釋江同志前一刻說的“要下雨了”?
是純屬巧合?
葉夏可不知道林岩和王薔心裡在想什麼,她控制意念,讓“雨”緩慢下大,方便地裡上工的社員能少淋點“雨”趕回家。
約莫過去十多分鐘,通過意念操控,大太陽下的“雨”勢瞬間加大
,而這會楊大成已回到辦公室,站在門口望着嘩啦啦的“雨”幕高興得直樂呵。
從地裡跑回家的社員和尚未跑回家的社員,和楊大成這個大隊長一樣,
亦高興得很。
這下場大雨,地裡的莊稼和坡上栽種的樹苗還有那些雞鴨鵝和豬牛羊吃了能很快長大,能提高産蛋量和産奶量的豬草,肯定會恢複精神,“嗖嗖嗖”地成長。
大概過去多半個小時,“雨”勢逐漸減小,然後完全停了下來。
葉夏這出神操作,讓以楊家溝為中心方圓五十公裡的土地得到了“雨水”滋潤,
以至于方圓五十公裡各大隊的社員們無不歡喜雀躍,一個個都感歎這場雨來得及時,感歎老天爺開恩,沒把地裡的莊稼全渴死,害老百姓的日子重回荒年。
至于做了好事的葉夏,始終一臉淡定,深藏功與名。
“江同志,你和林同志、王同志就去我家吃過午飯再回公社吧,這你們來咱們大隊做調研,我咋能讓你們餓着肚子回去呀!
”
見葉夏三人要走,楊大成極力挽留。
葉夏擺手:“不了,我們一會就能到公社。
”
這年月誰家都沒有多餘的口糧,何況是楊家溝這樣生活剛有改善的貧窮大隊,她作為公社幹部,可不會給社員家裡添負擔,哪怕是對方盛情邀請,哪怕她兜裡裝有錢票,也不想去給人添麻煩。
見留不住人,楊大成隻能和村支書和大隊會計,送葉夏三人朝村口走。
“班長?
”
郭紅軍在家門口站着,看到葉夏和他們村大隊長還有支書等由遠及近走過來,小夥子揉揉眼,發現自己沒有眼花,立時走向葉夏幾人:“班長!
”
葉夏擡眼望向聲源,見是熟人,第一時間露出笑臉:“郭紅軍同學。
”
楊大成和村支書、大隊會計齊齊把目光聚到郭紅軍身上,楊大成問:“軍娃子,你認識咱公社農業站的江同志?
”
郭紅軍點頭:“江同志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們班的班長,更是農大高材生。
”
說着,郭紅軍邀請葉夏:“班長,去我家坐會吧!
”
知道來楊家溝,有一半可能會遇到郭紅軍,這會被郭紅軍邀請,葉夏略作遲疑,點頭:“行,去你家坐坐,正好我幫郭奶奶看看眼睛,興許能醫治好呢!
”
郭紅軍聞言,呆怔在原地,須臾,他問:“是方曉同學說的?
”
葉夏自然不會出賣方曉,她搖搖頭,回郭紅軍:“大一那年我有通過你的檔案了解到你家的情況,知道方曉和你是一個縣的,又讀過同一所高中,就不免問了她幾句有關你家裡的事兒。
今個正好咱們遇到,又被你邀請去家裡坐會子,就想着幫郭奶奶看看眼睛。
對了,你應該不知道,我在修農大的課業期間,有同時拿到醫大的學位,并且有醫大附屬醫院發的從醫資格證,所以,你盡管放心,我可不是蒙古大夫哦!
”
說到後面,葉夏微活躍氣氛,語氣不免夾帶些許俏皮。
反正她現實年齡尚小,在郭紅軍面前,算是一位小妹妹吧。
“我知道你在咱農大有修兩個專業,沒想到你還有修醫大的專業,班長,你很厲害,你說得我一句都不會懷疑。
”
郭紅軍神色認真,說着,就将葉夏一行人帶去家裡。
郭家人很熱情,尤其聽郭紅軍說葉夏不僅是他們班班長,且有醫術有多厲害,想幫他奶奶看看眼睛時,整個國家的大大小小無不高興異常。
在葉夏給郭奶奶檢查眼睛時,郭家人和楊大成這個大隊長,及村支書、大隊書記皆專注地看着葉夏,就是林岩和王薔亦滿目專注,注視着葉夏給郭奶奶檢查眼睛,約莫過去兩三分鐘,郭紅軍見葉夏給奶奶檢查完,忙問:
“班長,我奶奶的眼睛還有治嗎?
”
葉夏點頭,給出肯定回答:“不是什麼大毛病,我現在就給郭奶奶施針,随後我再開個藥方,三個療程,最多一個月,郭奶奶的眼睛就能重見光明。
”
葉夏佯裝從軍挎包掏針囊,實則是從空間裡往出去。
給銀針逐個消毒後,葉夏神色認真而專注,開始給郭奶奶施針,看着郭奶**部和雙眼的幾處穴位上被葉夏紮上一根根銀針,郭家人和楊大成、村支書、大隊書記個個屏住呼吸,心裡怕得慌。
那是針啊,一根根針,别說被紮,就是他們這樣看着都感到膽戰心驚,這真能把一雙瞎了十來年的眼睛治好?
其實郭奶奶的眼睛真不是什麼大毛病,但在農村,尤其在窮鄉僻壤的地方,家裡人連飯都吃不飽,即便眼睛看不見,誰又舍得東借西湊給醫院送錢?
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見,拖累一大家子,郭奶奶自然不願意白花錢,給兒孫肩上添債務,加之楊家溝家家戶戶窮得響叮當,想借錢,又能去哪家借?
何況全村人生病,基本上都是用扛的,實在扛不過去,就用雞蛋或者柴火等物件兒找村裡的赤腳大夫給瞧瞧,若是這樣還治不好,那麼隻能放棄,回家挨日子,活一天是一天。
去公社衛生院?
想去,沒錢,人衛生院又不給賒賬,所以,不管是在怎樣的年代,窮人最怕生病,因為這一病啊,沒錢醫治,扛不過去,等着的就是聽天由命。
“郭奶奶你坐着别動,半個小時候我給你拔針。
”葉夏輕聲對老人家說着,回應她的是郭奶奶輕“嗯”一聲。
“三哥三哥!
你是大學生,能不能給狗子看看呀,他的肚子比前兩天又大了點,而且他肚子好硬,你看看狗子是不是生病啦,我不想狗子死,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要他好好的!
”
一八九歲大的男童拽着一個滿身打着補丁,且破破爛爛,腳上穿着滿是泥濘的草鞋,黑不溜秋的小孩從門外走進來,男童說話的聲音裡帶着哭腔,一看到郭紅軍,就把自己拽着的小孩朝哥哥面前推:
“三哥,你是咱大隊唯一一個大學生,全大隊人都說你厲害,你趕緊給狗子看看!
”
“三哥不會看病。
”
郭紅軍真想拍弟弟一巴掌,他是大學生沒錯,可誰說了大學生就都會給人看病?
他讀的是農大,不是醫大,蠢弟弟能不能别這麼丢人?
!
被郭紅軍弟弟拽進門的小孩連連搖頭:“紅軍哥我沒病,我好着呢,你别聽斌娃子亂說。
”
見堂屋裡人多,小孩兒明顯有些拘謹,不過,還是鼓起勇氣看着郭紅軍把話順溜說完。
“你過來,姐姐幫你看看。
”
葉夏朝小孩招手。
郭紅軍見狗子不動,不由輕推推小孩:“這位是江同志,是紅軍哥的同學,醫術很厲害,你快讓江同志給你瞧瞧。
”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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