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算你識相!
”
看着手中夏欣怡簽字畫押寫得那幾行字,姜建仁心裡無比痛快,但臉上卻還是憤怒異常:“起來,自個滾回宿舍去,明個一早和我去領證,也就我好心,還願意要你這賤人,記住,往後給我機靈點,要不然,我這心情一不好,少不得揍你!
”
夏欣怡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蓦地起身,跑出門,沖進雨幕,她要去追陸家棟,去追她喜歡、深愛,又被不得已要毀掉一生的男人。
“家棟!
家棟!
家棟……”
淩亂的發辮和衣衫被雨水浸透,夏欣怡邊往村口疾奔邊哭喊着陸家棟的名字:“家棟!
家棟……”看不到,她什麼都看不到,前方沒有人影……她哭得撕心裂肺,喊得嗓子都啞了,始終看不到愛人的身影,聽不到愛人的回應。
地面泥濘,她腳下一滑,跪倒在泥窪裡。
“家棟……我……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沒想到……”
如果她能想到,如果她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絕對不會……
夏欣怡想死,但她不能……不可以去死,媽媽身體病弱,爺爺還在受苦,她要是死了,媽媽和爺爺怎麼辦?
可深愛的人被她毀掉一生,這是她造的孽,是她的罪過啊!
姜建仁打着手電追過來,嘴裡發出令人惡心、痛恨的奸笑:“一個進過農場的二婚頭子有什麼好的?
夏欣怡,你就死了心吧,打明兒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蹲身,他伸手去觸碰夏欣怡的臉,被夏欣怡像躲瘟疫似的避開,見狀,姜建仁眼裡閃過一抹戾色:“我告訴你,你敢不聽我的話,我揍你事小,整死你都有可能!
”
他咬牙切齒地說着,右手食指狠狠地敲打着夏欣怡的腦門。
夏欣怡絕望無助地哭着,看到姜建仁再次朝她身上觸碰的手,吓得抱臂跪坐在泥濘中連連尖叫,然而女人的力氣畢竟不如男人,就算姜建仁個矮人瘦,但他還是将夏欣怡從地上拎起,強行将夏欣怡朝村裡拖行:“走,和我回去,快點!
”
“家棟……家棟……”
夏欣怡掙紮着,扭頭哭喊着望向遠方隐沒在夜雨中通往公社的羊腸小路……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葉雯雯躺在炕上久久不曾入眠。
“你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
岑凱摟着她,歎口氣說:“确實事發突然,他們眼看着就要領證辦婚禮,完全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做那種事。
”
若他猜得沒錯,今晚這事兒多半是有人給陸家棟和夏知青下的套兒,而那個人都用不着他多想,也知是哪個。
但問題是,陸家棟和夏知青似乎、好像真得已經那什麼了,否則,姜建仁不會那麼理直氣壯地把人送往公社派出所。
“夏知青喜歡陸家棟,可她怎就在最後要聽從姜建仁的,寫她是被陸家棟強迫的?
”
葉雯雯不是同情陸家棟,她隻是覺得事情太過蹊跷,明明是夏欣怡追得陸家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