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老二一季度多給兩位老人35元養老錢,不過是他想避開麻煩,如果錯以為他這是好欺,那老二給多少他這做兄弟照樣給多少。
“每季度50元,絕對不行,最少得200元!”一季度50塊,是打發要飯的嗎?
氣得一陣牙癢癢,陸老太太給出自己的心裡數字,可饒是這樣,她對每季度平白少了十元錢可拿依舊心肝肺疼。
“大妹子,咱們都是做父母的,也都知道十根手指頭有長有短,所以,作為父母偏心哪個兒女真沒啥大錯,但像你這樣偏心的娘,我活到今日算是頭一次遇到。”
老支書這話一出,陸老太太當即臉紅得别開眼,不過,她嘴裡卻仍然念念有詞:“我偏心小兒子有什麼錯?小六尚未娶媳婦,紅紅尚未說婆家,這哪哪都需要用錢,老四是他們的四哥,供養弟弟妹妹上學,幫着家裡料理弟弟妹妹的終身大事,有什麼不可以的?再說了,老四每個月工資不少,憑什麼不給家裡多寄點。”
“張氏……”
老支書的臉色變得嚴肅,說話的語氣聽着尤為沉冷:“向北工資再高,那也是他靠本事掙來的,他有自個的家要養,就在剛才,我聽向北每季度比向南要多寄給你和他爹35塊錢養老,說實話,作為你們分家的見證人,我是不贊同的,但考慮到這是向北娃兒心甘情願給你們做爹娘的,我隻能把自己的意見咽回肚裡。孩子既然都做到了這份上,你這做娘的還有什麼不滿足?難道非得把孩子推得遠遠的,這樣你和德厚才甘心?”
“支書,分家前我還有話要說。”
葉夏看着老支書,見對方點頭,她清透明亮的眼眸挪向陸老太太:“娘,我和四哥結婚前他寄給家裡的工資和我無關,但我們結婚後他寄到家裡由你‘好心’替我們保管的工資,你現在得交還我們。”在“好心”兩個字上,葉夏有意咬重音,好提醒便宜婆婆别忘記她當初說過的話。
“沒有!”
陸老太太眼睛大睜,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分錢都沒有!”保管?不過是她想把老四寄回家的工資攥在手裡的由頭罷了,又豈會真正替他們保管,再到來日全拿出來?!
“娘這是要不給我們咯?!”
微微一笑,葉夏把目光挪回老支書身上:“支書,我和四哥結婚後,他每個月寄給家裡的工資全被我娘收着,昨晚我有将四哥帶回的那些彙款存根統計,共計有4980元,再加上這七年多來我娘和紅紅兩個、從我手裡搶走四哥休假回家留給我的錢,以及我二哥這麼多年來接濟我的錢,合起來有6110元。”
說着,她從褲兜裡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暗黃紙張遞到老支書手上:“每次被我娘和紅紅搶走錢後我都有記下日期和數目。”
這張紙是葉夏僞造的,但依據原主留下的記憶,陸老太太母女從原主手裡搶的錢數是真實的——1130元。
陸向北在聽到葉夏一口一個四哥的稱呼自己,眼底的情緒是變了又變,待聽到葉夏說彙款存根出自他手,薄唇不自覺地緊抿——這是要他背鍋了,不過,他絲毫沒覺得不适,反倒心神微微有點恍惚。
“老四家的,你大白天訛人呢!”
陸老太太手指葉夏氣得直喘氣。
葉夏起身,彎起唇角:“我訛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