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這是什麼意思?
第794章 這是什麼意思?
劍五收拾淨室。
蕭宸便自己去打水洗漱一番,等上床時,已經困頓的厲害。
原本以為這漆黑的夜,加之困乏,他很快便能入睡,誰料竟在床上輾轉反側起來。
腦海裡,總會想起少女落水後那濕漉漉,可憐兮兮的眸眼。
她穿自己的衣服,那樣寬大,襯得她嬌嬌小小的一小個,惹人生憐。
以至于他隻是想想,心口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使得他身體,腦子都極累,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
蕭宸無奈起身。
喝水,擦桌子,折騰了好一會兒上床,這才沉沉睡去。
雞鳴之後沒多久。
劍五便來叫他起床。
蕭宸眸眼無神,明明已經沒有用瑤兒賜的熏香了,可為什麼,又夢見了謝楹?
還是說,那熏香用過之後,便一直都要受其影響?
“王爺,該上朝了。”劍五的聲音繼續傳來。
蕭宸道:“起了。”
慚愧。
劍五的照顧無微不至,他不得不否認的是,某些時候,真的多虧了劍五,否則,他要遲到了。
————
宣武門外。
謝雲初總算等到了卿誠世、卿長安父子。
“謝皇夫。”
“謝大人。”
父子二人,一人喚了個稱呼。
不過稱呼罷了,都是阿瑤的夫而已,謝雲初道:“兩位大人,不如借一步說話?”
“好,請。”卿誠世伸手指了指,三人朝河堤岸邊走。
在看到謝雲初的那一瞬間,卿長安的心就已經不平靜了,他恨不得累死在宮中,也不願休沐,就是為了能拖延一時,便算一時。
哪怕他說他願意站在原地等,等她成親,亦或者等她回頭她都不願意。
那他該怎麼辦?
“卿相,原本我們兩家結緣是天大的好事,但小妹有了想做的事情,所以,我們兩家的婚事,還是請二人早些來退了吧。”
卿誠世臉色一沉,“謝皇夫這是什麼意思?”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卿長安,他說的是要和他們卿家退親嗎?
是謝楹要和他兒子退親嗎?
卿長安面紅耳赤起來。
看着兒子這些反應,卿誠世才明白,兒子肯定是有事情瞞着他了。
他打着哈哈,問道:“也不知是不是犬子哪兒得罪了謝大小姐?”
謝雲初道:“不是,隻不過是阿楹覺得,婚姻大事她還需要好好考慮,所以,請貴府上門退親吧。”
上門退親吧!
這話就像是打卿誠世的臉,他堂堂右相,自己那麼優秀的兒子,竟然還要被退婚!
這簡直是叫他下不去臉。
卿誠世隻好看向卿長安,“你到底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謝大小姐的事情?”
卿長安搖頭,“我一直都愛慕着謝小姐,”他看向謝雲初,“謝皇夫,就不能再給我和阿楹一點機會嗎?我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謝雲初看着卿長安那真誠的眸子,此刻,他算是明白卿長安為何會拖着了。
可就算他是真心的,但他有通房是事實,有庶長子也是事實。
最最重要的是,阿楹她心有所屬,她不喜歡卿長安,不想和卿長安做夫妻。
“我今日來,就是小妹的意思,她隻想好好做學問,将來做一個有用之人。”
卿誠世氣不打一處來。
自女帝登基,什麼男女平等,什麼女子入學入仕入商,搞得整個蒼雲國烏煙瘴氣!
“你的意思是說,謝小姐想入仕,所以要退親?”卿誠世詢問,不等謝雲初回答,他就道:“那完全沒有問題啊,就算她與長安成親,我們也不會阻止她做這些事情,畢竟,這些都是皇上提倡推崇的。”
謝雲初搖頭,“并不完全是。”
就是兩個年輕人沒有達成共識,也沒有建立上男女之情,就這麼簡單。
“卿相,卿大人,若二位一直沒空,明日還不退親,那我隻好後日代小妹去府上退親了。”謝雲初說完,便微微颔首,大步離去。
“這,這,謝皇夫……”
卿誠世臉都白了,卿長安如果讓人退了親,那卿家在京城還有什麼好臉面?
他看了一眼卿長安,“明日給我去退親!”
“父親……”
“哼!”
卿誠世一甩衣袖便走了,遠處,趕馬的小厮已經等着了。
阿達走過來,“大人。”
卿長安趴在河岸邊的栅欄上,看着涓涓滾流的河水,心頭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冰窖一樣,冷得他呼吸困難。
許久之後,阿達才道:“老爺讓你今日回老宅去。”
卿長安不想回右相府。
他隻想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住宅裡。
“大人。”阿達再次喊了一聲,“事情總要解決,這樣下去,大人也不會得償所願,還不如破釜沉舟,說不定還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呢?”
“柳暗花明,呵呵,柳暗花明,如何柳暗花明,她對我無意,已有了心上人!”
“我有那麼差勁嗎?”
阿達努努嘴,“大人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俊傑,年紀輕輕便如此成就。”
“有什麼用?”卿長安看着阿達,“可惜,她的心不在我身上,她從未愛過我。”
阿達嘴唇翕動,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在河岸邊吹了好一會兒的河風,卿長安内心的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最後,卿長安還是被阿達帶回了老宅。
“大人,老爺讓大人回來後,立馬去書房。”門房的人提醒道。
卿長安大步朝主院去。
随後,又往卿誠世的書房走去。
“長安,長安……”
卿母看到卿長安,再想到老爺說謝楹要和長安退親的事情,她根本不敢相信。
可老爺又不願意多說,她隻好在這裡等着卿長安,“你父親說,你與謝小姐要退親?謝小姐這麼好的人,你為何要辜負于她?”
卿長安喉嚨幹澀,那就實話實說,讓人看看,他有多失敗吧,“是,是她要與我退親。”
“什麼?怎麼可能?”卿母不敢置信。
卿長安苦笑,“母親沒有聽錯,就是這樣。”
說罷,便不管卿母那震驚又難受的樣子,大步朝書房去。
“夫人,夫人……”
卿母一個踉跄,沒差點摔跤,還好有下人攙扶着,這才恍恍惚惚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