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不會輕易放過
李娟绫輕蔑一笑,扶着肚子跟在後邊,“那是自然。
”
經過上次皇帝的反抗後,她早就明白了,隻有皇帝平安,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才能平安。
蕭陸聲走着,漸漸的聽見了琵琶的聲音,有教坊司的人在裡邊獻藝。
皇帝渾厚的笑聲不時的溢出來。
那種感覺……
蕭陸聲胸腔微微震怒着,父皇從前并非色欲熏心之人,可裡邊,分明就是靡靡之音,真叫人不敢想象。
李娟绫笑着過來,故意讓李福開了一點兒門縫,刻意讓蕭陸聲看到一點偏殿裡的景象。
偏殿中,皇帝半靠半倚着,身邊的宮女和新寵都在歡樂的喂他酒水,水果點心。
看到此處。
蕭陸聲完全清楚,父皇離不開李娟绫的羊肉湯,再縱情聲色之中,早已忘了外邊是何天地了吧。
他看向修邑,朝他勾勾手。
修邑走過去,恭敬的道:“太子殿下。
”
“你去讓人扯了歌舞,再鄭重的禀報父皇,就說妘兒做的一手羊肉湯十分營養,味道不比李妃的手藝差,問他願不願意回勤政殿。
”
修邑詫異着。
連同李娟绫,李福二人也有些不可置信。
蘇妘也會做羊肉湯?
當然,羊肉湯誰都會,但是要做出讓人離不開的羊肉湯卻不是人人都會的。
李娟绫聽出來,蕭陸聲的意思是,蘇妘已經知道她往羊肉湯裡放什麼了嗎?
“是,奴才這就去。
”在宮裡大半輩子的老人了,修邑怎麼會聽不出太子殿下的弦外之音?
立馬就去照辦。
沒多會兒,那些莺莺燕燕,歌舞都撤了。
李娟绫挺着孕肚,攔在門口,“太子殿下,皇上不願見你,你就不要往前湊了吧?
”
“李妃,你是擔心羊肉湯被替代,從而失去價值,死無葬身之地吧?
”
“你,你胡說!
”
胡說,看她激動的樣子,就能看出來,戳到了她的痛點,要不然剛剛還幸災樂禍的,這會兒卻怕了。
“你自己看,皇帝他那反應是想見你的反應嗎?
”李娟绫笑着。
蕭陸聲看去,隻見父皇慌張的往内堂去了。
不多會兒,修邑出來,搖頭道:“太子殿下,皇上他,他……”
蕭陸聲擡手,不讓修邑說了,“孤自己去。
”
修邑:“……”
李娟绫,“太子殿下,你要幹什麼!
”
“李妃,不論結果如何,你這條命,孤會留着,但你自己做的孽,可是要償還的。
”
“你,你說什麼?
”
男人冷嗤一聲,擡步往偏殿裡去。
李娟绫要跟進去,簡順往前一步,将人攔着,“李妃娘娘,你安分一點吧,太子殿下威嚴不可侵犯。
”
“放肆!
”
“今日早朝,平西王都俯首陳臣,李妃娘娘不會以為憑着一塊肉就能翻身?
”
“放肆,這是皇子!
”
“是不是皇子,李妃娘娘心裡有數。
”
李娟绫心頭氣憤,卻還是忍住了。
也不知道蕭禦父子是怎麼搞的,這麼沉不住氣,非要和蕭陸聲鬥法。
好好的等孩子出生,再反不行嗎?
現在搞那麼多的幺蛾子,屁都不是。
“狗奴才,你真敢攔本宮!
”
簡順挑眉,“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也算主子麼?
”
要不是太子殿下還隐忍着,他真想抽這女人,淫亂、勢利、也不知道蕭止躍堂堂的平遙王,怎麼會對這個女人上心。
“你給本宮等着!
”
李娟绫轉身,氣憤的走了,李福連忙緊跟上去。
修邑道:“她神器不了多久了。
”
“修總管說的是,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修總管了。
”
修邑擺手,“不提也罷,看太子這般沉穩,我們當奴才的心裡也寬心。
”
二人将偏殿的門關上。
殿内,蕭陸聲直奔内堂。
他進去的時候,隻看到父皇懶散的跌坐在青岡石地闆上,慵懶得像是一隻嗮太陽的貓兒。
“父皇。
”踱步過去,蕭陸聲雙膝跪下,行了大禮。
皇帝眼睛浮腫,面上能看出疲憊之色。
“朕,不是好皇帝,也,不是好父親,更,不是好哥哥。
”
“不,父皇是個好皇帝。
”
皇帝呵呵一笑,已經無所謂了,他瞥了蕭陸聲一眼,“但你一定會成為好皇帝,好父親。
”
他内心諸多感歎。
“情之一字,自诩深情,卻自食惡果。
”皇帝自嘲着說。
蕭陸聲甚至都有些聽不明白。
但一個情字。
他想到了平西王妃,那個叫阿媚的人,母妃這一生都沒能打敗的女人。
父皇這話,是後悔了吧。
自诩深情——
身為皇帝,他若真的深情,他有能力解救阿媚,也應該有胸襟放過母妃。
母妃這一生,并未對不起過父皇,也未對不起過他。
她唯一對不起的,或許是她自己。
死之前,母妃唯一惦念的卻是要把青絲留給平西王妃,她們之間從未有過芥蒂。
有芥蒂和計較的從來都是父皇和平西王,母妃和平西王妃隻不過是他們較量中的犧牲者。
“聲兒,當真要等那個孽種出生嗎?
”
皇帝一句話将蕭陸聲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蕭陸聲搖頭。
“朕一生的恥辱!
”
他忽然瞳孔睜大,一把攥住蕭陸聲的手,“那孩子是誰的?
”
“别糊弄朕,騙朕!
”
在皇帝渾濁的注視下,蕭陸聲道出了實情。
皇帝哈哈哈的笑,“平遙王,蕭止躍!
一個旁支,他怎麼敢!
”
“他不敢!
而是李娟绫,平西王,蕭禦他們敢!
”
“朕隻有一個遺旨。
”
“父皇不可!”
皇帝擡手,笑道:“人固有一死,朕卻不是真的萬萬歲,”他的視線灼熱起來,盯着蕭陸聲道:“朕要他們一家三口陪葬!
”
蕭陸聲張嘴結舌,他曾答應過蕭止躍,要放他們一家三口一條活路。
“怎麼?
”
蕭陸聲将與蕭止躍之間的約定說了,“兒子答應過,讓他和李娟绫離開。
”
“無毒不丈夫,答應又如何,這樣的亂臣賊子,奸夫淫婦,毫無誠信可言。
”
“他們傷害妘兒一次又一次,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看向皇帝,“他們還讓父皇飽受折磨。
”
父皇可謂是晚節不保!
“他們如何殘害父皇,那兒子就要如何報複回去,命,兒子沒拿,可是,他們最後隻會衰竭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