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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藝在手,天下我有

第三百零四章 招聘雜役

   被自家師父一提問,葵兒立刻動了動嘴,但考慮到自己是師門裡最小的,她便沒有第一時間出聲,而是看向葉兒。

   葉兒呢,性子本就比較慢熱溫吞。

   被自家師妹無形中這麼一催促,她臉上焦急的神色就更重了。

   宋玉枝一邊引着二人去往後院的休息室,一邊讓她們不必這般。

   “咱們師徒關起門來自己說話,不講究什麼長幼順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盡抒己見。
想不到也不急,醞釀好了再說也是一樣。

   葵兒這才道:“師父好端端開店做生意,平白就有人眼紅,想上門敲竹杠!
這豐州城難不成沒有王法嗎?
師父别怕,我幫您去報官!
知州大人素來重視城内的商戶,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宋玉枝看向葉兒,葉兒跟着思索道:“師妹說的法子怕是不太行。
我們隻是聽到有人透了口信,又未曾掌握什麼真切的證據,便是告到知州大人跟前,他也不能在對方未出手的時候,就給人定罪……”

   葵兒接着道:“便是不定罪,那就憑咱師父和霍小姐的交情,請捕快們來走個過場。
那些個地痞無賴見了捕快,都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看到捕快出入,便也不敢随意上門惹事兒了。

   葉兒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成,“請捕快過來鎮場子,固然是可以的。
但老話常說,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這個法子隻能管一時,管不了一世。
後頭我們不知道那些人何時動手,反而就失了先機,變得被動了。

   連連被否定提議,葵兒有些喪氣,再開口的時候語氣不自覺地就有些犯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師姐你說該怎麼辦?

   葉兒被她這麼一沖,神色尴尬地道:“我……我還沒想好。

   “師姐自個兒還沒想好,就先否了我兩個法子。
”葵兒嘟嘟囔囔地撇過了臉。

   葉兒則是也不看她了,垂下眼輕聲道:“可我确實覺得你說的法子都不大可行。

   眼看着倆徒弟論着事兒要開始較真了,未免她們傷了剛培養起來的同門情誼,宋玉枝便擺手示意她們先别說話了。

   在宋玉枝看來,倆徒弟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

   葵兒到底是在家被嬌養大的女孩,整個吳家的寶貝疙瘩。

   小姑娘沒見過外頭的人心詭谲,想法天真一些實屬正常。

   葉兒則是沒被家人善待過,心思比旁人敏感和缜密,分析起别人的看法來是頭頭是道。

   但輪到她自己另想法子,卻還是有些優柔寡斷,沒有一錘定音的底氣。

   但到底她們遇着事兒敢說敢想,誰都沒想着往後縮,便已經讓宋玉枝頗為滿意了。

   宋玉枝笑着一人拍了她們一下,“讓你們商量、論事兒,誰讓你們吵嘴了?

   人家還沒找上門呢,她們兩個自家人卻先窩裡鬥起來。

   葉兒和葵兒都鬧了個大紅臉,連忙歉然地看向對方。

   宋玉枝換了個問法,“你們說,這長纓街附近的商戶那麼多,比咱們規模大、生意好的,那是數不勝數。
為何那群賭徒把算盤打到咱家身上呢?

   這次是葉兒先想明白了,試探着問:“是因為咱家跟腳淺,鋪子裡又都是女子和半大小子?

   葵兒道:“不止這樣,我聽我娘說城裡很多商戶,尤其往城東長纓街一帶,以吉祥酒樓為首,都在衙門裡有些關系。

   宋玉枝颔首,“附近别家規模大、生意好的商戶,上到東家,下到夥計,基本都是男子,且都是四十歲以下的壯年男子。
賭徒隻是賭性大,也不是傻子。
犯到别家商戶手裡,都不用出動衙門裡的關系,打也把他們打的半死了。
可咱家不同,不止鋪子裡都是女子和半大小子,連後台也沒有。
他們可不是想着咱家好欺負?

   葵兒張了張嘴,宋玉枝道:“我知道你又想說我同霍小姐她們有交情。
但眼下霍小姐她們在咱家定的是纖體餐,事關她們的閨譽,咱們應承過不能同外人道。
便也不能直接把咱們同官家小姐們的淵源搬到明面上。

   而且人家沒過幾日就要成親了,哪兒能把這種小事麻煩到她們跟前?
與人相交,最忌諱交淺言深,不知道分寸。
莫說我同她們交情并不算多深,便是親如姐妹一般,麻煩多了,感情也就變質了。

   再則,方才葉兒有句話沒說錯,就是靠旁人威懾,那确實是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
咱們又不是臨時支個攤子做生意,而是要在豐州城裡長久紮根的。
難不成咱們還能指望日後霍小姐遠嫁京城,還因為眼下這點交情,來管這豐州城裡的事兒?

   宋玉枝并不像葉兒那樣,上來就直接否決她的提議,而是把道理揉開了、掰碎了,語重心長地娓娓說與她聽。

   葵兒就一點都沒有不高興,隻懊惱自己想法天真。

   宋玉枝又看向葉兒,“再說你,分析葵兒的法子是一點不錯。
輪到你自個兒想法子,卻又亂了方寸。
現下我把起因緣由也幫着你分析了,你再想想,咱家應該如何應對?

   葉兒再次沉吟思索,這次不是怯怯地試探了,而是道:“師父日前就把趙大娘提為鋪子管事了,但鋪子裡的粗重活計卻還是趙大娘在做。
既現下知道咱家正被人觊觎,便該順勢再招聘兩個身強力壯的雜役。

   葵兒順勢接話,“有了雜役在鋪子裡,那些個賭徒自然得掂量着來。
另外那位姓李的貴賓今日還提了,那群想對咱家不利的賭徒裡,有二人特征明顯:一個臉上長了黑痦子,一個生的獐頭鼠目。
我們把這二人的特征告知上下所有人,隻要那夥人敢來,咱們照常接待,然後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嚴防死守。

   葉兒贊同道:“自古破皮無賴敲竹杠,也不過就是那些個下三濫招數——往吃食裡加點石子兒、蟲子之類的,索要賠償……我還不信了,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他們能憑空把‘料’加到咱家吃食裡。

   師姐妹二人越說越投契,越說越有信心,再不見方才的愁容,反而還相視一笑。

   宋玉枝要的就是她們這份遇事不慌的魄力!

   便是那群賭徒的招數不在自家意料之外,隻要保持沉穩冷靜的頭腦,那也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師徒三人說了一程子的話,從後院回到了前堂。

   卻看宋知遠已經沒守在小櫃台邊上了。

   小家夥已經踩着闆凳,在門口張貼招聘雜役的告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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