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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藝在手,天下我有

第六百九十章 “你要同我和離?

   聽到沈遇這樣說,宋玉枝便知道自已沒有想多。

   沈遇也察覺到了裡頭有蹊跷。

   宋玉枝沒急着争論她該不該去的問題,隻問他發現了什麼?

   沈遇道:“曆來秋狝圍獵備受皇家重視,此番更是新朝成立之後第一次舉辦。
布置圍場并不輕省,但無外乎就是布置營帳和場地、清除驅趕大型野獸那些……是雖略有些繁瑣,卻完全稱得上是一樁美差。

   正值皇帝立儲之際,這樣能在禦前和群臣面前露臉好差事,照理說海明是不可能放棄。

   畢竟前不久他才為了京畿衛統領的職位,跟海晏鬥得跟烏眼雞似的。

   這次沈遇和海晏剛得知建元帝定下秋狝圍獵的确切日期,便不約而同地以為會有一場“惡戰”。

   沒成想,海明根本沒在這上頭花費力氣。

   甚至前兩日建元帝私下詢問他和海晏,誰想負責這樁事的時候,海明連搶都沒搶,隻恍然道:“兒臣近來全身心都在忙父皇前頭分派的差事,全然忘了秋狝圍獵近在眼前。
倒是二弟比我得閑一些,這差事交給他最好不過。
當然,一切都聽父皇的。

   建元帝呢,他心裡也清楚兩個兒子最近為了儲君之位,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也知道海明生性要強,斤斤計較,通常情況下并不會這般好說話,這次的表現略有些反常和古怪。

   但知道歸知道,甭管私底下如何,當父親的、當君王的,還是喜歡看他們兄友弟恭,和和睦睦的模樣。

   因而建元帝在誇贊過海明長兄風範十足之後,也沒說讓他倆誰負責,隻把差事交給了近來剛領了京畿衛統領一職的沈遇。

   “我領差事之時,大殿下就在當場。
我觀其面色,真是沒有半絲不虞,反而樂見其成。
我很難不多想。

   聽過這些,宋玉枝沉吟道:“先前你同我說過,年前立儲之事便會塵埃落定。
算算日子,也不過就是這兩三個月了。
大殿下此番這般反常,想來已經是布局籌謀已久,成竹在胸。
隻等着你入局了。

   沈遇跟着颔首,“陛下下旨,我不得不從。
圍場地廣人稀,狩獵之時更是箭矢橫飛。
隐患實在太多,稍有不慎就……”

   宋玉枝卻堅定道,“沈大哥,正是因為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我才不能避而不去。

   被動挨打,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宋玉枝的行事風格。

   而且她若是真不去,沈遇便隻能孤神奮戰了。

   他再精明強幹,到底也隻有一個人兩雙手,總有分身乏術或者思慮不全的時候。

   “所謂夫妻一體,同舟共濟。
不就是在遇着事兒的時候互相扶持嗎?
我自已躲了去,又算怎麼回事呢?
即便我待在家中,便能真的安然無恙嗎?

   若沈遇真的着了大皇子的道,出了事,宋玉枝縱然能得一時的平安,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長遠來說,宋玉枝總歸要受到牽連。

   一連幾個反問,把沈遇問得啞口無言。

   但即便如此,沈遇還是沒有松口,道:“我若出了事,你是我妻。
自然不能獨善其身。
可若是我們此前寫好和離書……”

   寫好和離書,即便沈遇出了事,武安侯府出了事,宋玉枝當不成武安侯夫人,還能當回宋家女。

   蘭貴妃和海晏會必然是會想辦法保全她的。

   宋玉枝萬萬沒想到沈遇會突然提到這個,霎時間腦袋都有些發懵,耳畔嗡嗡作響,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沈遇,你要同我和離?

   沈遇忙道:“枝枝你别惱,我當然不會真想着同你分開。
隻是想确保你萬無一失。

   “要确保萬無一失就要寫好和離書?
”宋玉枝直接被氣笑了,幹脆從炕上站起了身,“沈遇,你要是早有這個覺悟,當初和我求親做什麼?

隻要咱們沒成婚,你是死是活,可真就同我沒有一點幹系了!

   沈遇從未見過宋玉枝惱怒成這般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辯解。

   正當這時,趙大娘過來給宋玉枝送新改好的騎裝。

   才剛進屋,趙大娘看見一站一坐的兩人,便發現氣氛不對勁。

   兩人成親的時日也不算短了,遇着的事更不算少了,即便是先前沈遇的身份曝光,猛然道出了自已的身世……也沒有像此時這般劍拔弩張。

   “枝枝,你倆這是咋了?

   趙大娘把騎裝擱到炕上,拉上宋玉枝的手讓她坐下,溫聲道:“是不是這渾小子惹你生氣了?
你别氣,仔細氣壞了自已的身子。
隻管說來,娘幫你教訓他!

   她不問還好,問了,宋玉枝隻覺心中酸楚,還未開口,眼眶已經不自覺地紅了。

   老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如同宋玉枝這樣,性子堅韌、性情樂觀的人,更是不會輕易落淚。

   趙大娘頓時隻覺得心頭像被人狠揪了一把,再顧不上别的,直接一巴掌拍到了沈遇的後背上,“你這混蛋玩意兒!
剛得了官職,得了些聖寵,尾巴就飄上了天,不知道自已幾斤幾兩了。
敢回家欺負媳婦了?
你給我等着,看老娘打斷你的腿!

   這麼說着,趙大娘嚯的站起身,滿屋子尋找趁手的家夥什。

   沈遇挨過一下之後也并不躲開,隻用歉然和心疼的目光,不錯眼地看着自家小夫人。

   眼瞅着自家婆婆就要動真格的,宋玉枝到底沒忍心,便隻道:“娘來的正好,您為我做主。
沈大哥說圍獵兇險,不想讓我去呢。

   說着,宋玉枝便把身子歪到了一邊,不再看向沈遇,一副氣的不輕的模樣。

   趙大娘聽說隻是這樣的小事,不由松了口氣,也不找家夥什了,隻沒好氣地同沈遇道:“這就是你這小子的不是了。
圍獵有啥兇險的?
我從前聽老侯爺說過,每年這種活動,都是你們男人下場,女人都在看台的營帳裡喝茶吃點心,再約着騎馬踏青。
這次圍場還是你負責布置的,咱們枝枝又素來有分寸。
哪裡來的什麼兇險?

   宋玉枝擦了擦眼睛,說就是,“沈大哥就是不想帶我去玩罷了。

   “好枝枝别生氣。
娘幫你教訓他!

   這麼說着,趙大娘把就提溜上了沈遇的耳朵,重重地擰了一圈。

   “可憐”沈遇,在外是身份赫赫的武安侯,是手握重兵的京畿衛統領。

   如今卻因為自家夫人的刻意歪曲的隻言片語,便被當成幾歲大的孩子教訓。

   偏他也不好解釋什麼,畢竟若不是宋玉枝幫着隐瞞,而是直接道出和離書的事兒,他所要受的皮肉苦,可絕對不止這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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