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看寶貝?
看寶貝好啊,她要有孫女了!
唐幼幼卻不怕他,水杯往桌子上一摔,冷着小臉道,“二婚的?
你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你找個二婚的?
還是個毫無家世背景的二婚,阿謄,你腦子有病吧?
”
許嫣桑有些難堪,她覺得美人再美,怼臉說這些話也有些過分了。
可對方是長輩,她也不能罵回去啊。
隻能安慰自己,沒關系,反正她跟阿謄不是真夫妻,什麼婆婆不婆婆的,她不認不就行了?
她不認,唐幼幼就隻是個陌生人,傷不到她。
隻是明明心裡都這麼想了,可還是有點莫名的難過。
傅臻謄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唐幼幼面前,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寒氣森森,聲音帶了一絲警告,“媽,慎言!
”
唐幼幼張了張小嘴,愕然的看着他。
她是他親媽,當然看得出來,他這是真的動怒了,如果她還不聽,怕是下一秒就會被他掃地出門。
她其實也知道,這些年兒子縱着自己,不過是懶得跟她計較,自從他成年後,便從家裡搬了出去,她隻有逢年過節才能見到他一面,眼見的這個兒子越來越沉默寡言,身上的氣勢卻是越來越淩厲,老實說,她是有些怵這個兒子的。
可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嘛,她看了這麼多年的小說和電視劇,積累了一大堆惡婆婆磋磨兒媳婦的素材,她不就是想玩玩嘛。
哼,老祖宗說的果然沒錯,兒子都是給别人養的,隻有老公才是最親最親的。
唐幼幼撇了撇嘴,拉不下臉來道歉,便故意沒什麼好臉色的道,“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
”
傅臻謄又警告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縮了縮脖子,這才轉身,瞬間便收起了一身冷厲,對許嫣桑柔聲道,“走,給你看看我的寶貝。
”
許嫣桑愣愣的被他拉着走,依舊沒有反應過來,阿謄剛才是為了她,跟他媽甩臉子了嗎?
她想起以前在周家的時候,趙佳麗因為她擦地不幹淨,甩了她一巴掌,正好被下班回家的周牧川看到,她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知道該怎麼辦,就捂着臉含淚看着周牧川,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幾句話。
可周牧川對她的委屈視而不見,還說母親年紀大了,讓她别惹母親不高興。
她那時候真的傻啊,孝道像一座山壓在她身上,她不能反擊不能置喙,每次都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怎麼就那麼傻呢,連周牧川不愛她都看不出來。
果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被人維護的感覺原來這麼好,這麼幸福,這麼安心。
許嫣桑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寬闊背影,心裡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沙發上,唐幼幼看着他們一前一後走進卧室,哼了一聲,滿臉不屑,阿謄越來越沒禮數了,當着她這個媽的面呢,就看什麼寶貝,以為她聽不懂是嗎?
她都看過她老公的寶貝多少次了!
她兒子以前才不是這樣的,以前又懂事又克制,都是因為許嫣桑這個狐狸精,把他教壞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看寶貝好啊,多看看寶貝,她很快就能有個孫女玩玩了吧?
她多厲害啊,年紀輕輕,不到五十就能抱上孫女,比平時宴會上那些老妖婆厲害多了。
唐幼幼想到那柔柔軟軟的小嬰兒,頓時就不氣了,跑到廚房裡跟傅奶奶合計,“媽,咱家得趕緊再裝修一下,一樓就改成兒童房,等許嫣桑生了,就拿給我帶,你聽我的,我有經驗,得用最好的材料,要不甲醛超标可是大問題呢!
”
傅奶奶無語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這又是哪根筋搭錯了。
還想抱孫子?
她都沒敢想呢!
卧室裡,傅臻謄從上鎖的櫃子裡抱出來一個大箱子,吹去上面的灰塵,放在地上。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地上。
傅臻謄打開盒子,隻見盒子裡全是各種各樣的小玩具,有小時候經常看到的塑料寶劍,有折紙,還有做工看起來有些粗糙的小擺件。
許嫣桑忍俊不禁,“這就是你的寶貝啊?
”
傅臻謄目光落在她的笑臉上,深深地看着她,“是,都是我的寶貝,因為這些東西,都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留給我的。
”
許嫣桑詫異,想問是男的女的,又覺得太冒昧。
可這些玩具一看就是小學幼兒園玩的那些,他那時候就有喜歡的人了?
就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了?
傅臻謄并不知道她的思路已經跟他的初衷偏了十萬八千裡,他拿起一個草編的菠蘿,遞給她,意味深長的道,“這是那個人送我的生日禮物,她說她太小了,沒錢,等她長大了讓我拿這個菠蘿找她換個大别墅。
”
許嫣桑失笑,既怕傷到他,又實在是好奇,小心翼翼的問,“是那個讓你喜歡上剝蝦,并為之學習做飯的人嗎?
”
傅臻謄“嗯”了一聲,“是她。
”
許嫣桑感歎,“你們的感情好深啊,青梅竹馬,難怪你一直放不下,那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
傅臻謄看着她,“前陣子剛聯系上,她過的不太好,别墅怕是換不了了——我很心疼她。
”
許嫣桑心中大驚,連忙勸道,“你可千萬要冷靜啊,戀愛劈腿可是大忌,你跟白律師好好的……”
她說到這,突然想起來了他跟白律師好像剛分手不久,立馬打住話頭,“那個,那個你現在是單身,當然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那個人……他是單身吧?
”
她有些不放心的問。
傅臻謄笑笑,“嗯,是單身,我正在追她。
”
許嫣桑覺得很欣慰,“年少的感情最難忘懷了,你們要是能破鏡重圓,我也替你們高興。
”
傅臻謄深邃的雙眸看着她,半晌笑笑,“那就請你,多多支持。
”
許嫣桑連忙道,“會的,會的。
”
她又看到盒子裡還有一些摞在一起的小紙條,看樣子像是課堂上傳的那種,她猜測估計是他跟喜歡的人上課傳的紙條,好奇的看了看,卻見兩方字體對比分明,其中一個字迹利落幹淨,是漂亮的楷體,而另一個……隻能說比狗爬好一點,相當慘不忍睹。
好看的字迹當然是傅臻謄的。
許嫣桑想象了一下,得是什麼樣的帥哥,寫字這麼醜,還能讓他神魂颠倒這麼多年啊。
嗯,想象不出來。
不過她對傅臻謄道,“等你們倆終成眷屬,他要是能容下我,我們繼續這段形婚也沒關系,他要是容不下我,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我雖然目前還需要這段婚姻,不過也不是沒有别的路能走。
”
傅臻謄嘴角帶笑,微微颔首,鄭重承諾,“我到時候,一定告訴你。
”
就在這時,唐幼幼在外面用力錘了錘門,賴歪歪的道,“喂,你們看完寶貝了嗎?
都看半小時了,出來吃飯了!
”
她嫌棄死了,小年輕,真是不知道節制。
不過傅臻謄和許嫣桑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好奇的往裡面偷瞄了一眼,嗯?
床鋪整整齊齊?
再看面前的兩個人,穿戴都是整整齊齊,臉上也沒有紅暈,喘氣兒也不急?
搞半天,倆人在裡頭玩過家家呢?
軟乎乎的孫女抱不上了,唐幼幼氣的瞪了傅臻謄一眼。
沒用的東西,給你機會你都不中用啊!
傅臻謄被瞪得莫名其妙,不過他媽本來就莫名其妙,他也沒多理會,拉着許嫣桑走到餐桌前,讓她坐在最裡面,自己坐在她旁邊,同時把傅奶奶安排到她對面。
這樣唐幼幼跟許嫣桑就是斜對角坐着,離得最遠了。
吃飯的時候,唐幼幼還想整幺蛾子,被傅奶奶一筷子打在她手上,她頓時就眼淚汪汪的老實了。
美人兒小哭包的樣子,看的許嫣桑都心疼了。
吃過飯,傅臻謄片刻沒有多留,利落的拉着許嫣桑跟傅奶奶和唐幼幼道别,“奶奶,媽,我們還有别的事,先回去了。
”
他是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媽對許嫣桑甩臉子了。
許嫣桑本想說她沒什麼事的,相比回去,她更想多看幾眼美人阿姨。
但是看到傅臻謄闆着的臉,她識趣的沒多說什麼。
傅奶奶快被自己那又嬌又蠢的兒媳婦氣死了,要不是這家夥突然跑來,嫣桑才不會這麼快就走呢!
憤憤的瞪了唐幼幼一眼,傅奶奶笑着對許嫣桑道,“嫣桑啊,改天再來,奶奶給你做好多好吃的。
”
許嫣桑笑着應下。
他們離開之後,唐幼幼不服氣的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道,“得意什麼呀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讓她給我天天請安,吃飯布菜!
”
傅奶奶白了她一眼,“看來我是磋磨你磋磨的少了是吧?
還請安布菜,你的大清早亡了!
”
唐幼幼依舊不服氣,“那我就讓她給我洗衣服拖地!
”
不過家裡有專門的傭人負責這一塊,好像不需要許嫣桑來。
那還能讓許嫣桑幹什麼呢?
唐幼幼陷入了沉思,跑到一旁認真思考了起來。
傅奶奶簡直對這個兒媳婦沒脾氣,歎了口氣便跑到卧室裡躺下,給一直負責她飲食起居的傭人打電話,“李姐,快來救老命了,碗都沒洗,地上也沒打掃……”
許嫣桑回家路上買了點鮮花,一回去就找出花瓶插進去,放在餐桌上,看着賞心悅目。
傅臻謄喜歡看她笑的樣子,在旁邊默默守着她插完了花,兩人才分别洗漱去睡覺。
與此同時,鄭家正在舉行一場小型的葬禮。
晚上八點,鄭青青的遺體被送往火葬場火化,九點,骨灰盒被送了回來。
鄭青青的哥哥,鄭傑親手從送靈人手裡接過了妹妹的骨灰,随即衆人嚎啕大哭,骨灰被放進了棺材裡,正式落地埋土。
陰寒交加的墓地,四周一切靜悄悄的,唯有鄭青青的新墓前,站着烏泱泱一群人。
鄭青青的父母早就哭暈過去了,一直嚷嚷着他們的女兒死的冤,他們的女兒多麼的優秀。
鄭傑讓人把老兩口扶下去,看着剛剛立起來的新墓碑,悲憤交加。
妹妹本來好好的前程,說沒就沒了。
就算是貪污受賄被查,大不了關個幾年,出來之後有錢有房怎麼活不行,怎麼可能會尋死?
呵,自殺?
他一個字都不信!
妹妹的性格,怎麼可能自殺?
他一定要把這件事查清楚,給妹妹在天之靈一個交代!
鄭傑滿是胡茬的臉上冷厲又堅定。
跟妹妹一起被查的那個人叫齊鑫是吧?
那就從他開始查起吧!
第二天,許嫣桑按時到公司上班,一進辦公室,便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大家本來聊的熱熱鬧鬧的,一看到她,都安靜了,假裝各忙各的去了。
她原本還覺得奇怪,到了工位上,一看馮薇正在收拾東西,她驚訝的問,“馮主管,你要走?
”
馮薇笑的春光滿面,“嫣桑啊,多虧了你,我這個月業績在總部成績亮眼,總部提早下來了調職安排,我今天就去總部報道了!
”
許嫣桑知道她一直惦記着這個機會,聽到這話也替她高興,“那咱們小組晚上聚一聚吧,給你開個慶功宴!
”
馮薇沖她眨了眨眼,“是我的慶功宴,也是你的慶功宴!
”
許嫣桑不解,“我的慶功宴?
”
一旁的翟靜笑着道,“沒錯,馮主管一走,你現在就是我們小組的主管了!
恭喜你啊,許主管!
”
許嫣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自從上次她被訂單砸到爆,其實公司很多同事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話,畢竟那麼大批量的訂單隻可能是一時,她不可能一直這麼幸運。
其實許嫣桑也覺得是這樣。
可沒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她的訂單一個接一個,一點沒有要停的意思,很多客戶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她手裡的老客戶,都特别認可她,就算是沒有她的聯系方式,打到公司來的電話,也是點名要找她簽單子。
不知不覺,她已經連續被狗屎運砸了快一個月了。
把馮薇都砸到總部去了,還是沒有要停的意思。
許嫣桑明白,不管這次升職是領導看中了她的能力還是看中了她的潛力,都是這些接連不斷的訂單的功勞。
她笑了笑,随即若無其事的跟馮薇翟靜她們商量起來聚餐的地點。
正聊的熱鬧的時候,前台突然打來了電話,“許小姐,外面有位男士說要見你,你下來一趟吧?
”
許嫣桑狐疑,“男士,誰啊?
”
前台說,“他不告訴我他的名字,隻說讓你下來見他一面,我趕也趕不走,你看……”
許嫣桑自然不會讓前台為難,連忙道,“好,我這就下去,麻煩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