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淩澈深夜買醉,喬如願推門而入
手腕上的溫度突然松開,喬如意滿臉淚痕地看向他那張冷峻的臉。
“淩澈......”
她想伸手牽他的手,又被他躲開。
她茫然地看着他,看不懂他現在是怎麼想的。
“想到那段時間你對我忽冷忽熱,我卻像條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
”他嗤笑,“我他媽就覺得可笑。
”
他想過是不是淩古用她以後難以懷孕這件事逼迫她說出那些違心的話,讓他離婚。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原來是因為她早就知道喬河也是他要報仇的對象之一。
她瞞着真相,自以為是地為他們的感情做決定劃句号,用淩遲他的方法逼他放手離婚,她自己承受同樣的痛苦暗地為他做這些他壓根不需要的事情。
她可真偉大。
“淩澈......”喬如意聲音顫抖,眼眶通紅地擡眼看他,“是我錯了,我以為那樣分開對你來說,比知道真相更容易接受一些。
”
“是我太懦弱了,喬河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改變不了跟他的血緣關系......”她哽咽着,“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所以我才想用我自己的方式彌補你。
”
“淩澈,我不是想隐瞞真相,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個事實。
”
喬如意眼睛哭得紅腫,泣不成聲,“我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實,該怎麼讓你接受......”
她想起那天看過的電影,眼淚落下的瞬間擡手小心翼翼地牽住淩澈的衣袖,“如果男主和女主之間隔着殺父之仇......他們分開是不是在意料之中......”
淩澈猛然想起,原來她那天哭着問出這句話,不是因為看了一場電影。
他輕輕一笑,深邃的雙眸裡是喬如意看不懂的情緒。
衣袖從她指間抽出,他低眸對上喬如意淚眼朦胧的雙眼,“喬如意,當你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你不僅輕視了我們的感情,也是輕視你自己。
”
他說完轉身從沙發上拿起丢下的外套,沒有再看她一眼大步出了門。
手裡再次落空,喬如意看着自己什麼都沒有留住的掌心,淚如雨下。
院子裡再次響起了跑車發動的聲音,而後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她緩緩蹲下來,泣不成聲。
淩澈走了。
這個時候,她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他不知道淩澈是因為她隐瞞他真相,又擅自做了決定,從而生氣或者對她失望。
還是說,淩澈壓根就接受不了喬河就是莊策的同謀之一。
如果是前者,她想她或許還有解釋得到他原諒的機會。
如果是後者,她真的無能為力。
她改變不了她跟喬河是父女的事實......
如果他真的像淩古說的那樣,因為她和喬河的關系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的話,她隻能像個囚徒等待他的判刑。
她拼命揪着心口的衣服蹲在地上,嗓子裡哽咽得一陣陣難以呼吸。
直到确認淩澈是真的不會回來了,她才擦掉眼淚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
......
午夜時分的京市,總是比白天更加喧鬧。
酒吧的舞池裡,年輕男女的身形随着震耳欲聾的音樂有節奏地晃動,五彩的燈光跟着鼓點肆意地打在每個熱鬧的角落,映照出無數對接吻的面孔。
與迪廳的熱鬧相比,VIP樓層的包房倒顯出格格不入的安靜。
如若不是酒吧的logo在,很難看出是身處在紙醉金迷的鬧市中。
巨大的包房裡,十幾米以黑紅色為主的沙發呈弧形排開,中間的酒桌上擺滿了五顔六色的酒。
年輕男人懶懶地坐在沙發中央,雙腿随意地交疊在一起,面前的酒桌上已經空了好幾瓶喝光的空酒瓶,搭在沙發背的手裡捏着一隻透明的雕花玻璃酒杯,杯中隻剩半杯沒喝完的褐色酒精。
上方暖色的燈打下來,映在他輪廓分明的俊臉上,因染了不少酒氣,那雙冷冽的雙眸此時帶着寒意的同時,又微微泛着紅。
悶酒惹人醉,一向酒力極好的男人此時也染上了醉意,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那張哭紅了眼睛讓人心疼的臉蛋。
他勾着唇角輕輕嗤笑,難怪她故意給喬氏集團制造那些輿論,難怪喬氏集團最近的股票慘不忍睹,集團結構更是岌岌可危。
難怪她深夜隻身一人混入淩修德的别墅找證據。
難怪她說她要幫他。
原來,她比他更早一步知道真相。
難怪他從倫敦回來之後她就仿佛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口口聲聲說厭煩他,他一遍遍地反省自己,懷疑自己,然後又去哄她。
原來那都是她知道真相後做出的計劃之一。
倘若那時候不是他執意不肯放過她,倘若他沒有聽到她那晚的酒後吐真言,那她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一聲不吭地帶着對他的愧疚之心逃走了,逃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而他,會活在不知道真相對她失望和憎恨的日子裡。
這就是她喬如意一開始打算的結局嗎?
那他們之間的誓言算什麼?
他們經曆的生死算什麼?
他們那些銘心刻骨的點滴又算什麼?
一股怒氣上頭,杯中酒一口飲盡,冷冽俊逸的面容上多了一絲酒意染上的潮紅。
他低低笑着,看着手中無名指間的戒指,笑得諷刺。
她喬如意從始至終,就沒有給他做決定的權利。
......
透過半掩的包房大門,門外的高跟鞋聲音頓住,腳步停在門口。
門口的人看清沙發上男人的身影,震驚過後眼底是一片欣喜。
這不是淩澈哥哥嗎!
喬如願站在門口,沒想到剛來酒吧就碰見了淩澈。
她剛剛接到喬公館的電話,說喬如意回喬公館了,還帶着行李。
她當時就在猜想喬如意是不是跟淩澈哥哥鬧矛盾被趕出來了,她往裡看見酒桌上那些空酒瓶時,更加證實了心裡的想法。
果然是吵架了,一個在酒吧喝酒,一個帶着行李回了喬公館。
她彎着紅豔的嘴角,推開包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淩澈沒有喊酒,服務員不會随意進來。
他仰靠在沙發上,嘴裡咬着一根燃了半截的香煙,聽到門口的聲音時染着酒意的雙眸斜睨了一眼,門口走進一道高挑纖細的身影。
朦胧間,那眉眼很是熟悉。
他薄唇微微彎起,一雙狹長的眸微微勾着撩人的弧度。
這沒良心的,還知道來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