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二選一,選誰?
狂風猛烈地抽着道路兩邊的樹葉,一輛黑色賓利經過川北大道,齊金握着方向盤正好看見那輛停在路邊的銀灰色保時捷。
兩輛車彙合,車窗降下的瞬間,一把黑色的手槍從黑色賓利裡丢進了保時捷駕駛座。
駕駛座的男人單手接住,将手槍塞進車頂的夾層裡。
齊金看着男人陰郁的臉彙報,“淩少,宋局長那邊還在找夫人的位置。
”
“不用找了。
”淩澈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人在北星港。
”
聞言,黑色賓利裡的三個男人都面色嚴肅。
南水碼頭和北星港離得太遠,淩少無法同一時間去兩個地方。
一邊是夫人,一邊是少夫人。
車上三個男人都明白他此刻将車停在這裡的意思。
他在思考,究竟要去哪邊。
三秒後,男人打開車載屏幕上的地圖,“她怕冷還怕黑,這種天氣她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南水碼頭附近一帶都是漁民屋,隻有接近橋港的地方有個倉庫,人應該在那裡。
呂伏城直接去救人,齊水配合。
橋港附近的高地視角可以看見倉庫動向,齊金帶槍掩護。
”
徐恒敢直接打電話跟他叫嚣,說明他身邊此刻人不會少。
男人極快地吩咐完,轉頭看過去,“誰要是動了她一下,直接斃了他。
”
齊金問,“您讓我們都去南水碼頭,您自己一個人去北星港?
”
男人沒有多說,直接發動了車子的同時,冷聲交代,“三十分鐘内把人完好無損地救出來送回家,否則,我挨個槍斃你們!
”
引擎轟鳴劃破雨幕,銀灰色的跑車如離弦之箭般射出。
車速飙升到最快,風馳電掣疾速在積水聚集的路面,車輪摩擦地面濺起水花升騰起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黑色賓利也沒有多猶豫,踩死了油門往目的地開。
呂伏城将黑色的鴨舌帽戴在頭上,再将口罩拉了上去。
檢查了一遍身上的短刀和手槍,看了一眼開着車沒說話的齊金和坐在副駕駛同樣不說話的齊水。
兩兄弟還跟當年在羅刹堂一樣,悶的要死不說話,跟在淩少身邊這麼多年一點改變都沒有。
當然,他也猜得出為什麼兩人此刻心情不佳。
“金哥,水哥。
”呂伏城擦着手裡的手槍,笑問,“這是淩少第一次出事沒有帶你們在身邊吧?
”
齊水不說話,因為從開始到現在他都覺得是他的錯。
淩少讓他去保護少夫人,他反倒被少夫人趕回來了,接着少夫人就出事了。
淩少現在沒有找他麻煩不是因為他沒錯,而是因為淩少還顧不上罰他。
齊金開着車,應了一聲,“是。
”
憑他們三個人的身手和配合,救少夫人是肯定沒問題的。
但北星港那邊有多少人,是什麼人,一概不知,淩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身為淩少的貼身暗保,此刻他覺得自己極其不稱職。
将許久沒有見血的槍收起來,呂伏城笑,“要不,你們回羅刹堂,我跟着淩少?
”
話音剛落,坐在前面的兩人都側過頭,給了他一記不太友好的眼神。
......
宋輝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淩澈已經快到北星港。
電話那頭,宋輝說發現了莊雨薇被人綁架拉上車的線索,現在在排查相關車輛信息。
淩澈揚起唇角,哂笑道,“宋局,你們警方辦事就是太規矩了,等你找到我媽黃花菜都涼了。
”
那邊宋輝以為他是不滿的調侃,剛準備跟他說今天晚上一定能找到人,就聽見淩澈語氣散漫地開口,“宋局,二十分鐘後,帶隊來北星港給我收屍。
”
說完他便挂了電話,将手機丢到一邊,勾着唇角一路開進了北星港的爛尾樓。
北星港地處偏郊,位于京市和北城的交界處,人煙稀少。
在這裡修建這棟樓的人都不是為了做生意,而是為了洗黑錢。
樓建了一半,錢到手了自然就停工了。
這棟樓好多年了,此刻所見之處都是鏽迹斑斑。
車剛停下,四周安靜到出奇。
丢在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剛接起,就聽見那邊中年男人命令的口吻,“淩總,外套脫掉,想要她們活命,不該帶的東西就别帶,下車走進來!
”
淩澈不屑地笑了一聲,将黑色的外套脫下,裡面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藏不住什麼東西。
他下車甩上了車門,攤開手,示意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東西,然後往那棟爛尾樓裡走。
爛尾樓一樓的鐵門緊閉,站在門口,他笑,“到了,開門。
”
話落,那扇吱吱呀呀的鐵門從兩邊打開。
門剛打開一條縫,就聽見女孩嗚嗚的哭聲。
門内站了十幾二十來個黑衣打手,一看見他就将他圍在了中間,個個虎視眈眈的樣子。
對着大門的正中間坐着一個中年男人,滿臉絡腮胡正挑釁地看着他。
白祎祎和莊雨薇分别綁在兩個破舊的椅子上,臉上貼了黑膠布無法出聲。
莊雨薇瑟縮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喃喃自語,臉色看起來特别不好,一看就是淋雨太久沒有及時換衣服生病了。
而白祎祎此刻衣衫不整,素白色的裙子全是褶皺,背上的拉鍊也被拉開了半截。
淩澈看向她時眉頭微蹙,一副被欺負過的樣子。
聽到淩澈的聲音,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不停流着眼淚,想喊也喊不出聲。
中年男人站在白祎祎和莊雨薇的中間,拿着一把短刀惡狠狠地指着淩澈,“淩澈,你果然來了!
”
“你是誰?
”淩澈站在門口,轉了轉脖子。
這作死的男人,他沒見過。
中年男人怒視着他,“你不用管我是誰!
要怪就怪你平日裡得罪的人太多!
想不到也有被人抓住軟肋的一天吧!
”
淩澈笑,“噢,原來是算賬的人。
”
男人一手掐着莊語薇的後脖頸,另一隻手的短刀指着哭到顫抖的白祎祎,“這兩個女人都對你很重要吧?
但你隻能二選一!
”
“前提是你剁掉自己一隻手,就可以選一個帶走。
怎麼樣,你是生意人,這交易可以吧?
”
白祎祎眼睛都哭紅了,瘋狂地流着眼淚搖着頭。
男人一把撕開了白祎祎臉上膠布,“看來這娘們兒有話要說。
”
“阿澈!
阿澈我好害怕!
”白祎祎大哭着喊道,“阿姨也被抓了,阿澈你先救阿姨,你别管我!
”
“聽起來這交易不錯。
”淩澈掃了白祎祎一眼,下巴輕點一旁幾乎沒了力氣快要昏過去的莊雨薇,“我選她。
”
中年男人見他做出了選擇,揮了揮手,就讓人把白祎祎帶到了身後的破爛房間。
他挂着絡腮胡的臉上露着得意的笑,“既然這樣,那這個又瞎又瘸的娘們兒就留着沒什麼用了。
”
下一秒白祎祎撕心裂肺的聲音叫了過來——
“不要!
!
救命啊阿澈!
”
同時一個黑衣男人拿着一把鋒利的短刀走到他面前。
“淩總,剁左手還是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