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再也不出現在你眼前礙你的眼
清晨不到五點的天空泛着魚肚白,晨風吹過,帶着絲絲涼意。
喬如意聽見手機裡傳來的那句熟悉語氣,來不及多穿一件外套就開門下了樓。
喬公館早起的傭人剛開始打掃衛生,還未将那句“大小姐”喊出口,就看見她匆忙跑出了前院,徑直跑向了大門口。
喬公館的大門外,停着一輛黑色的古斯特。
喬如意剛出大門就看清了那輛熟悉的車,以及靠在車邊的那道颀長而高挑的身影。
男人依舊穿着白天那件白色的襯衫和黑褲,外面一件敞開的黑外套,襯衫衣領上的兩顆扣子沒有扣,随着他抽煙的動作,隐約露出性感的頸部線條。
指間抽了一半的香煙煙霧氤氲,籠罩着他深邃而俊逸的面容。
喬如意在離他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頓住了腳步。
本是悸動的心,忽然變得慌亂。
這個時候,淩澈來找她做什麼?
會不會是說一些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話?
喬如意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男人抽了一口煙,吐着煙霧的同時轉過頭來。
一時間,在清晨的霧霭中,兩道視線撞上。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開口,隻是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雙方的眸底暗湧。
喬如意在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時,眼眶不由得酸澀。
看清那張俊臉時,她的身體總是更誠實,情不自禁地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直到走到他面前,距離一步之遠,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他又喝酒了,喝得還不少。
她擡頭看向他那雙布着紅血絲的雙眼,忍住了想要抱着他的沖動。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他還願不願意讓她抱一下。
指尖的煙燃到頭,手指傳來灼熱感,淩澈才将煙蒂丢在地上碾熄,視線卻緊緊盯着喬如意微微發紅的鼻頭和眼眶沒有離開。
他不說話,喬如意愈發拿不定主意。
“淩澈......”
她率先開口喊他的名字,剛出聲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裡竟然帶着一絲哭腔。
她忍住喉間的哽咽,“我——唔——”
手臂被人往前一帶,一隻大手牢牢握住她的後腰,還未說出口的話被人悉數吞進了嗓子裡。
淩澈吻洶湧霸道,帶着極強的壓迫感以及幾分氣憤。
他在生氣,并且氣得不輕。
喬如意忽地瞪大了眼睛,正好撞上那雙放大的琥珀色的瞳孔,深不見底的眼底帶着讓人心顫的侵略性,她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迎合他肆意的親吻。
喬如意暗自想,這個時候,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隻要他能消氣。
熟悉的清冽氣息萦繞在她的鼻尖,她不自覺地擡手用力捏住了他的衣角,墊腳仰頭盡量配合他。
四周一片寂靜,耳邊隻有接吻的暧昧聲。
喬如意明顯感受到那霸道的親吻逐漸炙熱,沒有往日的那般溫柔,反而有些亂了節奏,好像有點......不安。
她走神了。
淩澈愈發不滿,在她軟嫩的唇上咬了一口當作懲罰。
喬如意吃痛,眉頭輕蹙卻沒有躲開。
要是咬她能讓他消氣,那就多咬幾口也沒關系。
看見她微微一皺的小臉,淩澈這才松開她。
“離家出走?
”他低眸凝視着她,開口時嗓音很沙啞,“喬如意,你是隻會這一招嗎?
”
離家出走?
喬如意微微一怔,原來他剛剛的氣氛,是因為他以為她離家出走了嗎?
“我沒有。
”她連忙搖頭,态度乖巧到像個急忙認錯的小學生,“我不是離家出走,我是有事才走的......”
淩澈垂着眸看她,眉峰輕皺。
喬如意以為他不信,又說,“是喜樂病了,我來陪他幾天,本來今天晚上就想跟你說這件事的......”
後面的聲音矮了下去。
淩澈聽明白了,本來她今晚就是要回喬公館的,因為出了那件事所以她沒來得及說,他前腳離開禦景灣,她後腳就回了喬公館。
說來說去,意思是怪他沒有沒有給她說的機會?
見他眉頭皺得越來越深,喬如意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想什麼。
放在她後腰的那隻手沒有松開,就着這個被他攬着的姿勢,喬如意往前湊了一些,離他更近,雙手落在他的兩隻手臂上,仰頭看他,“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一聲,但我真的不是離家出走,也沒想過要離家出走。
”
她大大的眼睛裡泛着晶瑩的光,語氣誠懇。
“淩澈。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眼神,“這一次,我不會逃的。
”
像是下了某種決心,放在他手臂的兩隻手也微微收緊,“是我之前的決定太愚笨了,沒有考慮你的感受。
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真相,把決定權交給你。
”
“我想過了。
”她擡頭,眼眶微微泛紅,“這一次我聽你的,你讓我留下我就留下,你讓我走,我就走。
”
說這話時,也許是不夠有信心,她竟有些哽咽。
“你要是想見我,我就立馬跑着來見你。
你要是不想看見我了......”
她垂眸,沒有往下說。
淩澈看着她發紅的眼眶和鼻頭,像隻可憐巴巴的小貓。
“不想看見你了,然後呢?
”他低聲問。
喬如意的視線落在他的衣扣,輕聲開口,“那我就......再也不出現在你眼前礙你的眼。
”
這句話幾乎是帶着顫音,說完她的心口像是被針紮了似的猛地一疼。
半晌後,她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男人低聲一笑。
似嘲笑,又似無奈。
“喬如意。
”淩澈掰過她的臉,直視她泛着霧氣的眼神,“我問你,如果喬河真的害死了我爸,我要跟他算賬,你會怎麼做?
”
提到喬河,喬如意的眼神微微冷了下去。
“我跟他,早在我媽過世他娶麗玲進門那年,就沒有父女之情了。
”
這段時間的父女情深不過是她在做戲而已。
等到好戲散場的那天,他們之間的唯一的血緣關系也就斷了。
“所以,你想做怎麼做就怎麼做。
”喬如意看向淩澈,眼神又溫柔起來,“我隻有一個請求,喬氏集團是我媽媽的,不能落到外人手裡。
”
聽到她的話,淩澈“呵”地一聲輕笑。
“既然如此,喬如意,你在害怕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