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夫人的話,之前的樣子沒錯,是被我們管事藏起來了。
”
蘇清妤滿意地點點頭,“你叫什麼?
繡完的床幔在哪?
”
“奴婢春娘,繡好的床幔就在裝料子的庫房裡。
”
蘇清妤吩咐珍珠,“你去帶人找出來。
”
又說道:“往後這針線房,春娘就是管事了。
”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後悔怎麼沒早點開口,讓春娘占了先。
馬老大家的撲通跪在地上,“三夫人,您别聽這小賤蹄子胡說,老奴興許是記錯了。
”
“老奴剛接管這針線房,有疏忽也是可能的。
”
蘇清妤冷冷看着她不說話,等到珍珠把繡好的百子千孫大紅床幔拿來,蘇清妤才開口問。
“你還不說實話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
”
“再讓我聽見一句謊話,我立馬杖斃了你。
”
“本夫人從嫁進來管家開始,還沒手軟過,不信你就試試。
”
第164章 杖斃
馬老大家的又想起前日三夫人杖責冰琴的場景,不禁有些慌亂。
她再胡鄒一句,三夫人怕是能杖斃了她吧?
“三夫人……是……是大少爺手下的來順傳話,給了老奴二十兩銀子,讓老奴這麼辦的。
”
蘇清妤知道來順,現在是沈昭身邊的一個二等小厮。
自小在寒水院伺候,後來成了沈昭的心腹。
前世她死前回蘇家那次,就是他跟在沈昭身邊,最後還幫着程如錦按住了她。
“帶來順過來。
”蘇清妤冷聲說道。
翡翠應了聲是,轉身出去帶人了。
馬老大家的知道,今日這事不能善了。
所以翡翠去帶人的時候,她跪在地上一直求饒。
“三夫人饒命,老奴也是聽大少爺的命令辦的事。
求您饒了老奴,老奴往後一定隻聽三夫人的。
”
蘇清妤隻冷眼瞧着,并未開口。
沈昭估計以為這事她會不了了之,她就偏要鬧大。
不多時,來順被帶了進來。
“給三夫人見禮。
”
來順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禮,見馬老大家的跪在一邊,心裡便有了猜測。
蘇清妤端起茶盞,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和馬老大家的對峙吧,這事到底怎麼回事?
”
“你是故意那麼說的,還是她聽錯了?
”
來順見狀心思一動,立馬說道:“三夫人,是她聽錯了。
小的可沒故意說拿别的床幔,更沒說是大少爺吩咐的,請三夫人明察。
”
“就是她聽錯了,怕被罰才攀扯到我們寒水院的。
”
蘇清妤面上浮起笑意,“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怎麼就說起大少爺了?
”
來順一怔,這才知道他太心急說錯話了。
“三夫人,小的不是那個意思,小的以為這婆子污蔑我們大少爺。
”
蘇清妤哼了一聲,“以為?
那你以為的可夠準的。
”
“我都問到你頭上了,你還沒一句實話,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
“來人,來順拉下去杖斃。
馬老大家的,打十闆子給我扔到莊子上去。
”
來順沒想到給大少爺傳個話,就要丢了性命。
三夫人怎麼就敢杖斃大少爺的人?
誰家新管家的夫人,會對侄子院子裡的下人動手?
“三夫人,小的是大少爺的人,您不能這樣。
”
蘇清妤冷笑了一聲,“大少爺的人?
不是他的人,我還不動呢。
”
說着,擺擺手吩咐把人拉下去。
她還沒找到機會一擊斃命除了沈昭,那就先收個利息吧。
針線房的繡娘們都吓得瑟瑟發抖,她們每日跟針線打交道,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面。
倒是新提拔的管事春娘,神色還算鎮定。
馬老大家的被蘇清妤發配到了莊子上做苦力,這樁事了結之後,蘇清妤回了西院。
不到一個時辰,沈家各院就傳遍了。
說是大少爺故意找三夫人的茬,三夫人杖斃了寒水院的一個小厮,還把針線上的管事發配到了莊子上。
各處管事都心裡清楚,三夫人是個硬氣的性子。
紛紛打定主意,往後萬事都要以三夫人為主,可不能犯了三夫人的晦氣。
回到西院不多時,珍珠進來禀報,“夫人,大少爺帶着程姨娘出府了。
”
蘇清妤眉目一動,“哦?
是出府找大夫去了吧?
”
珍珠點頭,“應該是去找大夫了,咱們要不要禀告老夫人,老夫人可是不許程姨娘出府的。
”
蘇清妤搖了搖頭,“先不用告訴老夫人,就算說了,沈昭也會主動說是他帶人出去的。
老夫人不會不給孫子面子,最後頂多就是訓斥或者禁足。
”
還不如再觀望兩天,看看程如錦出府幹什麼。
就算抓把柄,也得抓能緻命的把柄。
午後,珍珠又進來回禀,說沈昭帶着人回府了。
胳膊已經接上了,對來順的死也沒說什麼。
“夫人,這次您和大少爺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最後是夫人赢了,往後那些管事肯定更俯首帖耳了。
”
蘇清妤冷哼道:“就看他們是不是識相了,若是不識相,我不介意把人都換了。
”
她又想起香冬,“這兩日,香姨娘那邊怎麼樣?
”
珍珠一直打探着那邊的消息,“這兩天大老爺一直陪着香姨娘,聽說大夫人還砸了卧房。
”
說完,珍珠還感歎了一句,“大老爺對香姨娘真好,聽那邊的下人說,都要把人寵上天了。
”
蘇清妤想起香冬的态度,還有前世香冬告假回家。
前世那個孩子,應該是香冬自己做掉了。
“好?
大老爺的好對别人是蜜糖,對香冬卻是砒霜。
”
這種好,跟籠子裡養個金絲雀有什麼區别?
不過就是取悅他自己,卻不管香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