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太和殿周圍以傅儀為首的龍禁衛現身,并排站在太和殿門口,攔住了太子和二皇子。
緊接着,傅儀沖進太和殿,趁着衆人沒反應過來,便斬殺了太和殿内效忠太子的侍衛。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太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形勢就已經大變。
他怔愣地看着二皇子,“你都是騙我的?
你是父皇的人?
”
他壓根沒想到二皇子也野心勃勃地想要那個位置,隻以為他是效忠父皇,制住他其實是為了護駕。
二皇子聞言眉頭緊皺,糾結了片刻。
其實若是他現在順着太子的話說,他就還是從前的平西王。
還會因為護駕平叛有功,受到封賞。
可他又不甘心,錯過這次機會,以後興許就再沒機會了。
所以他也隻是糾結了一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皇兄想錯了,弟弟今日也要搏一搏那個位子。
”
太子聞言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二皇子一直勸他動手。
就連這五千私兵,也是二皇子的人。
當時他還感激二皇子肯把人給他用,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要漁翁得利。
“你……老二,本宮對你不薄。
”
二皇子卻不欲理會他,嗤笑了一聲便示意底下的人動手。
訓練有素的幾千死士,與傅儀為首的龍禁衛打了起來。
龍禁衛都是精挑細選保護皇上的人,身上的功夫自是不弱。
但是對方人多,到底寡不敵衆,漸漸落了下風。
此時大殿内的人都屏着呼吸,宋昝和宋弘深則一左一右護着皇上。
宣德帝轉頭瞪了宋昝一眼,“你們早就知道了?
怎麼沒人告訴朕?
”
他能看出宋昝和沈之修,甚至是傅儀都做了準備,可怎麼他卻被蒙在鼓裡?
若是他們早點說,哪至于到現在的局面?
他早就收拾這兩個逆子了。
看着外面即将攻進來的私兵,宣德帝心裡一陣氣悶。
看這情形,怕是不大樂觀。
宋昝面上倒是不見驚慌或緊張,解釋道:“臣等之前也沒證據,隻能提前防範。
”
沒證據的事,他們怎麼敢亂說。
即便說了,太子和二皇子也不會承認,皇上更不會信。
到時候還會倒打一耙,說他們所圖不軌。
宣德帝又沒好氣地說道:“提前防範?
你們就是這麼防範的?
”
人家眼看着就要打進太和殿了,宋昝還不慌不忙,到底是哪來的底氣,如此氣定神閑。
宋昝再次開口解釋,“陛下别急,援軍馬上就到了。
”
宣德帝追問道:“哪來的援軍?
你們父子都被困在宮裡了,京城當用的武将,也都在宮裡。
”
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有能力率軍進宮平叛。
話音剛落,就聽太和殿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緊接着,黑壓壓的大軍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對着院子裡的私兵死士動手。
宣德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外面,“他怎麼回來了?
”
蘇元州不是坐鎮北疆麼?
怎麼忽然進宮平叛了?
第655章 謀逆之罪,其罪當誅
蘇元州帶進宮的人,是西山大營的精銳。
一動手,就死死壓制住了二皇子的私兵死士。
很快,太和殿内的叛軍就盡數被斬殺。
蘇元州又另外調遣了一小隊人,吩咐他們搜查整個内宮,發現叛軍立時斬殺。
太和殿門前的院子,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宣德帝心裡格外暢快,絲毫不覺得殘忍血腥,直接斬殺都已經是便宜這些人了。
之後蘇元州吩咐底下的人清理屍體,他則帶着容郡王上了殿。
“臣未經皇上準許,私自回京,請皇上降旨嚴懲。
”蘇元州跪在地上,先是請罪。
武将無诏回京,乃是大罪。
哪怕知道皇上不會怪罪,他也必須先請罪,這是态度。
容郡王也老老實實地跟着跪在後面,心裡說不出的後悔。
宣德帝沉聲道:“你回京是為了平叛,何罪之有,起身吧。
”
蘇元州謝了恩,站起身。
宣德帝又看向沈之修和宋昝兩人,“你們二人,是不是給朕解釋解釋?
”
此刻太和殿上的群臣還中着軟筋散不能動,周先生正輪流給他們施針。
聽皇上問起這話,一個個也都側着耳朵聽着。
宋弘深則俯身說道:“父皇,偏殿那邊是賢妃帶着各府的夫人小姐,兒臣得過去瞧瞧。
”
宣德帝立馬說道:“你快過去,确認衆人無恙後,把賢妃帶過來。
”
宋弘深應了聲是,轉身離開往偏殿去了。
沈之修則走到大殿中間,躬身禀告,“回陛下的話,臣之前徹查軍器監的時候,就發現少監事鄧友和太子殿下私下來往甚密。
”
“但是臣并未跟陛下說,因為并無其他證據表明,兩人之間有什麼上不得台面的勾當。
”
“到了過年前,臣無意中發現有一批火藥被運進了京城。
臣順着那些運送火藥的人開始細查,發現太子殿下的人正在豫州雲台山研制火器。
”
“而送進京城的這些火藥,則都被鄧友改成了火藥包。
”
“臣當時就覺得不對,怕是有人意圖颠覆朝綱。
”
“當然,臣不敢懷疑任何一位皇子,更不敢把這事跟太子殿下扯上關系。
”
“所以臣隻能跟忠義王商量,請在北疆的甯王悄悄回京,又換了放在太和殿的火藥包。
”
“實際上,臣是今日在太和殿,才确定是太子殿下謀反的。
”
“請陛下恕罪,因都是臣等的推測,所以并未禀告陛下。
臣等隻能做好萬全的準備,卻不能在什麼都沒發生的時候,給太子殿下定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