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姐我也想通了,一母同胞出來的爹娘那個樣子,弟弟妹妹都是獨立的人,自己的路自己走,我為他們擔心也做不了什麼。
我有這個時間替他們傷春悲秋,還是想想咱們繡紡的事。
”
“這就對了!
”
眼見着田小籬又恢複了活氣,林小漁這才放下了心。
“小籬,我盤算着咱們現在店鋪裡有雙面繡墜子、團扇、披帛,看似種類多,但是還缺手帕和香囊。
”林小漁晃了晃腦袋,道:“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
田小籬搖了搖頭,“小漁姐,咱們一樣一樣的來,貪多嚼不爛。
”
确定了下一步做手帕香囊之後,兩人便合計着要做怎樣的紋飾,選取布料。
門口原來就栽着幾棵銀杏樹,林小漁把手放在粗糙的樹皮上,望着眼前滿樹的銀杏葉忽然有了個想法。
“小籬,咱們做就要做與衆不同的,市面上沒有的那種,否則和别人雷同,那還有什麼特色?
”她撿起一片銀杏葉放在手心,還未動手腦中已經上演了多幅畫面。
說幹就幹,倆人都是練家子,話不多說,一人一塊兒手帕。
林小漁繡銀杏葉,田小籬就繡芙蓉花。
銀杏葉、芙蓉花、栀子花、小狗、小青蛙、翠竹……
用的都是雙面繡法,又讓繡紡的繡娘們一起做,不出幾天手帕便做出了數個手帕。
活潑的蘇清花捏着手帕的一角故作姿态的行了個禮,惹得其他繡娘們哈哈大笑。
“别說清花,你捏着手帕行禮還真像個富家大小姐!
”蘇清河調侃自家妹妹,“能以假亂真!
”
蘇清花拿着一方手帕美得冒泡,笑道:“還不是小漁姐做的手帕好看,這用銀杏葉繡還是市面上獨一份!
”
“扯幾句就别廢話了,時間有限。
小嫂子,咱們做香囊的材料有嗎?
”
趙文秀也是淺淺的笑着,道:“小嫂子,您還真是敢想敢幹。
這些紋樣我們想都沒想能繡在手帕上,往常見到的手帕多半是繡花,也俗氣的很。
”
“小漁姐的腦子活泛,要說心靈手巧誰都比不過。
”若娘接過林小漁拿來的香囊材料,便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其他的繡娘一邊說話一邊繡,也不耽誤功夫。
艾葉和常用的香料都是李頂天采購來的,裝入一個個的小袋子,兩側用挂着白珍珠的流蘇,拉緊成狹窄的褶皺,布料上再繡上圖案,一個香囊便做好了。
商品做好了自然是要市場檢驗,這些手帕和香囊都被擺上了奇貨繡紡,而且擺的都是最顯眼的地方。
蘇清花站在門口賣力的吆喝,“本店新出手帕香囊,路過的公子小姐進來瞧一瞧,世間絕無僅有,買了你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仔!
”
京城裡的人本來就對新開的奇貨繡紡感興趣,尤其是開業當天的霓裳羽衣吸引了很多人。
“不買您進來瞧瞧,您瞧瞧這一溜的手帕和香囊多賞心悅目。
”
一個穿着鵝黃襦裙的姑娘道:“我要這個燕子的香囊,還有那個淺黃色的銀杏手帕。
對了,這個小狗的香囊我也買了。
”
燕子香囊整體呈紅色,兩側一顆白珍珠下面墜着紅色流蘇,紅色代表春天的生機,嫩綠柳條垂下,黑色的燕子展翅欲飛,口裡還銜着一株發了嫩芽的枝條。
外面生意賣的火爆,裡邊三人組也樂呵呵的。
李頂天腰間也挂着一枚雙面繡墜子,自然是他的希望之光——翠竹墜子。
“小漁妹子,我看咱們也不用在這看着,回去等着分錢好了。
”
沈括也樂得自在,因為這段時間生意爆滿,李頂天又找了幾個底實的賬房先生,正好把他給閑下來了,“李兄,走走走,咱們去喝酒。
對了,再把呂兄叫上一起去。
”
“咳咳……”林小漁輕聲咳嗽表示自己的不滿,“喂喂喂,這麼嚣張?
我還在這就想拉我相公去喝酒,門都沒有!
”
李頂天人逢喜事精神爽,掙了錢說話也有底氣。
“小漁妹子,男人不能總在家裡關着,容易憋壞了。
這事都是在酒桌上談的,你不懂。
”說着李頂天便夥同沈括兩人起身離開,林小漁也沒去阻攔他們。
有自己看店就行了,兩個大男人出去喝喝酒,也能跑跑業務拉拉單子。
至于自家相公呂成行,她倒是不擔心,想跑拉不住,不跑也不用看。
“小漁姐,這兩人也真是的,自己喝酒也就算了,還想拉姐夫去!
”田小籬哼道:“不過姐夫肯定是不會去的,姐夫對小漁姐最好。
”
這邊李頂天和沈括兩人潇灑的結伴而行,一人一個左右扯着呂成行,李頂天豪邁道:“我說呂兄,你這都成和尚了!
我保證咱們出去就喝酒怎樣?
決不去花樓。
”
“對對對,呂兄乃正人君子,我倆絕不扯你去花樓,就是單純喝個酒,咱們這一陣子不是掙大錢了,正好這三個東家一起聊聊談談事,喝酒的事兒叫上女人也不方便。
”
沈括用力地往外拖,李頂天也牟足了勁兒,大腿緊繃着,眼看是用了大力,呂成行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兩人廢了半天力也拖不動,索性就撒開了手。
李頂天搖頭無奈道:“呂兄,你這人真沒趣。
我李頂天也不強人所難,走了走了,沈兄,咱們自己走。
”
……
又過了一陣子,奇貨繡紡的生意越來越紅火,來往的人絡繹不絕,雖然是剛開的小繡紡,但隐隐有和玲珑繡紡分庭抗禮的意思,氣的裴姑姑窩在玲珑繡紡裡不停的罵。
但罵歸罵,也沒損到奇貨繡紡的一單生意。
奇貨繡坊。
“小籬來來來,試試這兩套衣服。
”林小漁把守在門口的田小籬叫了回來,兩人去了屋子裡側。
兩套襦裙,一套淺藍,一套淺綠,和春天的顔色配極了。
田小籬猶豫的小幅度搖頭,“小漁姐,這綢緞料子太貴,咱們還是賣了它,我有衣服的,平時幹活穿着不方便,白白糟踐了這麼好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