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漁無奈,有這麼輕易就把錢撒給别人的嗎?
這沈括怕不是個傻子。
“沈括,你現在喝了酒,我不和你談,等你去睡一覺,酒醒了,咱們再就這個談談,列出個章程來。
”林小漁鄭重其事道:“我不能趁人之危,也不能騙你。
這個繡紡說實在的我都沒有信心能把它做大做強,現在隻是初具規模,未來還有很多無法估量的風險,這些你都得仔細考慮。
”
沈括卻擺擺手,不在意道:“小嫂子,你多慮了,不用和我說這些,你把需要多少錢告訴我就行,你辦事我放心,絕對能發大财!
”
“你這樣……太草率了。
”林小漁簡直要被氣笑了,想當年她拉投資拉贊助,跑的腿都要斷了,唾沫要幹了好不容易拉到個贊助商,還是個鹹豬手。
最後費了好大勁,還自己貸了款才算是把投資給拉滿了。
怎麼到了這輩子就這般順利?
自己不想要還有人上趕着給自己送錢,真是福氣來了擋都擋不住。
“你就不怕我卷款跑了?
”林小漁半開玩笑道:“我們一家人要想離開京城很容易的,你找都找不到我們。
”
沈括一瞪眼,“别這麼說小嫂子,我信你,你這人仗義,呂兄也不是那樣的人,錢放在你這兒就是不投資,我也踏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還能不信你嗎?
小嫂子。
”
“你……”面對這赤裸裸的一顆真心,林小漁歎息一聲,覺得自己有必要給眼前這蠢貨上一課,省的日後被人騙。
她繃緊了面色,嚴肅道:“沈括,你信我确實不會信錯人。
但你要有自己的判斷啊,不能誰都信,這樣很容易被人當成人傻錢多的二世祖宰。
”
沈括依舊把頭搖晃的像撥浪鼓,“不會不會,少爺我有眼光,眼光毒得很!
”
沈括的侍衛實在是憋不住了,開口便道:“少爺,咱們的錢已經快被騙光了,您還能拿出那麼多錢嗎?
”
在侍衛開口後沈括的臉黑了,他拍了拍桌子道:“胡說八道!
你怎麼憑空污人清白?
那是騙光嗎?
那是你少爺我交的學費。
”
侍衛艱難反駁道:“可是少爺,您交的學費……是否太多了。
”
“你不懂你不懂,這是你少爺人生路成上的劫難,破财免災懂不懂?
”沈括一副世外高人閑雲野鶴的樣子,活生生把自己給塑造成了不食人間煙火,視金錢如糞土的形象。
林小漁也無法左右沈括,還好靠譜的侍衛能看着點,不會讓沈括被騙太多錢就行了。
之後的日子裡,林小漁便佟家私塾和繡紡這兩個地方跑,沈括左右也是閑來無事,家裡錢多燒得慌,也跟着林小漁經常往繡紡跑。
“小嫂子你信我,咱們就開個繡紡賣你這雙面繡墜子和團扇,我再給你去聯絡幾單大生意,保證咱們生意杠杠的!
”沈括後來才知道,李頂天是林小漁這裡的大管事,頗為不平道:“可惜沈某來晚了一步,否則這大管事的位置肯定是我的!
”
李頂天自然不樂意,搶白道:“來晚了就是來晚了,現在繡紡的大管事可是我,别想和我搶!
”
兩個男人在這裡鬥嘴,吸引的屋子裡的繡娘頻頻的往外看,沈括和李頂天長得也不差,有些未出閣的繡娘便紅了臉。
林小漁調侃道:“我這裡還缺個算賬的先生,不如就由沈括你來當。
平時你們兩個正好也一塊交流交流,跑跑外面的單子。
”
沈括連忙點頭道:“算賬好,這個我會。
從小我術數學的就不錯,我爹還誇我堪比神童!
不過小嫂子你聽我的,咱們得開個繡紡。
李兄,你說是不是?
”
“是啊是啊,我老早就和小嫂子說開個繡紡,可不是錢不夠嗎?
”李頂天懊惱道:“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
沈括昂着頭挺着胸道:“一分錢能難倒你這個英雄漢,可難不倒我這個好兒郎!
小嫂子你算算需要多少錢,我一把拿了!
”
林小漁還真去拿着算盤珠子撥了撥,良久才道:“租個好一點的鋪子,再加上進貨什麼的滿打滿算要五千兩銀子。
”
“好說好說,元寶,快去錢莊取錢!
”沈括大手一揮,底下的侍衛元寶立刻遵命。
林小漁還想推辭幾句,沈括便毫不客氣道:“别和我客氣,這五千兩銀子你必須收下。
既然我要當咱們繡紡的第一賬房先生,這五千兩銀子就算我的資格!
再推辭我可要惱了!
”
“行行行,我收還不行。
”林小漁自然也不想把到手的錢退出去,她收了便是。
做生意就是這樣,關系才是第一。
你幫我,我幫你,拉幫結夥才能把生意做大做強。
過了不久元寶拿着一大摞羅銀票回來了,林小漁給沈括寫了個收據作為證明,才算收下了他的銀子。
沈括滿意道:“這才對嘛,和我客氣什麼!
小嫂子我以後可要跟着你發大财,也讓我爹看看他兒子不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
說到這裡李頂天才總算找到了共同話題,苦着臉道:“沈兄,咱倆人可真是同病相憐啊,我爹也時常說我是個廢物,寵着我二弟,我娘也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
沈括默默給李頂天補了一刀,“我家就我一個獨子,雖是窩囊廢,但我爹娘還算寵我的。
我隻是不甘心被他們當成小孩子照顧罷了。
不過李兄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闖出一片天地!
”
林小漁聽着他們的豪言壯語,心底也升起了鴻鹄之志。
有這些人的支持,她林小漁何愁不賺錢?
接下來的日子林小漁便信心滿滿地跑了好幾家鋪子,其中有幾家是她早就轉了好幾遍看好的旺鋪,地段好,人流量多,也挨着一些達官貴人,能買得起雙面繡的肯定是有錢人,所以挨着他們近些也好便利。
“小嫂子,您是誰介紹來的?
”第一個空鋪子的轉讓出租人如此問道,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林小漁,林小漁便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