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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156節

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甜鸢 6790 2025-01-16 17:35

  他将少女放在自己腿上,握住了她的手:“小婳,認真些。

  姜婳轉身同青年對視着,手攬住了青年的脖頸,整個人伏在他的懷中:“不夠認真嘛......那就準備......十個我,一百個也行。

  少女自己說的都笑了起來,不由彎着眸望着他。

  像是星星。

  青年輕吻了星星。

  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摟住了少女纖細的腰肢,隔在少女和桌壁之間。
在少女身後,夏日的餘光還剩最後一分亮,盡數給了這一分纏綿。

  昏暗之中,少女的頭發被青年解下,那雙如白玉一般的手從少女的後頸穿過,将少女按向自己的方向......

  從始至終,青年的手都格外地輕柔。

  待到夕陽的最後一分光都消失殆盡,謝欲晚抱起了懷中的人。

  陡然身體淩空,但姜婳沒有太驚訝。
雪衣很柔軟,在這惶惶的夏日,她一遍又一遍地聽到了青年的心跳。

  适才吻到深處時,青年在她耳邊呢喃。

  “不能送小婳。

  她望着他,他将她的腰環住,親了一下她擡起的眸。
他那雙薄唇停在她的眼睫之上,雪松的氣味不斷湧入她的鼻中。

  她聽見青年一聲又一聲道:“......小婳不是我的。

  青年說的認真又虔誠,最後将自己望進了她的眸中。
那方薄薄的雪衣從她的手臂上滑落,像是柔軟的一片雪。

  所以當她被青年放在榻上,她在他的眼前陷入一片柔軟中之時,她以為那片雪已經要覆上來。

  可青年沒有。

  青年隻是抓緊了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抓緊。

  他那雙鳳眸如琥珀,沒了往日的冰寒,卻多了一分新的什麼,像是一團被厚厚的雪裹住的火。
他沒有弄疼她,反而是自己指骨已經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陷在一片柔軟之中,燭光映出青年那雙眼——

  她最喜歡的那雙眼。

  *

  房中隻有姜婳一人後,她側身抱住了身旁的被子。

  被子軟軟的,将頭埋進去之後,她垂眸想起适才青年那些話。

  “......小婳不是我的。

  她不知為何輕笑了一聲,随後又将自己埋進了更深的被子。

  可能因為是夏日,屋内放着冰,她還是覺得有些熱。

  有些......太熱了。

  在被子中,姜婳一次又一次地輕眨着眼,她的手捏住被子,像是适才捏住青年的雪衣一般。

  很好看。

  謝欲晚真的......很好看。

  她的手上已經又被塗了藥,是謝欲晚帶來說,說是去疤痕的。
是用玉罐裝着的淺綠色的藥膏,打開便有撲鼻的草藥香。

  姜婳知曉應該價格不菲,但她也沒多問。
從前在丞相府,他給她的東西,永遠都是這世間最好的。

  那玉罐裡面的藥膏隻用了薄薄的一層,現在就放在她的銅鏡前。

  *

  晨蓮被喚進來時,本來想打開窗戶,進了門,發現不太用。

  她點燃了房中的香,笑着道:“小姐,夜深了。

  姜婳已經沐浴了,此時頭發披散在腰間。
她到了銅鏡前,将那藥膏拿在手中,随後向着晨蓮奔過去,輕聲道:“晨蓮,我們把疤痕去掉吧。

  她如此直白,倒是讓晨蓮怔了一瞬。

  那罐藥膏此時已經被姜婳放到她手中,晨蓮看了一眼,這是‘凝玉膏’,很珍貴,甚至不是很珍貴,是世間都隻有幾罐。

  她知曉這應該是公子随意給小姐的,小姐并不知道這東西有多珍貴,裡面所需要的每一味藥草,後面都是累累的白骨。

  晨蓮将藥膏推拒回去:“小姐,很珍貴,小姐留着。

  燭火映亮少女的身影,她擡起眸,輕聲道:“晨蓮更珍貴。
”像是覺得這句話不夠,她又輕聲補了一句:“珍貴萬分。

  晨蓮怔了許久,然後就被少女按着做到椅子上。

  其實以少女的力氣,如何能夠控制她。

  但晨蓮還是乖乖地坐下了,隻是坐下之後,望着躬身下來的小姐,輕聲道:“小姐,真的不用了,奴已經習慣了。

  姜婳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她額頭的那道疤。

  晨蓮渾身一頓,指尖微顫,天不怕地不怕殺人如飲水的少女難得流露一分怯:“小姐!

  姜婳将第一層藥膏抹了上去,輕聲道:“可是,我是主人。

  說完這句話,姜婳又塗了第二層藥膏:“我知道晨蓮不在意那些目光,但是我不想讓他們僅僅因為這一道疤就在背後說三道四。

  在晨蓮手指僵住指尖,姜婳塗了第三層藥膏,輕聲道:“而且我想看看晨蓮原本的模樣。

  前面兩句話晨蓮還能辯解,但是聽見這一句,晨蓮有些遲疑和猶豫道:“......真的嗎?

  姜婳塗完了最後一層,眼眸真摯地望向她,溫柔道:“當然。

  遠處樹上,寒蟬怔了許久,他一身黑衣,沉默地隐于夜色之中。

  *

  隔日。

  姜婳到了一方她自出生之後沒有到的院子——‘春善居’。

  這裡從前是二伯的院子,可二伯因為二伯娘同姜家斷絕了關系,這方院子就空了出來。
前些年,青娘同姜萋萋和姜袅袅搬了進去。

  晨蓮敲開了門,是五小姐姜袅袅開的門。

  對于這個妹妹,姜婳不熟。

  原因無他,姜袅袅同府中所有人都不熟,她自四歲那年開始,便不能正常說話了。
也因為這樣,姜袅袅是青娘和姜萋萋的眼珠子。

  姜玉瑩當時正是因為動了姜袅袅,姜萋萋才會尋上她給她那筆銀子,希望她能壞了姜玉瑩的事情。

  她的确也壞了姜玉瑩的事情,隻是不是用姜萋萋所想的方式。

  姜萋萋本想一箭雙雕,但是她未按照姜萋萋所想的走,最後姜萋萋也隻能吃了那個啞巴虧。

  姜袅袅見到是她,眸不由垂下:“三、三姐、姐。

  姜婳同姜袅袅沒有什麼交集,故而态度很平靜:“五妹妹午好,青姨娘在嗎?

  姜袅袅向着院子裡面望了一眼,輕聲道:“三、三姐姐同、同我來。

  一旁的丫鬟有些驚訝,因為在旁人面前,五小姐鮮少說如此長段的話,甚至說是‘啞巴’也不為過,之前最長的時候,幾年五小姐都沒有開過口。

  姜婳并不了解這些,安靜地跟在姜袅袅後面。

  青娘是一個容貌豔麗有心機有手段的女子,要不然也不能在姜禹同姜夫人感情甚笃的情況下,從農女到姜禹的外室再到小妾。

  看見她和姜袅袅在一起,青娘首先蹙眉。

  “袅袅,你先下去。

  姜袅袅安靜地下去了,留姜婳和青娘兩人。

  “三小姐何故來尋奴家?
”青娘穿着一身輕紫色的紗裙,不太留情地說道。

  姜婳無意再遮掩,望向青娘那雙薄情的眼:“青姨娘,我們談個交易吧。

  她沒有等青娘回複,直接說了起來。

  青娘一開始眸有不屑,聽見‘姜袅袅’三個字後,眼眸先是變得陰狠,随着姜婳一句一句把後路擺在她眼前,她開始遲疑起來:“你要什麼?

  姜婳怔了一瞬,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平靜說出那兩個字了。

  “真相。

  少女望向對面的婦人,語氣平靜,眼眸平靜,卻又透着一股從頭到尾的堅毅。

  “......我要如何信你?

  姜婳望向姜袅袅離開的方向,眸色不變:“以袅袅的情況,你隻能信我。
我能應你,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會護住袅袅。
如若我沒打聽錯,袅袅一直都想出家——”

  說道這裡時,她明顯感覺到青娘的眼神變了。

  姜婳繼續将話說完:“我之前去寺廟為祖母祈福,認識了那兒的住持,若是袅袅日後還是想要出家,我可以讓袅袅到一個安全的佛寺。
不用剃發,帶發修行就好。

  這句話擊中了青娘的心。
她望着對面的少女,想起那個溫婉如水她嫉妒了一聲的女子。

  姜婳耐心地等待着。

  上一世青娘最後能夠為姜袅袅做到如此,隻是一個真相,如今祖母病重甚至府中已經開始準備喪事,姜袅袅在府中境地又一直很尴尬,她知道青娘拒絕不了她的。

  那一日,青娘說了一個下午。

  姜婳走出春善居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渾然不覺中,她聽了一個下午。

  青娘并沒有從姨娘和祖母的事情開始講起,而是将她來到府中,看見有關姨娘的一切告訴了她。

  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就如同她當日所想。

  祖母為了占據姨娘手中那筆錢财,給姨娘和姜禹下了藥。
姨娘掙紮不過,事後甚至記不清很多東西,但是事情發生了,一切就無可挽回了。

  青娘說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像是這些年她對自己将這件事情說了無數次。

  最後,青娘沉默道:“三小姐,你應我的事情,會做到的是嗎?

  姜婳不記得自己當時什麼表情了,但最後她還是輕聲應了一句:“會做到。

  天上一輪月亮淡淡地照着她。

  那一根在她心中紮了兩年的刺,在她走出‘春善居’的那一瞬間,徹底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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