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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農門團寵小嬌娘 2985 2025-01-16 17:35

   高門大戶,哪家沒點兒解不開的小疙瘩啊。

   沈老爺官拜戶部侍郎,也算是山溝裡飛出的金鳳凰,寒門貴子。

   自小聰慧,多才,二十五歲中舉,之後進京考了進士餓,殿試時候,天子當堂點的探花郎。

   年少有為,自然免不得被青睐。

   于是,上官主動許配了嫡女下嫁為平妻,在京都落腳兒,開門立戶。

   但他在老家還有妻子,在奉養老母。

   隔了幾年把老母和發妻接來時候,平妻已經為沈老爺生了一兒一女。

   發妻委屈惱怒,家裡很是鬧了一陣子,知道發妻懷孕。

   許是留了心病的根兒,發妻生下一子就病逝了。

   這一子就是沈三公子了,自小由祖母養大。

   祖母是農家老太太,不會什麼争鬥手段,但她卻知道,惹不起卻躲得起的道理。

   沈三公子小時候,她們祖孫住在城外的莊子。

   直到确定孫兒讀書沒有天分,也不願讀書之後,老太太直接出面,請了老家的族老們到京都。

   大夥兒湊一起開了個家族大會,算是分了家。

   老太太直接撕開不孝子的面皮,把他忘恩負義,虧欠發妻和親子之事,說得清清楚楚。

   若是分家薄待了老娘和兒子,她就去告禦狀。

   沈老爺愧疚加害怕,家産分了一半給兒子,就是平妻舍不得,也不敢說話。

   這般,老太太帶了孫兒住去了别院。

   沈三公子讀書不成,經商卻是一把好手。

   不過十年間,分到他名下的産業就翻了一倍,而且為人至孝,京都揚名。

   老人家們提起,人人羨慕沈老夫人,也教導兒孫們效仿。

   這般,沈三公子沒有才名,卻有名有财。

   沈老爺對這個兒子的感情實在複雜,愧疚,心虛。

   但同兒子低頭,承認當年負了他娘,他又舍不出臉面。

   這次,有同僚找到他跟前,把這個兒子誇成了一朵花兒,他嘴上謙虛,心裡卻是歡喜。

   也許,這是同兒子和解的一次機會。

   趁着這一日休沐,他就吩咐貼身的随從,去别院喊了兒子回府。

   沈三公子陪着奶奶剛吃完午飯,老太太揉着肚子,精神頭兒極好,笑道。

   “乖孫兒啊,這白米粥真是好喝。

   之前,你也尋回不少好米,都不如這個好。

   看着沒什麼出奇的,但就是吃完肚裡暖洋洋的,哪裡都舒坦。

   吃了一碗,還想吃第二碗。

   沈三公子聽得歡喜,輕輕給奶奶捶腿,笑道。

   “奶奶喜歡就好,下次我再找朋友讨要一些。

   聽說這白米是我那朋友家裡親手種的,山清水秀之地,說不得這米啊,也是沾了靈氣呢。

   他随口一句玩笑,不想卻是猜到了真相。

   老太太笑呵呵,應了一句。

   “那好啊,說不定奶奶多吃一些,就變成老仙女了。

   這下,一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也都跟着笑了起來。

   這正這樣的時候,沈老爺的常随就到了。

   聽說兒子要孫子回去,沈老夫人就黑了臉。

   “他怎麼不來給我磕頭請安,這是知道我孫兒有用了,才記得這裡還有他娘和他兒子了。

   那常随跪着,不敢吭聲。

   沈三公子眼底閃過一抹冷色,轉而哄高興了祖母,這才出門去了沈家。

   進了書房,沈老爺端坐等着兒子磕頭,可惜,沈公子隻拱拱手就坐了下來。

   沈老爺暗暗咬牙,沒有發火,書童趕緊上了茶水,就都撤了下去。

   沈公子端起茶碗,隻喝了一口,就皺眉放了下來。

   沈老爺再也忍不住,罵道。

   “怎麼,我們府上的粗茶入不了三公子的嘴?

   沈公子點頭,應道。

   “确實入不了,我和祖母祖母喝的是上等的與前龍井,待客的更勝一籌。

   沒想到父親如今為了廉潔的名聲,日子已經如此窘迫。

   沈老爺臉色鐵青,真是被戳了心窩肺管子。

   當初分家,他也沒想到會這般。

   後進門的妻子被娘家嬌養,隻會享樂,不會經營,分得的一半家産,都隻是維持,很少赢利。

   長子和長女更是随了母親,花錢是一等一的好手,賺錢…

   幸好,前幾年長子娶妻,勉強才有些好轉。

   但女兒卻因為無禮跋扈,出嫁又被和離回了娘家。

   大兒媳要管着夫君,小姑和婆婆的花銷,怎麼可能管得住。

   所以,旁人家裡是日漸富庶,他這府裡倒是捉襟見肘。

   相反,分出去的這個兒子,産業是一處又一處的買,各個生意興隆,富得流油。

   旁的不說,就是這次的楠木生意,一千兩一丈的金絲楠木,三根就是一萬多兩啊…

   他努力壓了火氣,開口就是說道。

   “我有幾個同僚,要買楠木,你留出一棵!

   沈三公子挑眉,倒也沒拒絕,應道。

   “好啊,告訴他們來尋我下訂金,排上一年就能拿到木料了。

   “不成,他們沒那個空閑排隊。

   我不論什麼辦法,半月内要見到木料。

   沈老爺很是霸道,這哪裡是商量的口氣,明擺着就是命令。

   沈三公子沉了臉色,沉默半晌,到底說道。

   “好,半個月可以。

   但一千兩一丈,先交銀票,否則不賣。

   “你!

   沈老爺惱了,罵道,“開口閉口就是銀子,你還要不要顔面了,哪有讀書人的樣子!

   “我本來就不是讀書人啊,我是商賈。

   自小跟着祖母長大,沒有讀書的爹教導,自然隻知道賺銀子活命啊!

   沈三公子笑的嘲諷,又道。

   “怎麼,父親那些同僚想要木料還不給銀子?

   還是他們給了銀子,父親私下截留下來了?

   府裡日子這麼窮困了,應該不至于啊,我記得前幾日,府裡大小姐還在多寶樓定了一套二百兩的紅寶頭面呢。

   難道父親又想坑我這個分家的兒子,去養你的妻兒老小?

   “閉嘴!

   沈老爺哪裡還忍得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青青紅紅,很是難看。

   因為,同僚确實給了銀子,而他也确實…入了府裡公賬。

   在他看來,他是老子,要兒子一根木料不算什麼。

   哪裡想到,兒子隻認銀子,不認老子。

   沈公子可是不吃他這一套,起身拱手說道。

   “既然沒銀子,那生意面談。

   父親安歇吧,我回去了。

   說罷,他擡腿就走,任憑沈老爺在身後砸了滿身的粗茶也不在意。

   他就這般頂着半脊背的茶葉出了書房,一路出府去了。

   半路,一個裝扮很是貴氣的年輕婦人攔了人。

   “沈君澤,你什麼時候把我那套珍珠頭面兒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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