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挑撥她和江何深,隻需要告訴江何深,她和江知祈的事就行,為什麼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話說回來,宋夫人手裡握着她的把柄,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公開?
她在等什麼?
時歡想不明白,不禁追問:“二少爺,宋夫人還說了什麼?
”
“耍賴麼?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江何深可是商人,賬算得最清楚。
時歡舔了一下嘴唇:“我不是間諜,我跟那些人也不是一夥的,我去維修部不是為了銷毀維修報告。
我又不蠢,我要是想毀屍滅迹,怎麼會光明正大去?
這不是明擺着告訴所有人,我有問題嗎?
”
江何深隻是聽着。
時歡想合理化自己出現在維修部的原因其實很容易,但,她答應不再騙他的……算了。
她或許,也應該試着對他坦露一些東西。
時歡回望他,如實說:“因為宋夫人告訴我,維修報告有問題。
”
江何深眉頭快速皺起:“她什麼時候告訴你?
為什麼要告訴你?
”
“就是年會那天,你看到我和宋夫人在說話,她就是告訴我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告訴我,可能就是想讓你懷疑我吧。
”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宋夫人跟你說過這些話,而是選擇自己去維修部調查?
”江何深就是這麼敏銳,輕而易舉發現不合理的地方。
表面看起來,時歡跟1258航班沒有直接關系,她既然掌握了1258航班的相關線索,于情于理都應該告訴他,何況還是在恒安維修部,想查什麼,有什麼比他這個總裁更方便?
她偏偏要自己行動,舍近求遠,怎麼看怎麼可疑。
江何深烏黑的眸子像一把手術刀,能剜開她隐藏的秘密。
“我……”
時歡卡住了。
她解釋不了。
總不能說,因為她也在調查1258航班,所以拿到線索,隻想着怎麼把幕後之人釣出來,從沒想過跟他共享吧?
……她果然還是沒辦法跟他說實話。
江何深身體往後一靠,挑眉:“又是‘有所隐瞞’?
”
時歡抿抿唇:“二少爺,我真的,不是間諜。
”
江何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不置可否。
時歡呐呐地喊:“二少爺,你信我。
”
沒理,放下水杯。
“二少爺。
”
還是沒理,起身上樓。
“二少爺。
”時歡一瘸一拐地跟在他的身後,去書房,去主卧,喊了一個晚上的二少爺,江何深都沒有理會,自顧自做自己的事,辦公,洗漱,準備睡覺。
“二少爺~”
江何深面無表情:“你屬貓的嗎?
”
貓,叫春。
時歡一噎,忍不住反駁:“春天不是都快過了,而且二少爺怎麼玩不起?
一開始不是說了嗎?
允許有回答不出來的情況,我能說的都說了。
”
“這麼理直氣壯,你還跟着我幹什麼?
”還不是知道自己理虧,心虛了。
“我,我隻是不想耍賴,遵守遊戲規則,既然是我回答不上來,那我願賭服輸,二少爺還沒說我應該怎麼抵扣我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
哦。
主動送上門的“抵債”。
江何深打量她,然後走到單人沙發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意思很明顯。
“……”時歡有點不自在地挪開視線,江何深穿着寬松舒适的睡衣,靠坐在那裡,看起來悠閑從容,但氣場不容忽視。
江何深沒說話也沒催促,就這麼看着她,眼底有戲谑和引誘的意味,時歡喉嚨幹幹的,磨蹭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是她說的願賭服輸……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江何深隻穿着純棉材質的睡衣,布料不厚,體溫和肌肉的力量感毫無保留地傳遞到時歡那邊,她有些坐立不安,但又不敢動,點火燒身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江何深也沒動,雙手搭在沙發上,一個完全開放,完全随意的姿勢,等她下一步。
時歡感覺自己的臉上熱起來了。
對江何深,她幾乎沒有主動過,哪怕有過一兩次,也是被江何深引導的,這還是第一次,他讓她自己取悅他。
抵債要有抵債的誠意。
時歡捧着他的臉,她的指尖微涼,眼睫煽動,慢慢靠近,直到貼上他的唇,薄荷清冽的味道立刻占據她的呼吸。
江何深平時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這次卻就看着她慢慢來,她先濕潤了他的唇,再細細密密地吻着他的嘴角,下巴,臉頰,脖子。
江何深的喉結輕微滾動,時歡用牙齒咬了上去。
江何深悶哼一聲,大掌扣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掀翻按在沙發裡。
時歡後背貼上沙發背,眼底閃過笑意,江何深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也不跟她慢慢來了,捏起她的下巴,蠻橫地吻上,時歡仰起頭,在唇舌相抵的間隙說:“……腿,我腿上的傷……”
江何深直接擡起擱在沙發兩個扶手上,時歡眼睛一睜,羞恥地想要推開江何深,江何深低着眼睛,沉沉地問:“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在沙發麼?
”
“……”
“狹窄,逼仄,你想躲,都躲不開。
”
“……”
時歡被徹底控制之前,隻來得及抓住櫃子上的遙控器,關掉房間裡的燈,但下一秒,她“嗯啊”了一聲,遙控從手上脫落,掉在地毯上。
江何深覺得,這女人有時候太聰明,有時候又不太聰明。
怎麼不想想,他要是還認為她是間諜,還會讓她繼續接手sph的新合作,讓她繼續留在翻譯部麼?
沙發轉移到飄窗,時歡圈着他的脖子,眼底像含了一層水霧,朦朦胧胧,她埋在他的脖頸:“二少爺,我不會背叛你。
”
江何深點了她心髒的位置:“這裡呢?
”
時歡怔了一下。
大概是因為她猶豫,他加大了懲罰的力度,時歡咬住他的肩頸,然後說:“也不會的。
”
江何深記住了。
……
時歡的摔傷養了大半個月才痊愈,加上之前照顧咬咬的時間,她得一個月沒有出門,剛好南頌出差回來,約她吃飯,她便答應了。
出門前,時歡給江何深發了一條信息:“我出門了,到大華路的杭州菜。
”
是他說的,要她安分點,出門得跟他說一聲。
那會兒江何深在辦公室,看到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剛要拿起來看,夏特助便敲門進來,将一個牛皮紙袋放在他的桌子前。
“江總,警局那邊的對比結果出來了。
”
就是從時歡指甲裡提取到的,那個口罩男DNA,有對比結果了。
江何深打開紙袋:“有對得上的人麼?
”
夏特助點頭:“有,而且是‘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