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
時歡腳步當即加快,疾聲道:“酒喝得比較多?
他那身體不能喝酒,你怎麼不勸他?
從下午開始燒,還沒退燒,為什麼不直接去醫院?
”
夏特助苦笑:“少夫人,沒有人管得了少爺。
”
江何深想喝,誰攔得住呢。
“少爺不肯去醫院……您别着急,張教授醫術也很高,先讓張教授看看。
”
時歡一把推開主卧的門,就看到江何深陷在被褥裡,床頭燈亮着,照着他的俊彥。
他睡着了,黑眉攏在一起,看起來很難受,眼角卻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绯紅。
時歡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果然很燙,她心揪了一下,轉頭催促家庭醫生:“快幫他看看。
”
張教授先是測了江何深的體溫,39度1,屬于高燒了,他從藥箱裡拿出退燒貼,貼在江何深的額頭上,又拿了一盒退燒藥交給時歡。
“少夫人,你把二少爺叫醒,吃兩片。
”
時歡:“隻吃藥嗎?
他不是已經吃過了但沒退燒嗎?
”
張教授道:“二少爺的體質不一樣,吃那種沒用,吃這個就可以。
”
時歡便走過去,輕輕拍了拍江何深的肩膀,低聲喊:“二少爺,二少爺。
”
江何深并不是昏迷,隻是高熱讓他陷入昏睡,睡夢中模模糊糊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的手似本能,又似隻是條件反射,抓住了時歡的手腕。
他的掌心跟他的人完全相反,總是很暖,時歡下意識回握他的手。
江何深喃喃:“水……”
夏特助連忙倒了杯溫水遞給時歡,時歡坐在床邊,将江何深的頭擡起來,水杯抵在他的唇邊:“二少爺,水來了,張嘴。
”
江何深皺眉喝了一口,潤過幹渴的喉嚨,他難受地擡起眼皮。
然後就看到近在咫尺的時歡。
那麼近,他甚至還能聞到她頭發上淺淡的香味。
江何深呼吸沉重,一把揮開她的手:“我讓你進來了麼?
出去。
”
水杯直接掉在地上,床邊有地毯,沒有打碎,但水灑了一地。
時歡也來氣:“讓我走很容易,但二少爺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
你做完臍帶血移植手術還不到一年,就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你當初又何必拼命治病?
”
江何深眉間陡然生出戾氣,冷笑一聲:“那當然是為了讓你不至于連江知祈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
“……”時歡咬緊牙齒。
江何深平時脾氣就不算好,生病的時候更不好,看到時歡就想起那些事,想起宋寅說的話,昭覺寺串珠子……他心髒疼着,情緒更肆虐。
時歡看着江何深蒼白幹燥的嘴唇,幾秒後,還是撿起地上的水杯,重新倒了杯水,也拿了藥,聲音軟了一些:“你發燒了,先吃藥吧。
”
江何深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第一次上我的床的時候,你不覺得惡心麼?
”
“……”
江何深是知道怎麼把話說得刺骨三分的:“還是對你來說,隻要是這張臉就可以?
”
“……”時歡咽了一下喉嚨,很想當做沒聽到他的話,“二少爺,吃藥吧。
”
江何深扯了一下嘴角,簡直看都不想看到她:“滾出去。
”
時歡随便他說什麼:“二少爺吃了藥我就出去。
”
江何深下颚收緊,突然抓住她伸過來的手,直接将她拽上床!
水杯打翻在床褥上,退燒藥也不知道滾到哪個角落。
夏特助和張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江何深身上烘着熱氣,目光卻偏執冰冷:“是不是很失望,為什麼活下來的不是他?
嗯?
”
時歡後背貼着被子,看着淩駕在她身上的男人,僵硬道:“……你怎麼就不信,我從來沒有失望過活下來的人是你。
”
她真的沒有,她隻難過江知祈沒能活下來。
這兩件事根本不矛盾,也不是舍我其誰的二選一。
“我倒是很失望,”江何深用虎口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譏诮道,“你說,他要是現在還活着,看到你躺在我的床上,會是什麼心情?
”
時歡眉心狠狠抽動,當下掙紮起來:“……你起來,放開我。
”
“怎麼?
隻是想想就受不了了?
”江何深冷冷的,“你沒發現客房的規格和這間是一樣的麼?
因為那間以前不是客房,就是他的房間,我們是不是也在那邊做過?
你那天晚上也叫得很好聽。
”
“你!
”時歡咬緊後牙,難以忍受他這種羞辱,用力推開他的胸膛,“二少爺不是覺得我惡心,讓我滾出去嗎,你起來,我自己走。
”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
“……”時歡眉心跳動,已然預感到危險。
她曲起右腿想要跟他滾燙的身體拉開距離,但還沒能用上力,江何深的大掌就抓住她的雙手按在頭頂。
他膝蓋頂開她雙腿,輕而易舉化解她的力道。
“江何深你……”
“江何深,你又怎麼稱呼他?
也是喊名字?
”江何深嗓音低沉嘶啞,昏暗的床頭燈照出他眼睛裡一抹猩紅色血絲。
時歡張嘴想要說什麼,然而江何深就低頭狠狠吻住她的唇,或者說是咬住。
他撕扯着,碾壓着,一點都沒有留情,更談不上親昵,就是在發洩。
時歡抗拒地想要側開頭,然而無濟于事,江何深哪怕是在病中也是一個成年男性,力量根本不是她可以比拟。
掙紮與控制間,兩人的唇齒間彌漫開了血腥味,卻像是某種催化劑。
江何深按住她的咽喉,血液在身體裡升溫,連同這幾天壓抑的情緒一起燒開煮沸。
他回到家就躺下,襯衫都沒有換,直接扯下領帶捆住時歡的手腕,然後綁在床頭。
時歡:“!
”
時歡今天穿的是雪紡襯衫和牛仔褲,襯衫一撕扣子就崩開,内裡的白色吊帶很容易就被推上去,江何深碎發垂在眼前,臉色沉得吓人。
而褲子遠沒有裙子容易解,江何深粗魯地往下扯,時歡被逼得呼吸停滞,一腳踢在他的胸口。
江何深順勢抓住她的腳踝,捋了下來,直接丢在床下。
他眼底其實也沒有什麼欲,他就是純粹地想菱汝她,想讓她疼,想讓她哭。
沒有任何前情提要,時歡手指痙攣地抓緊領帶,身體像被劈開一樣。
她喘了下氣,嗚咽地出聲:“江何深——!
”
江何深停下來,時歡眼泛淚光,她試圖放松身體緩解這種疼痛,頭發被汗浸濕,貼在臉頰上,她可憐地看着他,想讓他不要這樣。
江何深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眸裡模糊地倒映他的臉。
他突然将她翻了過去,按住她的後頸讓她趴着,這次沒有任何停頓,就是生硬地碾壓。
時歡抽泣着想要擡起頭,卻又被他按在枕頭裡。
江何深就是不想看到她的眼睛。
他根本不想知道,她那雙眼睛看着他的時候,實際在想着誰。
“……”
沒有任何情緻和興緻的床事無異于一場受刑。
江何深放開她就讓她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