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什麼時候,眼神會一點神采都沒有?
是在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
誰能想得到曾經高高在上,地位超群的周詩意居然死在了這個雨夜中呢,簡直是讓人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唯一有的想法便是怎麼會是她。
為什麼會是她。
哪怕說,當初李培靈把王鋒當棋子,去坑算趙端公,周詩意是和李培靈站在一起的,但周詩意也是類似于一個提線木偶的存在。
唯一的作用就是針對夏禾。
再說李培靈。
看似吃齋念佛,實則手段陰狠,坑算趙端公,坑算王鋒,并且利用完我之後,就打算讓王鋒把我清理門戶,而夏禾呢?
夏禾也是一個妖精。
在趙端公出事之後,她便想方設法的在趙家保住自己應得的那份。
隻有周詩意,李培靈怎麼說,她怎麼做,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所以不管死誰,也不應該死她。
但很快,我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前兩天夏禾家裡也有人在蹲守夏禾,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如果我不是我送夏禾回家的話。
可能先死的就是夏禾了。
警察的動作很快。
沒多久便一張白布蓋在了周詩意的身上,周圍也被清場了,原本有些堵的交通也恢複了正常。
而我則是拿起手機打電話給了夏禾,夏禾也很快接通了電話,接通電話之後,我第一句跟夏禾說的便是:“周詩意死了。
”
“死就死呗。
”
夏禾最開始沒反應過來,緊接着聲音突然拔高的說道:“什麼,周詩意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
“就現在。
”
“你幹的?
”
夏禾聽到我的話,不由得問了一句。
“你有病吧?
我到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被車撞的。
”
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緊接着把我出現在現場的來龍去脈跟夏禾講了一遍,接着說道:“你也小心一點,我覺得今天晚上開車撞死周詩意的人,可能和那天晚上在你家樓下的那群人是一夥人。
”
“我去,那姑奶奶名字不是在生死簿上閃爍了一下?
”
夏禾聞言,也是有些心有餘悸,得虧陳升這狗東西有良心,知道打電話給自己,提醒自己小心一點,不然自己可能就香消玉損了。
緊接着,夏禾有些發怒了:“于豹這狗東西膽子這麼大的?
”
不過怎麼說。
雖然夏禾看周詩意和李培靈都不順眼,恨不得她們死了幹淨,但此時周詩意真的死了,夏禾還是有些兔死狐悲的。
非常的生氣。
而之前我打電話給她,也是懷疑這件事情跟于豹有關系,畢竟前一天夏禾家樓下蹲了一幫人,第二天晚上,我又被一幫人追着砍。
所以我肯定是會把兩幫人聯系在一起的。
但現在來看,那天晚上在夏禾家樓下蹲守,和今天開車撞死周詩意的人,明顯不是于豹的人,而且于豹也沒有對她們動手的動機和理由。
于是我把自己的分析也跟夏禾說了。
夏禾聽了之後,頓時有些奇怪了:“那是誰幹的?
我和周詩意也沒什麼共同的敵人啊,總不能是李培靈幹的吧,應該也不是,李培靈對周詩意還算不錯的,不過也說不好,李培靈信佛,這種信佛的人最捉摸不透。
”
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也不好說,于是我便對夏禾說道:“算了,先别亂猜了,你現在人呢?
在哪裡。
”
“姐姐我在墨爾本呢。
”
夏禾聞言有些洋洋得意:“那天你打完我電話之後,我便來墨爾本了,看來姐姐是真的有先見之明啊,知道趨吉避兇。
”
“嗯,你在墨爾本就好,短時間内不要回來了,也不要告訴别人你在哪裡。
”
我見夏禾到了墨爾本,心裡也放心了一些,接着跟夏禾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挂斷了電話。
而墨爾本。
墨爾本的時差也就比國内快兩個小時,加上本身夏禾就是夜貓子,所以她壓根沒有睡,雖說電話裡,她有些洋洋得意。
但實際上,夏禾怕的不行。
她連苦都吃不了。
更何況是死亡這種東西?
于是在挂斷電話之後,夏禾立刻先去檢查了一下門,在确定門反鎖了之後,她這才放心了一點,接着回到了床上。
她想了一會,拿出了手機。
她國内杭市的别墅是裝有一整套智能系統和聯網監控,哪怕不在家裡的時候,夏禾也可以在手機上監視家裡的情況。
于是夏禾便打開了家裡監控。
最開始看的便是卧室,不過卧室根本沒有什麼人,看到這裡,夏禾松了口氣,自己就是吓自己,杭市這些年,她也很少回去了。
正常情況下。
也不會有人到她家裡去。
而也就在夏禾看了一會幾個房間的監控,打算退出來實時監控設備的時候,突然神色一變,把監控畫面切換到了客廳的位置。
在客廳。
一個戴着鴨舌帽,穿的很嚴實的男人正坐在客廳裡,哪怕是坐在客廳裡,男人的帽檐也壓得很低,戴着口罩,看不清面目。
最關鍵的是,他還一直戴着手套。
這是正常人嗎?
夏禾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好端端的在家裡面還要戴帽子,戴口罩,最關鍵的是戴手套,這是正常人做出來的事情嗎?
很明顯戴手套是為了防止留下指紋。
在看到這裡的時候,夏禾突然開始心髒狂跳起來,因為他壓根不認識視頻裡面的這個男人,而且也能感覺出來對方的不懷好意。
聯想到周詩意的死。
夏禾開始害怕起來。
這是陳升打電話給自己,讓自己小心一點的,如果陳升沒打這個電話呢,自己是不是還在家裡,被這個藏頭露尾的男人逮個正着?
說不定自己比周詩意死的還要早。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客廳裡,原本一直坐着的男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突然擡起了頭,正對角落裡的攝像頭。
這等于是隔着空間和夏禾來了一個對視。
眼神裡一點感情都沒有。
有的隻有漠然。
而在這個男人突然擡頭,夏禾看到男人漠然的眼神時,她瞬間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狠狠的揪住了一般,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