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附近巡守的官兵說,那縱火犯繞着船的四周澆的火油,一點兒後路都沒留,顯然是一開始就沒想過要逃。
火從四周往中間燒去,越燒越烈,這也就是為什麼火一時半會兒間根本撲不滅。
“看來是有備而來。
”元寶微微眯着眸子,眼中閃着火光,“是為了阻擋我出海,才放的火。
”
“殿下放心,末将一定徹查此事!
抓出幕後主使!
”
裴瑜搖頭,“不必了,對方既然派了個舍得用命縱火的來動手,定然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
就算查,也肯定查不出來什麼。
可惜了這些船。
”
一艘船的建造耗時耗力,起碼要花費三千兩銀子。
這一燒燒了八艘船艦,且不論船上的物品損失,就是這八艘船艦的價值,也足以讓澹台蓮華這個兜裡沒多少銀子的皇帝頭疼一陣了。
突如其來的大火把剛平靜下來的海洲再次喚醒。
某處院子裡,比昂面朝火光方向,笑得嘴角幾乎要咧到了耳根。
“主子,咱們這回燒了他們起碼八艘船,金元寶她們出海的計劃肯定要耽擱了!
”馬倫站在比昂身後,眉飛色舞地比了個八。
比昂一連贊了幾聲‘好,“做得好!
金元寶,這下沒有船,我看你還怎麼跟本王子争這海裡的寶藏!
”
想到什麼,他扭頭問馬倫:“金元寶和裴瑜是不是已經趕到火場去了?
他們二人是不是氣得半死?
去!
快去!
看看金元寶和裴瑜是什麼反應,回來一一與我說明!
”
若不是擔心被元寶和裴瑜撞見,他簡直想親自去現場看看。
可他沒想到的是,元寶和裴瑜一開始就沒想過用官船出海。
翌日巳時,負責打探消息的人回來禀報,說元寶和裴瑜一家四口剛剛起床,在驿站裡用早膳,沒有半點兒惱怒發愁的模樣。
“怎麼可能!
”比昂攥緊了拳頭,“船燒了,他們沒有船出海,他們應該着急上火才對!
再去探!
不可能!
他們定是裝出來的淡定!
”
到了下午,探子帶回來的消息,讓他跌坐在了椅子上。
探子打探出,元寶派樊兆去準備了船和人手,顯然一開始就沒打算用官船出海。
比昂不肯相信。
他花了那麼多銀子,不惜驚動全城,燒了官船,結果竟然對金元寶的出海計劃沒有造成半點兒影響?
“馬倫,馬倫呢?
去把馬倫給我叫來!
”比昂狀若癫狂,指揮聞聲趕來的馬倫,“去!
去把金元寶準備用來出海的船給燒了!
”
馬倫面露難色,“主子……現在全城戒嚴,所有港口都有重兵把守,且進港需要出示通行證,和被搜身。
所以,所以……怕是不好動手。
”
比昂何嘗想不到這點,可是他不願意接受!
深呼吸了許久後,比昂這才按捺下怒氣,“那美穗子那邊呢?
可否接到人?
”
馬倫硬着頭皮搖頭,“海面上也有官兵巡邏,咱們的試過出海去接,可每次都被官船攔下詢問,檢查通行證了。
”
聞言,比昂用力閉上了眼睛,能感覺到自己的氣血在翻湧,隐隐又有吐血的沖動。
睜開眼,他赤紅着眼睛,“去,去給姓夏的送銀子,讓他幫咱們打通關系。
另外準備船和物資,咱們直接到海上和美穗子的人接頭!
從海上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