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比男人還男人
明湛說:“傻丫,搞錢有這麼重要麼?
”
這問題問得!
秦琴更毫不猶豫了,說:“當然啊!
不努力搞錢,我們家怎麼會有今天?
不努力搞錢,怎麼還有更好的明天?
”
明湛不以為然,指了指自己鼻尖,擠擠眼睛,道:“我也不差吧,那你就沒有那麼點點的,别的原因?
”
伸手過去摸了摸明湛的臉,秦琴笑得很慈祥:“那你可想多了。
老夫老妻十幾年,就像左手摸右手。
我努力搞錢來養你就完了,别的,不許想太多哦。
”
明湛看起來,就很不滿意的樣子。
“傻丫啊。
”男人很是有些怅怅然,“我怎麼感覺,你比男人還要男人,比男人還要理性。
”
秦琴勾了勾唇角:“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
“沒錯,我是在誇你啊。
”
烤雞味道很好,大家都吃撐了,葡萄酒也喝完了,氣氛很好。
秦琴是一點也不介意明湛說自己比男人還理性的,這個世界上,靠男人的女人太多,戀愛腦的女人也太多。
有長了一張臉,出身貧寒的女孩子,一心靠着結婚階層躍升的。
可下場就是被男人玩玩,自己像一隻金絲雀一般,從這根高枝跳到那根高枝,最後無枝可跳,生生隕落。
也有家境優渥,一路順心長大的女孩子,在大學裡被小混混用一碗白粥勾搭走了,最後畢業就結婚,結婚就生娃,悄沒聲息地被社會淘汰,被夫家吸血,搭上自己一輩子,連同自己年邁父母的。
還有那種明明事業搞得很不錯,被人催促着昏了頭,相親閃婚的,婚後明明跟丈夫沒什麼感情,陷入一地雞毛中,卻因為生了孩子,被孩子困住,沒有勇氣走出錯誤婚姻的。
人生種種,苦比樂多,兩輩子以來,她已瞧得夠夠的了。
秦琴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雙手在穿過來的時候,細皮嫩肉的。
明明出身那樣貧苦,卻沒有磨砺出半點繭皮。
這幾年芯子裡換了人,倒是因為幹活,有了一些薄繭。
虎口、手指肚、都有,中指上也因長年執筆,帶了筆繭。
秦琴心裡默默的對自己的手道:“還是靠你們最可靠。
”
她笑眯眯的,和風細雨,深不可測極了。
……
第二天一早,秦琴是從不偷懶賴床的。
清點了一遍新送到船上來的珍稀貨物,又去盤了盤賬。
用過了早點,娜拉就送畫來了。
娜拉滿眼紅絲,眼底下挂着兩圈烏青,頭發也透着熬夜之後的油光,一看就知道是熬了夜。
但她精神很好,看到秦琴,一邊展開手裡的水彩畫,一邊歡快地說:“夫人,您瞧瞧!
喜歡嗎?
”
畫裡,秦琴穿着石磨藍遍地金馬面裙,暗綠褙子,蔥綠廣袖衫子,白玉同心簪,七寶五鳳樓步搖,鵝蛋臉上又白又嫩,濃黑的眉,卵圓的唇,讓人一看,心生敬畏愛慕。
她身後站着的明湛,也是一身石墨藍的圓領家常衮服,腰間的帶子上跟秦琴同樣材質的白玉螭龍帶扣,軟蹼頭,挖雲靴,墨黑的眸子光華内斂,威嚴赫赫。
一旁的春花眼睛都直了,脫口而出:“天啊,這畫兒跟真的一樣!
畫得真好!
”
别的幾個底下的人,也都伸長了脖子,看得入神。
那眼神裡有驚歎,有豔羨,有不可思議……
秦琴就很滿意,笑了笑,道:“畫得很好,春花,把尾款結了。
送姑娘下船。
”
春花就把畫交給了後面的人,命收到秦琴的船艙裡去。
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荷包,雙手遞給娜拉,娜拉道過謝,猶豫了一下,取出另一張徐觀的單人畫,說:“這一位先生,我沒找着他。
他也沒有來找我取畫,我可以把畫留給您,幫我轉交嗎?
”
秦琴驚訝:“啊?
徐老闆沒有去找你麼?
”
娜拉說:“是的。
”
那可奇怪了,秦琴心想,也許娜拉并不知道徐觀已經留在了本地。
而且徐觀剛剛留下來,跟了關長,怕是諸事忙碌,尚未安居下來。
她就道:“徐老闆如今已經留在了紅茂碼頭上了,跟着一位大人做事。
我們的船下午就要啟航離開,怕是不大方便替你轉交。
興許,你再等個一兩天,他會來找你呢?
”
娜拉手裡握着畫,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樣的嗎?
那位先生,他不走了啊?
”
秦琴說着,外面天權來報:“夫人!
徐大官人來求見!
”
秦琴拍手笑道:“這可不就是,說曹操,曹操到了!
”
滿臉問号,娜拉道:“曹操是誰?
那位先生不是姓徐?
”
“……”秦琴道,“一句俗語罷了,曹操早就死了。
天權,快有請徐老闆!
”
徐觀走進了船艙,看到滿臉驚喜、手裡還握着畫兒的娜拉,明顯楞了一下。
娜拉喜笑顔開,上前對徐觀行禮,道:“先生,你的畫,我畫好了。
”
徐觀道:“我剛才去了昨天的地方,沒見到你,我以為你離開了呢。
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
”
秦琴含笑道:“幸虧你來得及時啊。
娜拉姑娘還想要拜托我轉交你的畫像給你來着。
”
眼光從緊緊攥着畫兒的纖細身影上掃過,徐觀臉上跳出一抹受寵若驚,也是回禮給娜拉道:“倒是讓娜拉姑娘費心了。
”
他從娜拉手裡接過畫,展開一看,頓時滿眼贊賞:“這幅畫筆觸細膩,用色大膽活潑,特别是這幾處藍調,當真稱得上神來之筆……精彩!
真是精彩絕倫!
請問要多少潤格費,請娜拉姑娘明示?
”
娜拉擺着手道:“不客氣不客氣,沒想到你是行家!
那我就給你打個對折好啦!
”
打了對折,徐觀反而不安了,說:“那怎麼可以呢?
姑娘付出了心血呀,心血是值錢的。
不可以不計較。
”
他翻出了自己已用水洗得發白失去光澤的湖綢荷包,毫不猶豫地,把裡面的銀锞子、銀葉子、碎銀子全部倒出來,雙手一捧,托到娜拉跟前:“姑娘,請笑納。
”
娜拉驚訝地瞪大眼睛,道:“這……真的是都給我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