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爹爹的遺産
楠木啊!
傳說中“片闆萬錢”的楠木!
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反正秦琴沒怎麼驚喜,上輩子她見過的世面多了去了,别說楠木,紫檀的家私她都全套的。
可是,鄰村找來的包工頭莫老五眼睛“叮”的亮了,“色澤金黃,管條筆直,這楠木得長了一二百年了……真好啊!
用來做橫梁浪費了,要不要我給你聯系個好買家,直接把這給收了去?
”
明湛征詢的目光投向了秦琴,秦琴緩緩搖頭,說:“這是我父親留下的,就先不換了吧。
”
莫老五跌足道:“能賣好幾百銀子呢!
你們可真是傻瓜!
”
她賣她才是傻瓜!
以為她不懂行市麼?
這麼粗壯的楠木,在文蘭縣可以賣幾百兩,運到更繁榮的地方,那價格就得往十倍、百倍上翻!
好說歹說,秦琴就是搖頭不肯,莫老五也沒轍,就依了她。
她讓工人們把楠木先放到後院去,趁着大家不注意,一咬牙一跺腳,把楠木收進了空間裡,另把空間裡的幾根古木給換了出來。
似乎跟她心意相通一般,那幾根木頭一出現,就變得跟楠木相差無幾了,隻是少了一些楠木的特殊香味,看起來有點蠢蠢的。
但是不細心留意,發現不了。
做完這一切,秦琴滿頭汗,累得夠嗆。
但她必須這麼做,否則的話,消息傳到外面去,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這套楠木,她得留在身邊,鬧不好什麼時候就會有大用了。
事到如今,秦琴越發奇怪,自己那個死去老爹,怎麼有本事搞到這麼好的楠木?
她擡眼看了看高大黑沉的正屋,想起秦大朗那個放工具的小地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走進了堂屋,屋内無人。
秦琴擡腳一拐,拐向自己平日住的廂房對面——兩屋相對,那一個屋上,鐵将軍把門,是秦大朗生前所住的屋子。
“便宜老爹,你死得很快,沒留下多少遺言。
你死了之後,我害怕鬧鬼,就鎖了這個屋子……你到底經曆過什麼,怎地留下了這麼多奇怪的東西?
”秦琴喃喃自語,手不知不覺搭上了那鎖頭。
眉毛皺蹙,發現不對:“竟然是天地十字鎖?
這種鎖……就算是城内金庫也用得。
怎麼竟然……”
無暇多想,手腕一翻,多了一把萬能鑰匙。
再強大的古代鎖頭,在現代科技面前也是小菜一碟。
“要拆開你不容易,要破壞你可太簡單了!
”秦琴咧開森森白牙,冷冷一笑,就要往鎖孔裡暴力怼進去!
說時遲那時快,明湛不知從那個角落出現,一把搭在她手上:“傻丫,你要做什麼?
”
很是警惕?
秦琴用力往回收手,卻是紋風不動的,她再用力,明湛收了勁兒,秦琴向後朝天一倒,重重地摔了個屁股墩兒,疼得鯉魚打挺:“哎喲!
”
卻也順勢把萬能鑰匙收回了空間。
明湛吃一驚,上前伸手:“沒事吧?
”
秦琴“啪”的把他手打開,怒道:“你幹什麼阻止我?
”
明湛道:“爹臨去之前叮囑過,要把他用過的東西燒掉。
你不舍得,大哭大鬧,我就隻好留着,上了鎖。
後來你卻又說這裡面鬧鬼,就更不好打開了,我……我怕吓着你。
”
呵呵,半真不假地,秦琴才不信。
但是,再不信,剛才明湛露出的那一手也教了她做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秦琴垂下眼眸,示弱道:“行吧……那我不開就是了。
我也就是好奇……畢竟誰家竈屋頂上用楠木啊?
”
明湛越發溫和,淡淡的道:“别人家不用,不代表我們家不用。
莫說你爹交遊廣闊,就算是我……那個天坑,你也是去過的。
對别家來說楠木難得,對于我們來說,也隻好是架梁的木頭罷了。
”
秦琴越發無話可說,屁股又疼得厲害,擡眼看了看明湛,沒好氣道:“喂!
地上涼得很,還不快拉我起來!
”
“哎喲——疼死我了!
”
明湛看着她擠眉弄眼的模樣,不禁莞爾,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扶着到椅子上坐了。
……
歇過了一會兒,到底是肉厚的地方,她覺得沒那麼疼了。
明湛一直坐在桌子另一邊,陪着她——秦琴懷疑,也有戒備着她再次破門的意思。
她就主動打破沉默:“我好多了,我們到外面看看去。
”
明湛從善如流:“嗯。
”
等她起來,明湛立刻站到她身邊,扶着她。
秦琴不禁老臉一紅,氣惱道:“我不用你扶!
我屁股肉多,已經不疼了!
”
“嗖”的一下,門口突然多道落荒而逃的身影,那是秦秋平,他逃跑的時候腳後跟還帶着煙……
秦琴啞口無言地站在原地,一句“你誤會了”如鲠在喉。
旁邊明湛忍笑忍得特别明顯,臉上肌肉抖了兩抖,壓着嗓子說:“走吧。
”
來到門口,正好站在台階頂上居高臨下看施工現場。
隻見西側的竈屋已拆成了白地,拆屋的莫老五和兩個漢子已移師舊豬圈,正在拆舊豬圈。
原來竈屋的位置上,兩個大工帶着三個小工,也就剛把浸坑、排水渠的位置用墨線拉出來,還帶着一頓秦琴看不懂的操作。
不過明湛說,他們做工很用心,沒有偷懶。
秦秋平自個兒推着那輛獨輪小車,把拆下來還能繼續用的材料往旁邊運,看到父母,少年低下頭,腳底下走得特别快,臉蛋也漲紅了。
秦琴可以清楚看到他漲紅的耳朵尖尖,正想要叫住他解釋,忽然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秦秋平被她一盯,更是加快腳步,一趔趄,整個車子往旁邊歪了過去。
眼瞅着就要翻車摔跤,明湛往前一飛身,穩穩地扶住了。
秦秋平佩服地擡起頭,明湛給了一個鼓勵眼神:“沒事,有爹在。
”
父子倆也忙活去了,秦琴又是好笑,又是感慨,想起自己該做的事情反而還沒做,就繞到了後院裡。
井台旁邊,壘起了七星竈,負責搗鼓飲食。
隻見秦四奶奶撸起袖子,在案闆上使勁揉面,雪白的面團,旁邊還放着一坨金色的油酥,用打濕了的幹淨紗布輕輕蓋着。
炒香了的芝麻、切細了的蔥花、剁碎調得噴香的肉末餡料,就跟士兵列陣似的,排放在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