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咋就成了大娘了
成功了!
秦琴一喜,把他平放在地上,側過了豆丁的臉,更多的水在豆丁口鼻中緩緩流出。
這時,趙氏也跑不動了,停了下來,扯風箱似的喘氣,邊喘氣邊斷斷續續的道:“搶……搶人……人……啦……殺……殺……人……啦……”
旁邊一路人甲道:“大嬸,我看那個女人不是殺人,是在救人哦!
”
一石激起千層浪,旁人紛紛七嘴八舌的:“對啊。
那小孩剛才沒聲沒響的,這會兒會喘大氣了,可見是活過來了!
”
“就是!
法子是古怪些……”
“殺豬殺屁股,各有各殺法!
你管她呢,靈驗就行!
”
秦琴見豆丁太小了,生怕長時間缺氧,腦子會變癡傻,于是出手給他按摩經絡,一直等到豆丁冰涼的心口有了暖意,這才住手。
豆丁慢慢睜開了眼睛,一晃眼看到秦琴,“哇”的哭出來:“疤臉!
哇哇哇……”
聽見豆丁的哭聲,趙氏大大松了口氣,沖上前去哭着喊:“豆丁,奶奶在這兒,奶奶在這兒,不要害怕……”
就要去護着豆丁,豆丁看樣子是怕極了秦琴,竟然一咕噜的,翻身坐了起來朝趙氏懷裡縮了過去。
趙氏抱着豆丁,大哭起來。
見豆丁怕自己,秦琴倒是不以為忤,從懷裡一摸,取出小盒清涼油,遞給趙氏,說:“奶奶,這油膏可以清涼通竅暖心護肺。
豆丁剛落了水受了涼,吸了寒氣怕落病根。
你用這油膏過兩三個時辰就擦擦他的前胸後背和太陽穴,過一兩天,寒氣就給都拔出來了,那才叫徹底好了。
”
那一盒清涼油,是裝在蛤蜊殼裡的,指甲蓋大小一點兒。
趙氏猶豫着,眼神閃爍,不知道接不接秦琴的油膏好。
油膏被大大方方打開着,散發出草藥清涼的香氣,隻要長了個鼻子的一聞就知道是好東西。
秦族長幹咳一聲,上前去接了,低聲對秦琴道:“多謝。
”
秦琴擺了擺手,“同村同鄉的,這有啥啊。
”
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就往城裡的方向走了。
看着秦琴離開的背影,原以為她要有所求什麼的,族長盤算落了空,不禁一陣驚訝。
耳邊傳來趙氏嗚嗚咽咽的哭聲和豆丁的撒嬌,他這才後知後覺地回過身去,嗔怪道:“豆丁,傻丫救了你,怎地你還哭?
多謝都沒一句,平時爺爺怎麼教你的!
”
趙氏也是後悔,卻是嘴硬,頂着說:“那傻丫平日多混賬啊,誰知道突然轉了性兒?
下次有機會碰到了就道謝就是了,孩子還虛弱着呢,你吼什麼?
”
秦族長也覺得秦琴的改變有些奇怪,但自家孫子不講禮貌,更是讓他不爽。
他還想要說什麼,後面卻是有人哭喊着跑過來了,原來是坐另一條船的兒子兒媳們聞訊趕來了。
他們知道愛子落水,哭着往這邊跑,那媳婦的黃瘦臉皮因為疾跑鬧得成了紫茄子似的……一片忙亂中,秦族長也隻得暫時把這件事丢開了手。
秦琴幫了人,心情甚佳,加快腳步朝着城門處走去。
冷不防旁邊傳來一個和悅的蒼老女聲:“這位大娘,你是個有福氣的善心人啊。
”
聲音仿佛是沖着自己來的,秦琴想了一想,嗯,大娘……應該不是說自己。
也就繼續往前走……
那聲音多了幾分急切:“大娘,大娘,請留步。
貧道有一言贈與你!
”
秦琴繼續往前走,那穿着破長衫戴朝天冠的坤道(女道人)緊跟着她身後小碎步的跟上來,攔在她跟前,說:“大娘善心,福生無量天尊!
更兼天相坐命,吉人天相,福德無量啊!
”
秦琴:?
大娘?
她很老嗎?
這才多會兒功夫,都大娘了三回了?
坤道看了看她臉色,朝她作了個抱拳揖,說:“大娘。
您頭頂祥雲,祖蔭加身,本該是白手興家,富甲天下之命。
隻可惜家有災星,氣運被壓,可惜啊,可惜。
”
秦琴從來不信這些,一聽,噗嗤的就樂了,戲谑地朝着那坤道擠擠眼睛,說:“謝謝贈言,不過我從來不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
您說家裡有災星,我信,那災星不就是我自己嘛。
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辦,先不打擾了啊。
再見!
”
禮貌性地拱了拱手要走,那坤道迅疾無倫地往她手腕上系了一根紅繩,她神神秘秘地一笑,說:“你身上既已有仙山靈台,貧道就不多生事端了。
這福仙索應能助你一臂之力……再見!
”
說罷,坤道再次神秘一笑。
秦琴莫名其妙的,下意識地說:“無功不受祿,怎麼可以收您的東西呢?
”
手腕上傳來一陣滾燙,燙得她低頭一看,看到那紅繩已經不見了,僅環着手腕一圈多道嬌豔的紅印子。
秦琴大吃一驚,揉揉眼睛,再擡起頭,那道姑已不見了人影。
甩了甩手腕,秦琴惦記着自己還有正經事,就往城裡去了。
拐了個彎,世繡擦擦腦門上的汗珠,順帶在臉上一抹,露出年輕的本相,跺腳道:“哎喲,這人就是根老木頭,半點不可雕哇!
”
旁邊牽着白馬的藍衣人懶洋洋一笑:“但你不是成功把真龍髓纏給了她麼?
也算是功德一份了。
”
世繡得意起來,笑道:“我從未見過資質如此差勁之人,竟完全感覺不出真龍髓上的妙處!
也好!
世名師兄你也不差啊,救了那落水孩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回去師父一定會大大誇你!
”
“你會說話就多說點。
正經開始辦事的時候,可就不能多話了。
”
倆道人一對一答,消失在人海中。
……
按照明湛說的,找到了真武廟旁邊的青瓦大房子,高檐粉牆明窗的模樣,和古裝片裡差不離的模樣。
秦琴繞到了後門,敲了三下門。
不多會兒,門打開了一條縫,果然,有個山羊胡子伸出腦袋來,上上下下打量了秦琴一番,語氣生硬地說:“誰呀?
”
落落大方地行了個禮,秦琴說:“我是高鼻子的老婆,按照約定來送東西。
”
山羊胡子一聽,把門縫開大了一點點,閃身出來,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俯視着她:“你是高鼻子的老婆?
長得也忒醜……算了,這次送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