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衆矢之的?
連皇帝都護着她!
從前筱箮郡主是很受寵的,就是因為在瓊州失了寵,後來長公主一病死了,連最後的依仗都沒了。
草草嫁了個世家子,丈夫在朝中做個閑職,性情溫和無害。
按道理說,挺好的姻緣,隻是不符合筱箮郡主心中對如意郎君的要求,縱使在夫家作威作福,心裡的那股子氣卻經久不散,日益蠻橫。
定安侯夫人總算沖破了人牆,第一個沖了出來,護着秦琴和馮曉:“皇上,冤枉啊!
”
她擺出老母雞護崽子的姿勢來,聲嘶力竭的嘶吼:“皇上,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
嫔妾願以性命擔保,秦縣主和我家曉兒絕對沒有苟且之事!
”
在定安侯夫人身後,馮曉也緩緩下跪:“請皇上明察!
”
皇後頗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定安侯夫人,人證物證俱全,不到我們不相信的啊。
鄉野女子,什麼做不出來?
給世子灌了迷湯,也是有的。
”
台階都遞到了腳下了,定安侯夫人油鹽不進的,死犟道:“皇上,嫔妾既相信我兒子,也相信秦縣主。
他們一定是清白的。
不知道為何有人要陷害他們,請皇上明察!
”
說罷,磕頭如搗蒜,很快,就頭破血流。
秦琴擡眼看了看蘇雲錦,她躲在太子身後,露出半張臉,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隻看了這麼一眼,她又被人狠狠地壓倒:“跪下!
再敢擡頭,就把你眼珠子挖了!
”
聲音狠厲,是個嬷嬷。
秦琴被迫低下頭去,胳膊被反剪起來,這種姿勢比單純的跪着可要拉扯得疼多了。
她氣運丹田,聲線很是平緩,然而所有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的:“嬷嬷,你别生氣。
我是在看……配殿旁邊,似乎有兩道黑影匆匆逃走?
莫不是刺客吧?
”
衆人嘩然:“刺客?
”
太子立刻道:“快,去搜!
”
好幾個人去繞着配殿搜了起來,大呼小叫的。
秦琴忽然笑了一聲,很是輕蔑。
順武帝沉着臉說:“秦琴,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在笑什麼?
”
秦琴道:“我笑啊,笑皇上年輕時候能征善戰,邊關百裡,皇上名諱能止小兒夜啼,何等英明神武!
如今宮裡的侍衛卻連皇上萬分之一都沒學到,也就是簡單的搜兩個人,呼呼喝喝的,鬧出敲鑼打鼓似的動靜來。
别說是有心逃跑的刺客,就算是隻貓兒,也被吓跑了!
”
順武帝臉色一變,回眸看着太子,厲聲道:“玦兒!
讓那些人安靜些!
”
太子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臉色一白,道:“兒臣知錯!
兒臣親自帶人去抓拿可疑人等!
”書樓吧
他拔出佩劍,打着燈籠,急匆匆的走了。
太子一走,蘇雲錦就沒有人遮擋了,她悄悄的向着七皇子身邊挪去。
七皇子看到太子身後站着她,那臉色就不大樂意,不等蘇雲錦挪過來,他就悄無聲息地向着順武帝挪過去……兩個人都是打橫走的,小碎步,看起來像倆螃蟹。
幸好順武帝的注意力在秦琴身上,他說:“秦琴,你剛才來,是不是看到有那些可疑的身影?
”
得,連順武帝,都在給台階秦琴下。
這不是皇後的本意,她開口道:“就算是發現了可疑人等,這永樂宮内,又不是沒有侍衛。
不俱跟誰說一聲,宮門一關,甕中捉鼈,不就手到擒來了?
為何要鬼鬼祟祟的約上馮曉過來?
皇上,并非臣妾心思龌龊,實在瓜田李下,難以令人信服啊。
”
這話一說,那些人群裡傾向皇後的人,又開始吱吱喳喳的了:“是啊,又不是沒有侍衛。
一個婦道人家,難道還能打得過刺客?
”
“我看肯定就是有毛病,可憐了小侯爺,快要續弦了,被個女子把名聲毀掉了。
”
“男人嘛,玩玩而已。
大家幫着守口如瓶,也就過去了。
但這個女人是不能留了。
”
“對對對,這麼個勾三搭四的浪貨,生冷不忌的賤人,還縣主呢。
就應該把她逐出京城。
”
不知道是誰,越說越激動,撲通的就跪下了,大聲道:“請皇上把長劼縣主貶為庶人!
逐出京城!
嫔妾羞于與這等人為伍!
”
一人帶頭,衆人跟上,“請皇上驅逐秦琴!
”
“賤人死不足惜!
”
“驅逐她!
”
當衆夾雜着黎荊氏、定安侯夫人等人的反駁:“秦琴不是這樣的人,請皇上明察!
”
……混亂。
随着幾乎超過一半的人跪下,秦琴再次擡眼,這次,她看到了明湛。
消失了許久的明湛,面前一左一右的還站了兩個人。
明湛面無表情地原地一推,那兩個人雙腳離地,朝着順武帝飛了過去,“撲通”“撲通”兩聲沉悶落在了順武帝腳邊。
同時落地的,還有明湛一句話:“臣相信妻子清白,請皇上明察。
”
好奇怪。
明湛選擇相信她,她一點兒都不驚訝。
就跟他應該這樣似的。
很理所當然。
随着他這麼一句,秦琴原本模糊的思維越發清晰。
這件事,不光是蘇雲錦要整她。
還夾雜了别的事情。
不過……
他們真的能成功嗎?
秦琴看了看地上那兩個被明湛點了穴道、癱軟成鼻涕蟲似的一男一女,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順武帝眯起眼睛,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視線從左邊的男人身上,移到右邊的女人身上,終于臉色一變:“是你?
”
那女子穿着太監的衣服,瑟瑟發抖,身子底下濡濕了一大片,臭烘烘的,竟是吓尿了。
順武帝揪着她的頭發,強迫她擡頭,秦琴隻看到是一名二十來歲的女子,生了一張挺漂亮的芙蓉臉,她不認識那女子,在場不少人卻認識,都驚呼起來:“是張美人!
”
“天啊,她是皇後娘娘側殿住着的……”
“還是皇後親自送給皇上面前的,這一年時間不到位份升飛快!
”
“怎麼會跟侍衛亂搞?
”
“噓,快别說了,你想死嗎?
”
大家不知道迫于什麼淫威,在最初的震驚之後,聲音低了下去,沒什麼人敢出聲讨論。
跟剛才聲勢洶洶地要處置秦琴那畫面,對比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