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這個人有問題
行吧。
張翠花這話,讓廖大伯尴尬不已。
他能說什麼呢?
老腰确實痛呀!
腰痛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的竹簍重,也不是因為他樂于助人,幫誰挑了東西。
隻是單純跟同村的老大爺吹牛,然後就閃到腰了……
嗯。
事情還得從前兩天說起。
隊伍末尾有一個老大爺,不知道怎麼的,就說起廖大伯一把年紀了,還總以為自己是年輕小夥子。
廖大伯不服,回怼道:“什麼叫我一把年紀了?
你别總把我往老了說啊。
我雖然跟你同歲,但我年輕時參過軍,體格豈是你能比的?
想當年我參軍那會兒,那是耍得一手好槍……”
“你都會說想當年咯,又不是現在。
”
“我現在也能耍啊!
”
廖大伯一把扯過張翠花的扁擔:“不信我耍一套長槍給你們開開眼,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威風凜凜!
”
說完,便開始揮舞起扁擔。
嗯。
是挺威風的。
就是威風不過半刻鐘,腰就閃了。
“哎喲!
”
他扁擔一丢,直接捂住了腰。
趙裡正那會兒正往這邊走呢,聽到動靜,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臉色嚴峻得不行。
結果過來一看,嘴角抽搐了兩下:“又沒有土匪過來搶劫,你耍什麼扁擔?
怕是吃飽了撐的!
”
總之,事情就是這麼件事情。
廖大伯閃到腰後,安小暖還幫忙按了按,稍稍給他緩解了一下疼痛。
隻是因為要趕路,身上又背着東西,所以那老腰暫時是不可能恢複如初了。
……
張翠花拒絕完安小暖和廖大伯後,安小暖和廖大伯便再也沒提過要幫張翠花減輕負擔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張翠花不矯情,也知曉分寸。
現在她不需要幫忙,就說明她還能撐,等到撐不下去時,自然會跟他們開口。
隻有王娟。
不管張翠花拒絕了多少次,她依舊往張翠花跟前湊。
自己身上的東西都交給幾個女兒了,一心想要幫張翠花。
有一次更是直接上手去搶,将張翠花的兩個籮筐挑到自己肩上。
如此熱情,莫說張翠花頂不住,就是跟在後頭的安小暖都瞧出一些貓膩來。
——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東西給幾個女兒分着背就算了,最小的兒子也不管,隻顧着湊在翠花嫂子身邊。
——若她和翠花嫂子是多年的好友,那還能說得過去。
——可翠花嫂子跟她也才認識幾天啊,感情有這麼好嗎?
身為網文作者,安小暖敏銳地嗅到了一些氣息。
她覺得王娟有問題。
而張翠花嘛,顯然也被王娟的熱情給吓到了。
雖然她目前還沒有把王娟往壞的方向想,但王娟總是搶着幫她挑籮筐,烤紅薯,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于是,她好幾次都想跟王娟拉開距離,走到安小暖這邊。
因為王娟總往她身邊湊,她都好幾天沒跟安小暖八卦過了。
可王娟是真的沒分寸啊。
張翠花去哪裡,她就往哪裡湊。
這不?
短暫的歇腳後,張翠花總算搶回了自己的扁擔,挑着籮筐來到安小暖這邊,想和安小暖一起走。
結果,王娟又屁颠颠過來了。
劉氏不待見王娟,肉眼可見地垮了臉。
張翠花見狀,隻能朝安小暖苦澀笑笑,迅速将王娟帶到前面去。
安小暖見王娟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實在忍不住了。
找了個機會,她便問劉氏:“娘,您很讨厭那個王娟嗎?
”
劉氏搖搖頭:“算不上讨厭,但不想和她有往來。
”
“可您之前不是還幫了她?
若沒有您率先站出來,她恐怕現在還擺脫不了她婆婆呢。
”
安小暖見劉氏願意開口,又繼續往下問:“我聽翠花嫂子說,您跟她之前是好姐妹?
隻是後來發生了點誤會,所以才不來往了。
不過她現在好像挺後悔的,還想讓翠花嫂子過來說和。
”
“是嗎?
”
劉氏聽言,眸中閃過幾分嘲諷:“她是怎麼跟你說的?
”
“也沒跟我說,我和她沒說過幾句話,是跟翠花嫂子說的,翠花嫂子後來告訴我了……”
安小暖将張翠花之前與她說過的話,原原本本說給了劉氏聽。
劉氏越聽,臉上嘲諷的笑意越濃。
直到安小暖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劉氏才道:“她還挺會遮掩的,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人各有命,我雖想拉她出泥潭,卻也不會強迫于她。
倘若她隻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我隻不與她深交就是,何苦見了面連話都懶得跟她說?
”
“那事情的真相是……”
“她不值得。
”
劉氏也不瞞着安小暖:“身為我最好的朋友,她一直有事情瞞着我。
一瞞就是十幾年,讓我當了十幾年的傻瓜!
”
“什麼事情?
”
安小暖的心咯噔一下,已經明白七八分了。
但她還是開口問道:“是有關于您之前的名字嗎?
”
劉氏身子微顫:“你知道?
”
“零零碎碎聽說了一些,知道得也不多。
”
安小暖老實道:“隻知道我公爹給您取了那樣一個名字,季小雨和季大河又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
“罷了。
”
劉氏歎了口氣:“那些過去的破爛事,我本不願說給你聽,怕辱了你的耳朵。
但既然你已經聽說了,那我也不怕丢人,便完完整整告訴你吧。
”
說着,劉氏娓娓道來:“沒錯,是因為那個名字,但也不完全是那個原因。
我本就是被買來的,能有個地方遮風避雨,吃得飽飯,就已經很滿足了。
更何況,我對你公爹也沒什麼感情,與他做夫妻,生兒育女,不過是想過日子而已。
你公爹忘不了前頭那一位,給我取了那一位的名字,其實對我來說,打擊也不算大。
因此,村裡的人也好,王娟也好,瞞着我這一件事,我也不怪他們。
畢竟這種事情一旦說出來,很有可能就會把季家攪和得不得安甯,誰也不想去做這種壞事。
我真正無法釋懷的,是王娟一開始就帶着目的來接近我。
是我視若己出,辛辛苦苦帶大的孩子,與我沒有半分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