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要是喜歡，這瓶香水送給你了！
”

　　 盛清甯見對方一直看瓶子，以為是想要，幹脆做個人情送給對方。

　　 阮紅秀一愣，沒想到對方直接将香水送給了她。

　　 本來她隻是覺得瓶身上頭的标志煞是好看，一朵絢爛綻放的月季花纏繞着藤蔓而上，形成天下商行四個字。

　　 以前還沒見誰将字寫成這樣。

　　 一時不察多看了會兒，竟被對方誤以為喜歡香水，不過這味道确實好聞，阮紅秀也打算明日去買上幾瓶。

　　 “那就多謝盛姑娘了！
”

　　 阮紅秀之前不認識盛清甯，還是之前有人說出她的來曆這才知曉的。

　　 盛清甯的名号在京都城這個圈子裡，隻能算一般，畢竟以前是罪臣之女流放，離開了一兩年又有誰會記得呢？

　　 京都的貴人這麼多，誰又能都記下來。

　　 有來有去，隻有相熟的人才會記得。

　　 許是因為一瓶香水，阮紅秀看盛清甯都親切了起來，正打算拉着對方聊天呢，結果太監喊道：“皇上駕到！
”

　　 皇上來了！

　　 兩人匆忙分開，回到屬于自己的位置上。

　　 如今盛懷民已經是從四品官了，不算太高，跟以前的知府比起來算降職。

　　 但畢竟一個蘿蔔一個坑，京都沒有人調換他這職位也上不去，熬下來資曆，還能在退休之前把位置升一階。

　　 像三品以上的官員，基本上很難遷生了！

　　 随便一個拎出去都是一方霸主。

　　 盛清甯坐在中間靠下的位置，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旁邊盛母探過頭來：“甯兒，你這香水是從何處來的？
剛才好幾人都問我了，說這味道着實好聞！
”

　　 差點把母親給忘了，長輩也算是購買香水的主力軍。

　　 “是朱雀街巷口的那家天下商行買的，娘。
要是有人再問起你這件事，記得這樣回答！
”

　　 “我記住了！
”

　　 聽到天下商行，盛母心猛的跳了一下，她哪能不知道這是世子爺的産業，面上沒顯露出來。

　　 思緒忍不住飄遠，不知道盛駿如今在北州如何？

　　 手指緊緊攥住帕子，兒行千裡母擔憂，希望俊兒一切能平安。

　　 宴會開始，按照往常套路，都是一堆舞姬還有樂器聲，混在着說話聲。

　　 盛清甯抵垂下頭，默不作聲的觀察周圍人。
皺起眉頭，沒有看到蓁蓁特意強調過的琅華夫人。

　　 本來都打聽到，皇上給琅華夫人送了帖子，人居然沒有來。

　　 連一位使者都沒派來，看來這位晉商之主架子擺的還挺高的。

　　 最重要的人沒發現，還指望着香水能外銷的葉蓁蓁今晚注定失望了。

　　 過了這一夜，葉蓁蓁和家裡人可是将準備了好久的香水都拿了出來，按批進行售賣，肯定不能一次性買完。

　　 還做了不少的香卡擺在門口，這樣可以給顧客試香聞味道。

　　 “蓁蓁，明天真的會有人來買嗎？
不用咱們去街上拉客？
”

　　 葉奶奶充滿疑惑的問道，這香水頭一回售賣，就算是酒香都怕巷子深呢！

　　 來商行的人都是買吃食的，可不一定會買香水。

　　 “奶，你放心吧！
我做事還不了解，沒有底的事我可不會做。
放心，已經讓人幫我們在京都好好宣揚了一番！
”

　　 葉蓁蓁拍拍手，看着煥然一新的門口，充滿了開心。

　　 為了明日的香水，她還特地讓人重新裝點了鋪子外頭，弄上幹花、木頭，做成一副淡雅清新的模樣。

　　 最讨那些世家子弟喜歡。

　　 看到孫女臉上的自信心，葉奶奶懸起來的心放下了。

　　 就等着明天了！

　　 第二天一早，一家子人都起來了，起的比雞還早。

　　 冬日天亮的晚，起來的時候天還擦着黑，挂着小半個月牙在天空上。

　　 “哈兒……”

　　 葉蓁蓁打了個巨大的哈切，感覺香水聞多了，鼻子最近都不太好使了。

　　 老覺得有香味兒圍繞。

　　 商行裡頭有專門的夥計守着，葉蓁蓁不湊這個熱鬧，純粹是為了加快時間調制香水，不讓商行缺貨。

　　 很快，白天來臨，在人來人往的朱雀街出現個奇怪的現象。

　　 有一間商鋪門口排了長長的隊伍，直接一長條排下去，周圍都比不過它。

　　 琅華夫人昨晚沒去宮宴，今日有些煩悶，索性在京都城中閑逛。

　　 恰巧看到了鋪子門口的隊伍，讓小厮過去打探一番，等待的時候聽下頭的百姓閑聊。

　　 “今日這天下商行門口怎麼這麼多人？
難道又有新鮮神奇的玩意兒出來了？
”

　　 “不是，聽說是什麼香水？
來買的人都是小姐派來的丫鬟。
”

　　 “香水是何物？
能喝嗎？
”

　　 “不能喝，據說跟香料差不多，拿來塗抹在衣物上的。
”

　　 “那這買的人也太多了……”

　　 ……

　　 香水？

　　 琅華夫人沉思，遠遠的看向商行門口。

　　 商行所處的宅子有兩層，面積很大，将門口打通，其中左邊做了個套櫃變成專門售賣奶茶的地方。

　　 買奶茶在左邊排隊，而進去試香則在右邊。

　　 因為今日人多，為了避免大家沖撞，特地開辟了一條道來試香。

　　 不少小厮聞了香味兒琢磨不定，自家小姐隻讓他們來買香水，沒說有這麼多種味道呀！

　　 一小子慌了神，想走回去問問，轉頭一看後頭隊伍已經排起來，咬着牙盲買了兩個回去交差。

　　 所謂湊熱鬧是人的天性，眼見排隊的人越來越多，一小半都是出于好奇心來的，想看看天下商行又出來什麼新鮮玩意兒。

　　 要知道之前的麻将、撲克牌，那可是在京中取代了篩子，成為不少男子的休閑活動。

　　 再說了撲克牌的規則好理解，很容易火起來。

　　 至于麻将那也是不少婦人在宅中閑暇無聊時，解悶的遊戲。

　　 因為這幾樣東西，京都城的百姓對天下商行有一種盲目的追捧。

　　 派去的小厮足足排了半個時辰的隊，才提着一小盒的白玉瓶子回來，瞧着數量不少，丁玲桄榔的。

　　 “夫人請看。
”

　　 樂音接過盒子，将裡頭的白玉瓶子打開。

　　 一股濃烈的香味兒襲來，像是春日裡綻放的鮮花，混上太陽的氣息，宛如豔麗的樂姬在面前翩翩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