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喜棺開,百鬼散,王妃她從地獄來

第50章 青妩,是他為她取得名字

   青妩是來壓人的,結果反被壓。

   “鬼物天性,睚眦必報,能當場就報的仇,絕不過夜!

   男人胸膛内發出幾聲悶笑:“你可真厲害。

   青妩聽出戲谑,報複性的又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沒聽到抽氣聲,又加重了一些力度,隻換來一聲歎氣:

   “牙疼不疼?

   青妩呸呸呸:“你這臭硯台,又臭又硬!

   他身體忽然僵了下,青妩趁機溜出去,剛要起身,又被他握住手腕。

   黑暗中,男人聲音多了幾分沉凝:“剛剛你叫我什麼?

   “叫你臭硯台,怎麼了?
”青妩美目微閃,回頭時表情如常。

   “蕭、沉、硯。
你的名字不就是又沉又重的臭硯台嘛。

   蕭沉硯手上一松,青妩立刻跑回床上,沒去看他的神情。

   男人透過屏風看着她,手指微蜷,蹙起眉。

   曾經,也有人這樣叫過他。

   青妩能感覺到透過屏風朝自己襲來的視線,她摸了摸鼻子,感覺到判官筆在蠢蠢欲動。

   她已經把爛筆頭的嘴給封上了,不然這會兒那根筆肯定要上蹿下跳開始罵了。

   天地可鑒,她這一次可不是故意露馬腳的,純粹順口漏了餡兒。

   “以前也有人這麼叫你?

   男人嗯了聲。

   青妩卷着被子,聲音像是真好奇:“誰這麼大膽子啊?

   “一個小白眼狼。

   小白眼狼本尊扯了扯嘴角:“哦?
那這小白眼狼挺厲害的,敢在你頭上撒野。

   蕭沉硯沒聲兒了。

   青妩反而被吊起胃口,蛄蛹了兩下:“你和她關系很親近嗎?

   蕭沉硯黑眸幽深,不知想着什麼。

   “不親近。

   青妩:“……”得,算姑奶奶自作多情。

   就她還把那段少時情誼當回事是吧?

   屋内安靜了,青妩磨着牙。

   “怎麼不接着問了?

   青妩撇嘴,聲音懶散:“一個小白眼狼有什麼好問的,你不是與她不親近嘛,睡了,别吵我。

   被子蒙頭一蓋,青妩翻身拿背對着人。

   屏風後,蕭沉硯撐臂而坐,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的方向。

   思緒起起伏伏。

   他少時有一好友,鎮國侯府嫡子,少将軍雲铮。

   七歲那年冬狩,恰逢反賊作亂趁衆人狩獵外出時,圍了行宮,殘殺留在行宮那的女眷。

   穆夫人當時有孕在身,帶着他突圍而出,險死還生逃出來時,不甚早産。

   那時嬰孩才七月,破廟内,大雪天,是他親手将那個小女嬰接生出來,孩子太小,穆夫人早産之後便暈厥過去。

   孩子餓得哇哇啼哭,他怕那孩子死了,便割破指頭,用自己的血喂着她。

   這一喂,就喂了整整三日。

   萬幸的是,三日後叛軍被伏,穆夫人和孩子都安然無恙。

   穆夫人說,他與那孩子有緣,希望能得他賜名。

   他當時便想到那孩子在自己懷裡笑起的模樣。

   ——我見青山多妩媚。

   他給那小丫頭取名為:青妩。

   那是他親手接生,用血救活的小家夥啊。

   是他當做妹妹看着長大的小豆丁,她生于大雪天,又死在十二歲時北境戰場的那場大雪裡。

   臨别時,最後那次見面,小姑娘哭紅着眼,指責他。

   ——臭硯台哥哥,壞硯台哥哥,打人不打臉,你居然把子淵哥哥的臉打壞了。

   ——嗚嗚嗚,那麼好看的臉,你打壞了他的臉,以後我去哪裡找那麼漂亮的小哥哥!

   ——我再也不和你親近的,我要和你絕交一天,你好好反省哦,我生氣了可是很難哄的哦~

   是了。

   臨别那天她說她再也不和他親近了。

   竟是因為他和謝疏那家夥打了一架。

   那小白眼狼就是好顔色,愛皮相的,眼皮子淺的讓他牙癢癢。

   任他百般讨好,前一秒還一口一聲哥哥叫着,後一秒瞧見謝疏,魂兒就跟着謝疏那張臉飛走了。

   小白眼狼一個。

   可她,怎麼就死了呢?

   她還那麼小,怎麼就能死呢?

   不止是她,還有他的故友雲铮,他的師長鎮國侯夫婦,他的父王母妃……

   那些他記憶裡一切美好的人,全都覆滅在十年前的那個冬日。

   連同少時那個頑劣愚蠢不知人心向背的蕭沉硯一起,通通死去。

   飄搖的思緒被胸口的鈍痛拉扯回來。

   蕭沉硯看着屏風後似已睡熟的女子,垂下眸,陰陽路上走那一遭時,他就想問了。

   那些故人,魂兮安在?

   他們皆是含冤枉死,為何這麼多年來,從不肯來他夢裡走一遭?

   若是回來了,又豈會不與他相認呢?

   吱啦一聲。

   男人離開了屋子。

   青妩睜開眼,眸色幽幽,判官筆嘴上的封印被她解開了,這會兒卻不敢貿然吭聲。

   半晌後,判官筆才小心翼翼道:“阿妩,咱不傷心。

   “我心都沒有,哪來的心可傷?

   判官筆噎了下:“這倒是,但我還是要替你譴責他!
太過分了,不是說你倆是少時好友嘛,說你是白眼狼,還什麼不親近……”

   “有你這樣死了還巴巴跑回人間幫他的白眼狼嗎?

   青妩聲音淡淡,“白眼不白眼的另說,至于不親近嘛……或許吧,橫豎當年我死那會兒才十二歲,小屁孩一個,對别人來說,哪有那麼重要。

   “報了恩,找到我父母和大哥的魂魄後,我也不會再逗留人家,與他本就是互惠互利,這樣也好。

   “沒那麼多牽扯,來日走時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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