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那金燦燦的卷軸瞬間展開。
化作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如同一片金霞垂落而下。
在那金色卷軸之上,赫然有着一個筆走龍蛇般的金字——解!
單單是一個解字。
每一筆每一劃中,卻都是蘊含着一股撲面而來的強橫偉力。
好似這一個字便猶如那千軍萬馬一般。
讓人不敢直視。
“這、這是……”
鄒千山被卷軸之上的金光晃得兩眼一陣發暈,不自覺的眯起了雙眸,緊緊盯着眼前的卷軸。
一旁的羅萬貫已經是一步上前。
一把将沈萬達手中的卷軸搶了過去。
沈萬達嘴角含笑,靜靜的看着羅萬貫。
呼哧!
呼哧!
羅萬貫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和沉悶,仔細的端詳着那卷軸上的字迹看了半天,猛地擡頭看向沈萬達:“這、這是……”
“沒錯!
”
沈萬達嘴角一揚,臉上洋溢着燦爛和得意,“這便是姜水流總會長親手所寫的解令狀,通過我的不懈努力,終于求得姜總會長答應解除了此次鑒寶大會的制裁令。
随着這卷軸的打開,現在消息應該已經傳遍所有煉藥師公會。
我們這一次的鑒寶大會,可以如期舉行,并且,不會有受任何影響!
奇珍閣的這一次危機,已經徹底解除了!
”
這一點倒也是多虧了問藥大會也是緊随着鑒寶大會進行。
即便那些煉藥師和奔着丹藥而來的強者,在得知對鑒寶大會的制裁令後不打算參加鑒寶大會,他們也會奔着問藥大會而來。
而随着制裁令的解除。
這些人必然也是會如期參加鑒寶大會。
正如沈萬達所言。
奇珍閣的這次危機,徹底解除了。
轟!
這一番話頓時如晴天霹靂,狠狠砸落在衆人的心頭。
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意氣奮發的沈萬達。
沉寂了片刻。
那些從始至終跟随着沈萬達的強者早已經喜極而泣,振臂高呼起來:“成功了,我們成功了,哈哈哈……”
“我就說沈執事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他果然辦到了!
”
衆人臉上皆是洋溢着燦爛笑容。
與之相反的。
則是前一刻還在洋洋得意的鄒千山、鄒軍等人。
此刻。
鄒千山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
而鄒軍卻是懵了。
他感覺渾身冰涼,刺骨寒意席卷全身。
咕噜!
鄒軍狠狠咽了口唾沫,失魂落魄的看着沈萬達:“你、你在騙我對不對?
直到昨天你依舊沒有任何辦法解決,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逆轉了呢?
你一定是在騙人的,你在騙人,對不對?
告訴我,快告訴我啊……”
他可是掐着點投靠的鄒千山啊!
正是因為得知沈萬達已經用光了所有手段,用盡了所有底牌。
依舊沒有翻盤的可能。
他才選擇的背叛。
甚至于在他投靠鄒千山之後,鄒千山也是言辭鑿鑿告訴他,沈萬達死定了的啊!
可現在……
就在他最為自鳴得意,嚷嚷着良禽擇木而栖,棄暗投明的時候。
事情竟然反轉了?
本已經是死路一條的沈萬達,他竟然翻身了?
絕地反擊?
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啊?
“啧啧,棄暗投明?
良禽擇木而栖?
哈哈哈……”
“還主動改了姓去舔鄒千山的屁股,現在看來,他是舔了滿嘴的米田共啊……”
“别這麼說,好歹人家吃飽了啊!
”
“哈哈哈……”
一陣陣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傳入鄒軍的耳中。
他的雙眸已經是血紅一片。
袖子下的雙拳更是死死握住,指節一陣泛白,鄒軍眼中逐漸浮現瘋狂之色:“假的,這封解禁令一定是假的……”
話音剛落。
鄒軍便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殘影直奔羅萬貫而去。
他試圖搶走那卷卷軸。
将它撕毀!
隻要解禁令毀了,那他就還沒輸!
“找死!
”
羅萬貫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為了這一場鑒寶大會,他們奇珍閣上上下下提心吊膽幾個月,如今好不容易解決了問題,他怎麼可能讓人在眼皮底下使壞?
隻見羅萬貫擡起右手。
食指之上。
一枚碧綠色的琥珀戒指綻放碧綠光芒,嗖的一聲爆射出一抹琥珀色的光束。
這枚戒指内蘊含着一尊陰陽境巅峰強者的全力一擊。
唰的一聲。
這琥珀光束将鄒軍籠罩在其中。
宛若是有着億萬萬隻螞蟻,在瘋狂啃噬着他的身體。
肉眼可見之下……
鄒軍直接化作滿天飛灰,消散于無形。
嘶!
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甚少有人見過羅萬貫真正出手,因為,他光是身上這一套裝備,便已經是轉輪境下無敵手了。
“本閣主最讨厭的便是這種吃裡爬外的叛徒!
”
羅萬貫冷笑一聲,随即看向沈萬達,眼中盡是滿意之色,“沈執事,這一次鑒寶大會的事情你辦的很不錯,本閣主非常滿意。
待此次鑒寶大會結束之後,本閣主自會在總閣會議上提名你為新任副閣主之職!
”
“多謝閣主栽培,沈萬達定全力以赴,為我奇珍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萬達連忙回答。
“好好好!
”
羅萬貫滿意一笑,将那卷軸收入儲物戒指中。
同時。
他的目光瞟了眼如雕像一般,跪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鄒千山,淡淡道:“本閣主有些乏了,這就先去雲上閣休息。
這裡的事情,便交給你處理!
”
“恭送總閣主!
”
沈萬達連忙躬身相送。
他非常清楚羅萬貫這話的意思,便是将鄒千山交給他處置了。
面對着羅萬貫的讨好和拉攏。
沈萬達也并未拒絕。
一直等到羅萬貫重新回到那車辇之内,在一衆奇珍閣強者的追随下進入普陀城内,他才來到了鄒千山的面前。
鄒千山依舊沒能回過神來。
他為了這一天,處心積慮,布置了無數手段。
結果……
敗了!
而且是一敗塗地!
“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鄒千山艱難擡頭,盯着沈萬達。
沈萬達咧嘴一笑,道:“正是你所看不起的甯無缺,在他的幫助下,我采取得了這份解禁令。
”
嗡!
鄒千山渾身一震,有種當頭棒喝的眩暈感。
他的嘴唇哆嗦着,臉上滿是不敢置信:“怎、怎麼可能?
甯澤天身為姜水流親傳弟子都沒能辦到的事情,他、他憑什麼?
我不服,輸給甯無缺,老子不服,我要宰了他……”
鄒千山猛地起身。
可就在這時。
一抹寒光,已經是洞穿了他的心髒。
噗通!
鄒千山倒在地上,鮮血從心口狂湧而出,他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絕望和不甘。
看着逐漸失去生命的鄒千山,沈萬達在他身上擦了擦長劍上的血迹。
馬上有兩名黑衣人打扮的強者上前,擡走了鄒千山的屍體。
沈萬達徐徐收起長劍,虛眯着雙眼,四十五度望着天,喃喃低語:“憑什麼?
也許,正如老弟所說,就憑他叫甯無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