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廖師妹舉薦之人?
”
紫脈魁首表情更加陰沉起來。
廖月兒是紫脈嫡系,結果她舉薦之人卻被人利用,殺了紫脈的真君,這叫什麼事兒?
白脈魁首聽了栾心之言,頓時明白發生了什麼。
韓陽與李玄魚進入真境,偏偏負責鎮守祭壇的卻是紅脈栾心。
栾心存心使壞,故意挑撥韓陽兩人和紫脈之間關系。
這手段不是沒人用過。
一般遇到其他派系出現天才的時候,往往會有人暗中下手,挑撥那位天才和所屬派系之間的關系。
不過這栾心明顯錯估了韓陽和李玄魚兩人的心性。
大概率沒想到韓陽和李玄魚會一怒殺人。
這就有趣了!
未入派系,先殺派系真君。
韓陽和李玄魚恐怕無法再加入紫脈了。
栾心與紫脈魁首兩人交談不過兩句,卻已經足夠韓陽明白事情的始末。
有意思。
這栾心顯然有故意挑撥的成分,之前也沒有言明。
在場其餘三人,似乎都沒人在意韓陽和李玄魚的處境。
在意識到栾心做了什麼之後,紫脈魁首怒聲冷喝:“栾心,你敢算計我紫脈?
!
”
栾心一臉無辜:“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這位新人如此暴戾,動辄殺人。
傅将軍死的真有點冤枉……”
好一口黑鍋。
反而還将責任扣到了韓陽身上。
栾心或許是養尊處優慣了,并沒将韓陽這種新推薦上來的天才放在眼裡。
扣起鍋來肆無忌憚。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耳中忽然響起一聲刀鳴。
铮!
這道聲音仿佛天道之音,位于規則之上,竟讓他神魂震顫,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滞。
“他怎麼敢!
”
刀鳴聲,他今日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先前韓陽暴起斬殺傅将軍時,便施展出此等秘術,讓傅将軍毫無還手之力。
他完全沒想到,韓陽膽大包天,竟敢當着兩脈魁首的面,對他也下殺手。
可惜,毫無防備之下,他哪有躲避開的可能。
當酒香散逸到鼻翼之際,栾心才意識到自己要死了。
早知這兩個新人如此瘋狂,自己又何必算計挑釁?
噗!
劍光掠過,頭顱爆碎!
栾心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重重倒地。
濺射的鮮血噴射到紫脈、白脈兩大魁首護體神光之上,讓兩人久久無法回神。
派系之間彼此算計的事屢見不鮮。
尤其在真境中,暗中算計同門對手,實在是太多太多。
可敢在營地之中,當着兩大魁首的面,接二連三拔刀殺人的,這絕對是第一次!
“大膽!
”
白脈魁首原本隻是在看熱鬧而已。
紅脈與紫脈紛争,與白脈無關,他樂得看戲。
可此時,韓陽和李玄魚當着他的面殺人,顯然沒将他放在眼裡,讓他也是暴怒無比。
他可是白脈魁首,負責統禦炫寶聖宗的營地。
韓陽和李玄魚當着他的面殺人,傳出去,以後讓他怎麼做人?
轟!
就在白脈魁首要出手鎮壓的瞬間,紫脈魁首卻拂袖擋住了他的身影。
“此乃我紫脈和紅脈之争,盧兄就不必插手了吧?
”
紫脈魁首護在韓陽與李玄魚身前,半步不退。
“你!
”
白脈魁首臉色難看,心中暗罵紫脈這家夥反應夠快。
雖然心中惱怒韓陽和李玄魚的大膽,但他未嘗沒有借機出手,鎮壓兩人的意思。
兩人太果斷了。
在營地之中,當着魁首的面殺人,肆無忌憚。
關鍵是,一個真人四重,一個真人九重,兩人聯手竟可以逆伐真君三重,讓真君三重的栾心毫無還手之力。
他又怎麼甘心将這等天才,留在紫脈。
可惜紫脈魁首沒給他下手的機會。
“呵……”
紫脈魁首冷笑一聲。
如果是韓陽、李玄魚擊殺栾心之前,他或許不會庇護兩人。
可兩人連手逆伐三階真君,這等天賦,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意味着什麼。
哪怕再蠢,也要先将韓陽兩人保下來再說。
至于傅将軍的死……韓陽兩人當場殺了栾心,也算是為他報仇了。
“此事……我會禀報宗門!
”
白脈魁首面色陰沉。
紫脈魁首呵呵笑道:“不就是幾枚真果嗎?
我替他們出了!
”
比起真果,韓陽和李玄魚的價值無疑要大很多。
逆伐真君不算什麼。
聖宗序列弟子,每一個都能逆伐真君。
可若是逆伐兼修兩道的真君,而且還是真君三重,就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松做到的了。
雖然有栾心沒料到兩人會出手,毫無防備的原因,但韓陽和李玄魚的天賦,依舊毋庸置疑。
白脈魁首知道無機可乘,便悻悻拂袖而去。
紫脈魁首這才回頭望向韓陽兩人,眼神中隐藏不住欣賞之色。
“兩位無須擔憂今日之事,你們也是被栾心那厮挑撥,我會向宗内解釋,絕不會因為傅将軍的死,而影響到你們在紫脈内部的待遇……”
話說到一半,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發現,對面的韓陽和李玄魚兩人,一點都沒有擔憂的樣子。
兩人皆是雲淡風輕,就仿佛殺的不是真君武者,而是一條狗。
過于冷血殘暴也不是好事啊。
紫脈魁首有些頭疼了。
也不知廖師妹從什麼地方招攬到這兩人,簡直……殺人不眨眼!
斂去心頭的一絲複雜情緒,紫脈魁首客氣說道:“兩位随我來吧,我這就安排閉關之地,助兩位晉升真君。
”
韓陽的确沒将殺個把真君放在心上。
他原本也沒打算在這個所謂的炫寶聖宗營地多做停留。
傅将軍敢以勢壓人,意圖讓他和李玄魚下跪出糗,他便斬了。
栾心敢算計他,他也殺了。
在韓陽眼裡,凡為敵者,皆可殺。
見紫脈魁首似乎準備贈予真果,助自己和李玄魚晉升真君,韓陽反而拒絕道:“我們還是按照規矩,自己尋找真果吧。
”
紫脈魁首腳步一頓,凝眉望向韓陽:“你是不打算與我紫脈親近?
”
有時候拒絕善意,本身便是一種态度。
韓陽淡淡道:“我隻是想見識一下所謂真境、真果而已……”
紫脈魁首望向李玄魚:“你也是這個意思?
”
李玄魚灌了一口酒,甚至沒有搭理。
宗内同門還彼此算計,這個所謂炫寶聖宗,在李玄魚眼中,簡直還不如當初的元門。
元門雖弱,但至少内部還是團結的。
似這種内鬥不休的垃圾宗門,她片刻都不想多待。
“呵……”
看出兩人的态度,紫脈魁首冷笑着點頭:“也好,既然陽關道你們不走,偏要去走獨木橋,那我也不攔着,請吧。
”
說罷,紫脈魁首直接拂袖而去。
這種桀骜不馴,目中無人的天才,他見過不少。
在真境内多磨煉磨煉,吃點苦頭,就會知道派系的好處了。
他在等着韓陽兩人,回來跟自己屈服求饒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