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一聲後,韓陽點頭說道:“本以為這次重聚,就可以長相厮守,沒想到你還是要離開,不過,去見見我那個便宜嶽父也好……你和他說一聲,最多一年時間,我韓陽會親自登門,正式提親,娶你回家。
”
陳巧倩怎麼也沒想到韓陽居然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由得滿臉羞紅,又驚又喜。
老宦官也微微有些驚訝,眼神中多了一抹玩味的色彩。
“少主人,請随我走吧……”
老宦官躬身行禮。
紅着臉的陳巧倩點點頭,跟在老宦官身後,她時不時地回頭偷看韓陽,隻覺得臉蛋滾燙,羞澀難當。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邪王蔣幻雲忽然獰笑着開口道:“還真是郎情妾意啊!
不過,你們是不是太不把本王放在眼中了!
”
直到此時,圍觀的衆人才意識到,現場還有一尊九階武王存在。
蔣幻雲手指着老宦官,嗤笑一聲道:“算計了姬飛花那個蠢貨,你莫非自覺天下無敵了?
簡直可笑!
想帶走本王的爐鼎?
可以!
接本王三招,能活下來,就讓你帶她走!
”
“爐鼎?
”
先前一直雲淡風輕,即便面對姬飛花的時候,也笑意盈盈的老宦官,身上升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殺意。
“你,打算将我家少主人用作爐鼎?
”
前一刻如世俗太監的老宦官,這一刻,仿佛化身為擇人而噬的兇獸。
蔣幻雲桀桀怪笑道:“老東西,何必裝腔作勢,莫非你以為,本王看不出來你身上存有封印,根本發揮不出太多實力!
”
話音未落,蔣幻雲的身影已經驟然消失,化為一道黑煙。
魔焰滔天!
三魂六魄裹挾着滾滾魔意,以黑色焰火之勢,殺向老宦官。
不愧是魔宗出身,根本沒有廢話,上手便是殺招。
“狂妄小輩!
竟敢對少主人擅起妄念,該死!
”
老宦官一揚手,三枚銀色飛針在衆人眼前一閃而逝。
噗噗噗!
輕響聲中,三枚銀針從魔焰之中穿過。
原本還氣焰嚣張的漆黑魔焰,仿佛凝固住了一般,釘在虛空。
片刻後,蔣幻雲的身影徐徐從空中浮現。
他的眉心,心髒,丹田,分别插着一枚銀針。
怔怔望着自己身上的三枚銀針,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般。
“葵花神功……你……你是前朝餘孽?
!
”
蔣幻雲鼓着眼睛,說出這句話,卻發現自己身體周圍的空間已經被封鎖,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一言不發的老宦官,又是屈指一彈。
如同按了按虛空中并不存在的一條線一般。
瞬間,蔣幻雲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他目眦欲裂地嘶吼道:“我不甘心……我還有三枚神榜碎片沒有動用,我還有……”
砰!
話沒說完,他的身軀就轟然炸裂,化為虛無。
天地人三魂的替命之術,竟然沒有半點作用,一尊九階武王,于頃刻間隕落。
隻在虛空之中,留下三枚金燦燦的金屬碎片。
老宦官一招手,三枚神榜碎片沒入袍袖。
他就仿佛什麼事情也沒做一般,繼續弓着腰,站在陳巧倩身後,一副極為謙卑的樣子。
咕噜!
吞咽口水的聲音在現場響起。
在場的每一個人,眼中都充滿驚駭。
一尊不弱于姬飛花的九階武王,竟然被……三針擊殺。
尤其是,蔣幻雲甚至連激活神榜碎片的機會都沒有。
這等實力簡直聳人聽聞!
以北川南為首的天魔宗武王們,各個臉色煞白,如喪考妣。
他們天魔宗的鎮宗武王死了!
難以想象,這将引起何等波瀾。
可他們連一個不字,一個憤怒的表情都不敢顯露出來。
面對這種可輕易碾壓九階武王的怪物,他們生怕一個不慎,會被随手抹殺。
玄一道宮的武王們,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還好姬飛花隻是被傳送走了。
若是先前也如蔣幻雲一般激怒這個老太監,絕對也要隕落。
三針點殺一尊九階武王,老太監的強悍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唯有陳巧倩眼中,隻有韓陽,她甚至沒在意蔣幻雲的死。
在她看來,蔣幻雲早就是一個死人。
哪怕不死在老宦官手裡,也必然會死在韓陽手裡。
看着陳巧倩怯生生的眼神,韓陽哈哈一笑,張開雙臂。
陳巧倩俏臉绯紅,禦空而起,一下子沖進韓陽的懷抱。
感受到韓陽胸膛之中的溫度,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流淌而下。
“我……不想走……”
她舍不得離開韓陽的懷抱。
為了今日這一刻,她潛心修煉,将近兩年時間,幾乎足不出戶,可眼下剛一見面,居然又要分開,那種感覺,實在讓陳巧倩不太好受。
韓陽憐惜地撫摸着陳巧倩的秀發,輕聲說道:“去見一見嶽父大人也好,替我問問他,當時為什麼抛開我們兩個,而選擇自己一人離開。
”
陳巧倩将臉蛋貼在韓陽胸膛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那麼靜靜地享受着韓陽的溫暖。
遠處。
吉祥天神情有些僵硬,眼神在韓陽和老宦官之間來回移動。
生怕這老太監一個暴躁,就将她的主人一起幹掉了。
其他武王看向韓陽的眼神,也充滿敬畏。
先前蔣幻雲隻不過動動手,語言上玷污了陳巧倩一下,就被老太監三針紮死。
韓陽居然還敢将陳巧倩抱在懷裡,是真的不怕死啊。
老宦官卻低着頭,沒有任何的動作。
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也沒人敢仔細打量他的表情。
“我……”
片刻之後,陳巧倩擡起頭,雙手摟住韓陽,充滿了期盼一般說道:“那我……等着你前來娶我!
”
說完,她掙脫開韓陽的懷抱,羞澀跑開了。
這次回去見父親陳煜,對她來說就像是回娘家。
她就在娘家,等着韓陽去娶她。
“等等!
”就在老宦官準備跟上陳巧倩腳步之際,韓陽卻突然出聲,将他喊停下來。
老宦官疑惑地看向韓陽。
韓陽望着他的眼睛,凝聲說道:“回去告訴陳煜,我不管他是什麼人,又或者得了什麼機緣,但父女就是父女!
他若讓巧倩受到一點委屈,我絕對饒不了他!
”
此言一出,周圍的空間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所有武王都緊張地攥緊拳頭,身體緊繃。
韓陽,竟然敢對老宦官出言不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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