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張楓這種纨绔子弟一無是處吧,也不恰當。
至少纨绔子弟,天生有一種敏銳的嗅覺。
他們能發現誰是比他們還大的纨绔,誰有更強的靠山。
在傅破城大發神威之時,張楓已經心生畏懼,待到韓陽出場,張楓便“敏銳”的意識到,自己若是敢說謊,恐怕不但他自己要死,就連整個張家都要完蛋。
張家會不會完蛋,他其實并不在意,但他自己肯定不想死。
于是乎,在韓陽的命令下,張楓乖乖的拿出傳音符開始傳音,甚至都沒用韓陽第二次下令。
樣子乖巧急了。
傅破城一臉的無語。
就這樣的廢物,居然拿着畫像,滿天下的想要通緝他們?
是烈山氏太過無能,還是整個聖迹戰場,這樣的廢物太多?
“大人……聖者,您請上座……”
張楓屁颠屁颠的讓出位置,想要将韓陽請到座位上。
韓陽看了張楓衣冠不整的樣子一眼,一臉嫌棄。
張楓表情讪讪,急忙吼道:“都傻站着幹什麼呢,還不快侍奉聖者大人坐下。
”
沒錯,張楓已經自覺的将韓陽當成武聖了。
在他看來,敢和冼夫人這樣的人物較勁,還毫不在意的讓他通知冼夫人,那就一定是武聖。
不然,豈不成了找死的蠢貨?
不得不說,纨绔子弟簡單的腦回路,有時候還真是十分的敏銳。
重新恢複行動的侍女和奴仆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有膽子夠大的,急急忙忙重新找出一套座椅,開始侍奉韓陽一行人。
那幾個奴仆算是劫後餘生,這會兒正心驚肉跳呢,别說上前侍奉,連說句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張楓所在殿堂内,出現了極為滑稽的一幕。
韓陽反客為主,坐在主座之上。
而張楓這個張家的大少爺,卻像是哈巴狗一樣,在一旁垂頭喪氣侍奉着。
……
虛空之上。
聖迹戰場,虛空殿。
冼夫人其實是虛空殿的一尊執法使,負責鎮守這一方戰場區域。
她手下的侍女,根本算不上親信,都隻是虛空殿安排過來侍奉她的武宗、武祖而已。
“三師姐,又是張家那個蝼蟻的信息?
”
其中一個小侍女,一臉好奇的看向身邊正在查看傳音符的成熟女子。
成熟女子一臉懊惱:“也不知道夫人是怎麼想的,讓我和這個死亡城的蝼蟻虛與委蛇,真是……唉……”
說到最後,女子歎息一聲,很是無語。
對于她們這些虛空殿侍女來說,元丹境幾乎等同于孩童。
十幾歲的時候,她們就能締結元丹,成就非凡。
現在讓她和一個元丹境交流,真的就和哄小孩子差不多。
小侍女笑嘻嘻問道:“他這次又說了什麼悄悄話?
讓我也聽聽呗……”
在冼夫人的侍女中,張楓就是個笑話,每次都能逗她們一樂。
成熟女子甚至沒看傳音符,直接抛給了小侍女。
一個元丹境纨绔,能有什麼要緊事。
小侍女拿過傳音符,好奇的打量幾眼,結果眼睛猛地瞪圓了。
“不會吧?
那個蝼蟻,在傳音中說,他疑似發現了傅破城一家三口,已經全數擒拿……”
唰!
成熟女子一把奪過傳音符,飛快查看起來,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按照冼夫人得到的懸賞令,韓陽那一夥人中,即便最弱的傅破城夫妻,也都是武王。
傅破城本人更是三階武王,實力強悍。
就憑張家那幾個三腳貓,還能拿下傅破城一家人?
鐵定是假情報!
但,事關懸賞令,她根本不敢大意。
“夫人接到懸賞之後,就奔走四方,在聖迹戰場中四處尋找這些人,我們必須立刻将消息通知夫人!
”
成熟女子先以傳音符将消息傳遞給冼夫人之後,又緊接着說道:“通知執法殿,讓他們派遣獵殺者小隊,前往破碎界死亡城,将那一家人帶過來。
”
雖然她們這些小侍女都隻是武宗、武祖而已,但她們身為冼夫人侍女,位高權重,可以調用虛空殿執法隊。
執法隊的每一位成員,都是身經百戰的武聖!
“我去傳令!
”
小侍女豈會放過這樣狐假虎威的機會,徑直往虛空殿執法隊的方向跑去,比誰都勤快。
在其他侍女的吸引力都被小侍女吸引過去的時候,成熟女子偷偷拿出另外一枚傳音符,向某個存在暗中開始傳音。
……
聖迹戰場。
铮!
劍鳴之聲震徹天地。
一道火紅色魅影,大殺四方。
在她劍下,神宗的聖文如同紙糊的一般,頃刻間便被擊破。
短短不到瞬間,便有十多個神宗星使死在紅衣女子劍下。
“煉紅綢!
你居然敢殺入核心戰場?
!
”
周圍的神宗星使們,眼中全是森寒的光芒,悍不畏死的撲向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煉紅綢戲谑的輕笑道:“斬血呢,讓那個蠻子出來見我!
他不是口口聲聲要挑戰神榜天才嘛,我煉紅綢來了!
”
神宗星使們破口大罵。
那個斬血也是不安分的主兒。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麼貨色,竟然敢挑釁神榜天才。
真以為神宗内宗出身,就能天下無敵?
有本事,先登上血榜再說!
連血榜都沒登上,就大言不慚。
現在好了,血榜天才煉紅綢降臨,他們這些低階星使徹底遭殃。
短短幾天時間,不知道填進去多少人命。
而斬血那個混蛋,卻蹤迹皆無,也不知道是不是臨陣脫逃了。
铮!
就在煉紅綢大殺四方的時候,一道黑影驟然浮現在煉紅綢身邊。
“少主!
我們安插在破碎界的暗子傳來消息,說是冼夫人的手下,發現了傅破城一家。
”
黑影無視周圍瘋狂出手的神宗星使,向煉紅綢隐秘傳音。
煉紅綢微微一怔。
“破碎界?
那裡不是已經被三千年前的大戰波及,世界崩碎,陷入法則亂流中,最多隻能允許武王存世嗎?
”
不過,盡管心中疑惑,但她還是沒有多想,直接命令道:“你讓鐵五去一趟,我倒要看看,隐脈那些家夥究竟在謀劃什麼事情,居然從犄角旮旯放出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雛兒,對我們虛空殿指手畫腳。
”
想到那個叫做烈山葵的女人,剛剛降臨虛空殿時那頤指氣使的嘴臉,煉紅綢氣就不打一處來。
剛來聖迹戰場沒幾天,連血榜都沒登上,這樣的廢物,也配向她們發出什麼狗屁懸賞令?
隐脈出生的烈山氏,真是越來越張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