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死亡的前一刻，梧桐聖地的三大祖師之一，才意識到自己與韓陽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随手捏死！

　　 沒錯。

　　 就是被韓陽随手捏死。

　　 他引以為傲的至強意志，賴以成名的神光鳳凰，在韓陽面前就和小孩子的玩具差不多。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

　　 他原本不信韓陽先前所說的九世重生這種事情，畢竟不依靠三魂七魄轉世重生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可現在，他竟有些信了。

　　 也惟有韓陽這般，能夠活足九世之人，才能強悍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咯咯咯……”

　　 左首老祖喉嚨滾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他的神魂已經被強行震散。

　　 以他和韓陽之間的境界，韓陽無法對其搜魂，隻能打散他的魂魄，如同七凰一般讀取記憶碎片。

　　 嗡！

　　 一道記憶碎片出現在韓陽的意識海中。

　　 樣子是非常年輕的左首老祖，一襲紫袍，在某個道場之中大開殺戒。

　　 “師叔！
這是為什麼？
”

　　 “師兄饒命……”

　　 “師弟！
”

　　 有人哀嚎，有人央求，有人咆哮。

　　 可惜卻都沒用。

　　 左首老祖衣衫染血，瘋狂屠殺着。

　　 整個道場都被屠殺成一片廢墟。

　　 “梧桐聖地，你是梧桐聖地的人！
”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認出了左首老祖在那個時候的身份。

　　 左首老祖獰笑道：“答對了！
本座就大發慈悲，讓你死的痛快些吧！
”

　　 殺戮在繼續。

　　 整個道場最終化為廢墟。

　　 鸠占鵲巢！

　　 這是左首老祖年輕之時，成就上位大能，屠殺宗門的記憶。

　　 也正是在這次屠殺中，左首老祖自屍山血海之中走出，化繭成蝶，成為真正的梧桐聖地弟子。

　　 嗡！

　　 光芒再次閃爍，韓陽讀取到了第二段記憶。

　　 已經步入中年，成為教主級強者的左首老祖，恭敬的跪伏于地，向着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頂禮膜拜。

　　 “你是我最傑出的弟子，也是聖地最出色的教主！
今日，我将告知你梧桐聖地真正的秘密！
”

　　 這一日，左首老祖知曉了天外天，知曉了梧桐聖地的真相。

　　 “今日之後，你将是我梧桐聖地道君之一，你……”

　　 枯瘦老者的話說到一半停住，因為他看到了一雙猙獰的眼眸。

　　 左首老祖嘶啞的聲音響起：“師尊，您真是讓我失望啊！
我梧桐聖地，堂堂聖宗，以鸠占鵲巢起家，每一個弟子都沾染了失敗者的鮮血，你現在居然告訴我，我們是别人調教的狗？
”

　　 枯瘦老者歎息道：“癡兒，你不知道天外天的強大，他們……”

　　 噗！

　　 左首老祖手中刀貫穿了枯瘦老者的胸膛。

　　 他獰笑道：“強大又如何？
我不會給任何人做狗！
我就是我！
天外天再強大，也有辦法将之擊敗！
師尊，您真的老了！
與其苟延殘喘，不如将一切留給弟子，讓弟子多一分挑戰天外天的底蘊……”

　　 韓陽的角度便是左首老祖的視線角度。

　　 他可以清晰看到枯瘦老者的表情從震驚變成錯愕，然後變成欣喜。

　　 “你居然真想對抗天外天的神迹？
我不知道該為你高興，還是該為你悲哀。
好，真好！
你擁有我沒有的勇氣……既然如此，那就奪走我的一切吧！
”

　　 記憶至此破碎。

　　 第三段記憶碎片出現。

　　 這一次，左首老祖真正成為老祖。

　　 他與其他兩人并肩而立，遙望向前方，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成了！
我們終于成功了！
”

　　 “擁有這尊死神戰士，我們對抗天外天的把握就更大了。
”

　　 “不急……死神還需要成長，等到時機到了，祂才能登臨巅峰，達到你我都不可能觸及的至高無上境界。
到時候，便是我等逆伐天外天之時！
”

　　 韓陽沿着左首老祖的視角，看到了那尊躺在黑棺中的屍骸。

　　 他，終于知曉死神戰士是誰了。

　　 咔嚓！

　　 記憶碎片碎裂。

　　 這一次，不再是左首老祖的記憶碎片

　　 無法支撐，而是韓陽情緒激動，強大的神魂撕裂了左首老祖的記憶碎片。

　　 “好一個梧桐聖地！
”

　　 韓陽身體周圍散布着恐怖的殺意，将空間都碾壓成了粉末。

　　 轟隆隆的巨響之中，整座衆星之巅都在坍塌碎裂。

　　 強大的殺意，摧毀了一切。

　　 正在小九兒和劍十三率領下，瘋狂屠殺梧桐聖地的諸位教主們，都紛紛望向衆星之巅，眼神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轟！

　　 韓陽的殺意摧枯拉朽一般席卷了梧桐聖地的道場。

　　 道場之内，凡是梧桐聖地的弟子，全部在殺意之中被攪碎了屍體。

　　 大能！

　　 上位大能！

　　 教主級！

　　 乃至半步至強！

　　 在韓陽的殺意之下，毫無差别，全部死于非命。

　　 當韓陽的殺意風暴席卷過後，整個梧桐聖地就隻剩下韓陽一方的數百位武者。

　　 梧桐聖地一人不剩！

　　 哪怕是韓陽的盟友，以老道主等人為首的教主們也都全身戰栗，被韓陽的沖天殺意驚住了。

　　 噗通！

　　 不知道是哪個人開頭，雙膝發軟的跪倒在地。

　　 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

　　 其他武者也都紛紛不再強撐，癱軟在地。

　　 一怒滅衆生！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恐怖的殺意。

　　 惟有一襲紅衣的小九兒，擔憂的望向衆星之巅廢墟中

　　 的那個身影。

　　 自她跟随韓陽以來，還是第二次見到韓陽如此憤怒。

　　 上一次，是陳巧倩險些隕落。

　　 韓陽一怒之下，幾乎滅世，覆滅了所有敵人。

　　 這次大敵已經覆滅，是什麼事情讓韓陽如此憤怒。

　　 沒有絲毫猶豫，小九兒禦空而起，迎着殺意，向韓陽飛過去。

　　 吉祥天，卓仙姿，甚至劍十三諸女也想如小九兒一般靠近韓陽，但她們根本做不到。

　　 韓陽澎湃的殺意，讓她根本無法挪動一步。

　　 也隻有小九兒，才具備這般實力。

　　 更是因為，哪怕在如此憤怒之下，韓陽的殺意也有意識的不會傷害到小九兒。

　　 “切！
妹妹了不起啊，女兒了不起啊！
”

　　 吉祥天委屈的撇撇嘴，很想說一句：明明是我先來的。

　　 想到小九兒的确跟随韓陽最久，在她之前……那沒事了。

　　 ……

　　 “哥哥……”

　　 小九兒來到韓陽身邊，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住了韓陽的大手。

　　 她甚至能感受到韓陽因為殺意暴增而冰冷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韓陽從殺意之中清醒，表情淡漠的收回目光，低聲說道：“我沒事。
”

　　 小九兒沒有松開手。

　　 她能感覺的到，韓陽有事。

　　 韓陽的嘴角卻在這個時候勾起一抹弧度。

　　 “小九兒，可想随我一起去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