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拿下了戚美芍的一血以後，其實已經登頂上四門之列了。

　　 但是他并不開心，他覺得自己髒了。

　　 成壞人了。

　　 雖然有萬般的理由，但是自己心裡的坎兒始終過不去。

　　 現在好了。

　　 又一次戰鬥拉開了帷幕，陸程文直到虛脫，戚美芍還纏着他，舔他的脖子，發出小貓一樣的叫聲。

　　 陸程文後來已經不覺得幸福了，他覺得自己是在接受酷刑。

　　 破爛木床上，陸程文光着身子，蓋着一床潮濕的棉被。

　　 戚美芍一絲不挂地纏着他，已經進入夢鄉。

　　 ……

　　 天井上面。

　　 姜小侯坐在樹杈上，盯着遠處的明地煞。

　　 明地煞撓撓頭：“小丫頭，已經多少次了？
有我在，你救不走他。
”

　　 姜小侯一笑：“誰說我要救他了？
他自己爽到起飛，需要人救嗎？
”

　　 “那你總在這附近晃悠什麼？
”

　　 “喜歡看戲喽。
”

　　 “姜家自诩豪門望族，嘿嘿，想不到出了你這麼個邪門兒的小丫頭，哈哈，老夫喜歡！
”

　　 姜小侯冷笑：“渾天罡前輩不在樹林裡，家人傳訊，他似乎在為自己的兩位徒弟到處奔走呢。
”

　　 明地煞道：“他徒弟在這裡，肯定是要回來的，我可以等。
”

　　 “你可以等，陸程文可是快崩潰了。
”

　　 明地煞道：“崩潰一下也可以，反正我還給他留了個發洩的出口。
”

　　 姜小侯道：“陸程文沒有你想的那麼強大，前輩還是适可而止吧。
”

　　 “錯！
”明地煞道：“他也沒有你想的那麼軟弱。
”

　　 姜小侯攥緊了拳頭：“這件事傳出去，前輩的惡名怕是更盛了。
”

　　 “我自己門内的事情，幹你們什麼事？
”

　　 “戚美芍也是你門内的人嗎？
”

　　 “你沒聽到她剛剛叫什麼？
她說‘用力’！
她說‘求你了’！
她說‘你是好人’！
就這她還不是我門内的人？
”

　　 姜小侯臉色越發陰沉。

　　 這個老東西，做事太詭異了，而且完全不講道理。

　　 想怎樣就怎樣。

　　 關鍵自己還打不過他。

　　 “哼，前輩給女孩子喂藥，這種下作手段，騙不了天下人。
”

　　 “喂喂喂，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啊！
你剛剛自己在這裡聽了好久了，不是聽得很過瘾嗎？
”

　　 姜小侯臉一紅，瞪起眼睛：“你胡說！
”

　　 “我胡說！
？
你聽得呼吸都錯亂了，我是不忍心吓你。
你自己在角落裡偷偷摸摸幹得那點事兒，嘿嘿，說出去，老姜家可丢人喽……”

　　 “你住口！
我沒有！
”

　　 “嗯？
沒有什麼？
”

　　 “我……什麼都沒有！
”

　　 “哈哈！
”明地煞哈哈一笑：“要不是看你姜家的面子，我就把你也抓了，讓陸程文把你也煉成鼎爐。
不過說真的，你要是成了鼎爐，嘿嘿，估計也是個極品。
”

　　 “人渣！
”姜小侯咬着牙，紅着臉，轉身一躍而起。

　　 “他倆明天還有一戰，你早點來啊！
給你留位置！
”

　　 感覺到姜小侯逃遠了，明地煞嘿嘿一笑：“小東西，還敢跟老夫吵嘴？
哎呀，年輕就是好啊，我師侄不吃飯都這麼猛；戚美芍熟悉業務的進度比我想象得快多了；還有這個姜小侯，哼，從頭到腳都寫着兩個字——‘吃醋’啊！
哇哈哈哈！
”

　　 ……

　　 有過了肌膚之親，又不是一次兩次。

　　 之後的陸程文心情平靜了很多，兩個人都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有時候對視一眼，還會笑一下。

　　 陸程文繼續給她講故事，戚美芍也任由陸程文摟着她取暖。

　　 戚美芍都不穿外衣了，沒用，穿了……到時候還得脫，怪麻煩的。

　　 陸程文更是穿着條短褲就開始修理桌子，打掃衛生。

　　 晚上，陸程文已經睡着了。

　　 就感覺不對！

　　 十分有十分的不對。

　　 睜開眼睛，發現戚美芍伏在自己身下，發現自己醒了，擡起頭，慢慢地湊上來，臉色通紅，一雙媚眼幾乎要滴出水兒來。

　　 聲音小得不行，可憐巴巴，我見猶憐：“你，假裝睡着了，好不好？
”

　　 陸程文皺着眉：“今天的食物沒藥啊！
”

　　 戚美芍咬咬嘴唇：“那……假裝有，可以麼？
”

　　 陸程文愣了一下，笑了：“是我有還是你有？
”

　　 “你說呢？
”

　　 陸程文呲牙一笑：“都有。
”

　　 戚美芍紅着臉點點頭：“那你……你躺好，我先……”

　　 陸程文躺好，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天井上面的月光，露出了笑容。

　　 【還是變成這樣了，早知道還掙紮什麼？
】

　　 【不過變這樣也沒什麼哈？
有什麼大不了的？
】

　　 【與其這麼被動，像是老黃牛一樣被師叔用鞭子抽着推進展，還不如我主動點，對！
】

　　 “你停一下。
”

　　 戚美芍擡起頭：“怎麼了？
我做的不好嗎？
”

　　 “不是，你把那本秘籍拿我看看，我看看怎麼回事。
”

　　 陸程文也臉紅了：“我……研究一下，這樣我們能早點逃出去。
”

　　 “哦。
”

　　 ……

　　 幾天以後，陸程文和戚美芍在叢林裡，面對着明地煞。

　　 戚美芍低着頭，臉頰通紅地玩着衣角，一聲不吭。

　　 陸程文想發火，卻發現自己好像沒那麼大火氣了。

　　 人，真的很奇怪。

　　 前幾天自己恨明地煞恨得咬牙切齒，現在……火氣竟然奇迹般地沒有了。

　　 陸程文感覺詭異，不管怎麼說，戚美芍的好，那是她的，跟你明地煞沒關系。

　　 你幹的這些事兒，就是活該被老子千刀萬剮。

　　 可是此時一是潛意識裡知道氣也沒用，自己打不過他。

　　 二是……也确實沒那麼大火氣了。

　　 自己這幾天精進神速。

　　 已經隐隐地到達了上四門中級的程度了。

　　 而按照那套邪功，陸程文也确實……和戚美芍配合默契。

　　 戚美芍一旦被開發出來，真的是難得的尤物。

　　 總是羞答答的，但是從來都很主動，不會拒絕，也不會扭捏，就是乖乖聽話。

　　 陸程文怎麼說，她就乖乖照做。

　　 陸程文教她什麼，她都認真聽着，然後問他自己做的對不對。

　　 陸程文真心覺得，網絡作家真的是一群變态。

　　 他們構建的世界、規則、法律、制度……完全是為了讓主角爽的。

　　 他們創作的這些個武功啊、丹藥啊，也都羞恥到離譜。

　　 創造的這些大女主，真的是漂亮到沒話說。

　　 一個個的，有時候讓陸程文覺得都像是假人。

　　 真人哪有長這麼完美的？

　　 就說戚美芍吧。

　　 開發以後，戚美芍的身姿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柔軟，更加妩媚了。

　　 而且脾氣似乎也改了很多，跟陸程文說話客客氣氣的，再也不喊打喊殺了。

　　 眼角眉梢看着自己，就羞臊難當，卻又含情脈脈；

　　 腼腆矜持，卻又熱情似火；

　　 小心翼翼，卻又膽大敢為……

　　 還會伺候人了，有時候完事兒了還給陸程文捏捏肩、捶捶腿。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

　　 搞得陸程文以為她是忍辱負重，一上來就要宰了自己。

　　 但是看着又不太像。

　　 一個破茅草屋。

　　 真的是破得可以，好像幾萬年沒住過人一樣。

　　 實際上，說是個屋子都擡舉它了，簡直就是個荒廢的一堆破爛，半邊的房子頂棚都沒有了，很多柱子都歪倒在一邊。

　　 明地煞找了把破椅子，煞有介事地坐在那裡。

　　 “程文，恭喜你大功告成，可喜可賀。
”

　　 陸程文沒好氣地道：“師叔，這破功法還給你。
”

　　 “哎呀，厲害啊，都背下來啦？
”

　　 陸程文也不打岔：“現在怎麼說？
能還我們自由了嗎？
”

　　 “能啊！
”明地煞道：“還差最後一個步驟。
”

　　 “你還想怎麼樣？
”

　　 陸程文擋在戚美芍前面。

　　 明地煞冷笑：“小丫頭，還沒告訴他嗎？
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
”

　　 戚美芍紅着臉，輕輕撥開陸程文，慢慢地走向明地煞。

　　 陸程文一把抓住她：“你幹什麼？
”

　　 戚美芍看着陸程文笑了一下，溫柔地道：“沒事的。
”

　　 陸程文懵了，這倆人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

　　 戚美芍一扭一扭地走到了明地煞跟前，雙膝跪地：“美芍見過師叔公。
”

　　 “嗯，乖。
”

　　 戚美芍磕了三個頭，直起身來，聲音有些哽咽：

　　 “美芍知道，自己的秘密瞞不住師叔公。
原本以為自己的一切都是少主的……”

　　 想到自己那坍塌的“信仰”，戚美芍眼眶一熱，流下淚珠。

　　 “沒想到會是這樣，也許，這就是命。
”

　　 “其實我知道，第一次救我的就是程文哥。
我那時候完全有意識，聽得到周圍的說話。
”

　　 陸程文很吃驚。

　　 【她都知道？
！
】

　　 【那後來還對我兇巴巴的？
】

　　 “之後被派去和程文哥做生意，其實我假裝恨他，心裡卻恨不起來。
越是恨不起來，我就越是裝狠……”

　　 “其實我很嫉妒詩音姐姐，其實每次找程文哥，心裡都很期待。
但是我不敢承認，不敢面對。
”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好像……冥冥之中有預感，自己早晚是程文哥的人。
但是卻總想反抗命運……不，其實我沒有想過反抗命運，我更多的是……随波逐流而已。
”

　　 戚美芍轉過頭，淚眼婆娑地看着陸程文，笑了一下。

　　 陸程文心疼了。

　　 趕緊道：“你起來吧，用不着跟他說這些。
”

　　 “我是說給你聽的，哥哥。
”

　　 陸程文一愣。

　　 “師叔公知道我的秘密。
”戚美芍道：“詩音姐被封印的是記憶，雪凝被封印的是神識，而我，被封印的是血之契約。
”

　　 “血之契約！
？
”

　　 戚美芍點點頭：“女娲後裔，終身隻從一夫，一旦選定，再無更換。
血之契約，既是我的……初紅。
給了夫君，從此以後為奴為婢，生死無悔。
”

　　 “呃……就是說……”

　　 “血契已盟，鼎爐已成，程文哥……”

　　 戚美芍熱淚流下：“我是你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