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鶴年聽完了張九成的話，陷入了深思。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隻要稍微一攥拳頭，陳夢雲就死定了，就差一步啊。
”

　　 張九成道：“叔叔，陳夢雲不能死，陸程文的背景能量，超乎你我想象。
”

　　 張鶴年似乎渾身都沒了力氣，疲憊地擡起頭，睜開眼：

　　 “今天如果退步，其餘三家就會視我為叛徒。
我們張家的産業，以後就會被孤立，四家合圍的态勢就再也形不成了。
”

　　 張九成道：“但是宗家那邊，将會有天大的機遇！
最多十年，也許都用不上十年，張家的能量将會爆炸性地增長。
父親讓我給你帶了一樣東西。
”

　　 張九成從袖口裡掏出一件東西，遞給了張鶴年。

　　 張鶴年眉頭緊鎖，竹筒信。

　　 哥哥曾與自己約定，竹筒信是他們之間交流的最高級别。

　　 扭開竹筒信，抽出紙條，上面工工整整，就寫了一句話：

　　 今朝退卻三千裡，明日鵬飛萬裡高。

　　 張鶴年苦笑：“陸程文……你人都不露面，天下就被你攪了個亂七八糟。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

　　 ……

　　 陸程文抽空溜出去一趟，想要去頂樓找陳夢雲。

　　 剛走到一個拐角，華雪凝道：“主人！
主人！
”

　　 陸程文道：“雪凝？
”

　　 陸程文大喜：“那筆錢先轉到你的戶頭裡！
我赢啦！
”

　　 “我知道，從拿到手我就轉啦！
”

　　 “啊？
”

　　 “我知道您一定會赢的嘛！
”

　　 “哦。
”陸程文道：“你躲起來，沒事不要出來。
”

　　 “主人，我見到張九成啦！
”

　　 “張九成！
？
你還認得他？
”

　　 “他還認得我呢！
”華雪凝道：“主人，他托我給您帶個話，說張家絕對不會辜負您。
”

　　 陸程文很吃驚。

　　 張九成出現在這種地方，本就不簡單。

　　 又說出這麼讓人浮想聯翩的一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他來這裡做什麼？
”

　　 “約了個叫張鶴年的，我看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

　　 陸程文止住了華雪凝：“你确定他是來找張鶴年的？
”

　　 “确定啊，我親眼看着他們已經進一個小辦公室，聊起來啦。
怎麼啦？
是不是有問題？
我殺了他們？
”

　　 “不不不……”

　　 陸程文似乎想明白了這裡的關系，和即将要發生的事情。

　　 他笑了起來，捧着華雪凝的臉，對着嘴巴啵兒了一口。

　　 “好雪凝！
太及時了！
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

　　 華雪凝紅着臉：“果然，多立功就是有好處！
可惜隻是啵兒了一下，要是我的功勞夠大……我再去轉悠轉悠。
”

　　 陸程文回到了小辦公室。

　　 黎洋洋正在跟團隊發脾氣：“說話！
怎麼都不說話啦？
等我揪出了内鬼，絕對讓他吃牢飯！
”

　　 小楠眉頭緊鎖：“黎總，這件事必須有個決斷了！
這隻是一份警告，如果一部已經被滲透，我們所有的情況對方都已經掌握，那說明我們的重要情報部門已經被他們滲透成了篩子。
這場仗别說是我們，整個祥雲集團都打不赢的！
”

　　 “我知道！
”黎洋洋發狂一樣地喊着：“但是陳總讓我拖住他！
”

　　 小楠道：“陳總是個戀愛腦，她已經沒有以往的冷靜和理智了。
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和張鶴年達成和解！
否則……”

　　 小楠都不敢大聲說了，隻是低聲道：“幾百億的項目……都要成為泡影。
”

　　 黎洋洋的手有些發抖了，她擡起頭，眼裡像是要噴火，咬着牙：

　　 “張鶴年！
老不死的！
竟然如此陰險！
”

　　 黎洋洋轉過頭：“除了投降，還有人有什麼想說的嗎？
”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大家甚至都不敢和黎洋洋對視。

　　 “都沒話說！
？
”黎洋洋憤怒地環視一圈兒。

　　 此時，陸程文慢慢地舉起了手。

　　 黎洋洋眉頭緊鎖，有些不解：“你要幹嘛？
”

　　 陸程文道：“其實投資嘛，就算是底牌被都看到了也沒什麼，也未見得他們就能全部阻擊成功。
”

　　 小楠氣得半死：“你個保安懂什麼？
四大家族的産業幾乎是全面覆蓋的，留下的空間隻夠一些中、小企業，或者是專業對口的企業去投的。
張鶴年代表得不是他自己一家，那是四家！
”

　　 陸程文道：“可是文家的版塊正在和陳總交接，文家的專業項目，肯定有他們四家拿不下來的。
我們拿到了文家的産業、技術和人才，完全可以在文家的産業鍊上投資。
”

　　 小楠怒道：“你不懂就不要說話！
這個時候，很多尖端項目的産業鍊都是複雜、聯通的。
即便是文家的固有項目，我們要投進去，也需要其他四家的支持。
”

　　 陸程文道：“陸程文就要到省城了，厚德集團和千峰集團也會立刻跟上，我們還是有底牌的。
這種程度的打擊和排斥，陸總和陳總肯定是來這邊之前就已經想到了的。
”

　　 “還有啊，我看那個張鶴年态度并不堅決。
張家的産業這幾年其實大多都是夕陽産業，他們的産業最舊、最老，很多産業其實已經被淘汰了，還有一些正在被新技術取代。
”

　　 “如果能打動他，讓他……從敵人變成朋友……那就……”

　　 黎洋洋道：“調出張家的産業項目分布圖。
包括五年内已經退市、倒閉、交易掉的！
”

　　 “開啟數據模拟平台，搭建一個模拟張家産業結構的可視化模拟效果圖，模拟一下他們最近幾年的營收比。
”

　　 “篩查一下張家集團内部所有高管最近幾年的人力流動情況……”

　　 所有人一下子哄地開始忙碌起來。

　　 陸程文左右看看，大家都在忙，又湊過去：“應該派人去給張老送杯茶。
”

　　 黎洋洋一愣，旋即眼睛一亮：“小楠……”

　　 “是。
”

　　 黎洋洋突然停住：“算了，程文、傲天，你們三個去。
給張老送茶。
”

　　 “是！
”

　　 走出來，陸程文直接去找祥雲集團行政部門，趙日天卻道：“程文，那啥，你們去吧，我……我去趟廁所。
”

　　 龍傲天道：“剛巧，我也想去趟廁所。
”

　　 陸程文看着他們倆。

　　 【這兩個孫子，有事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