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王握着電話：“軍師，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是您先别生氣。
您跟我交個實底兒，陸程文是不是有問題？
”

　　 軍師沉默了幾秒鐘：“他有沒有問題，都跟你沒關系，你現在立刻啟程，放棄骠騎，自己回來。
”

　　 “那我們的叛徒呢？
”

　　 “他們跟着陸程文，沒人動得了他們！
”

　　 “所以陸程文到底是什麼人？
”

　　 “不是讓你不要打聽了嗎？
”

　　 “車騎昨天發瘋一樣地保護他，之後就被幾個高手搶走了，我追都追不上，對方的實力遠高于我，這件事已經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

　　 “竟然還有這種事！
？
”

　　 “如果叛徒不處理，那錢呢？
我們總部的錢就有一百億落入陸程文的腰包了吧？
”

　　 軍師沉吟了一下：“我隻能告訴你，少主，不止一個，陸程文，你動不起。
一百億本來也是給少主的，至于給哪個少主……都一樣。
”

　　 “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就趕緊回來。
雪城的局勢太複雜了，現在吃飽了撐的假裝睜眼瞎，天網也按兵不動，我們已經暴露了太多了。
明白了嗎？
”

　　 “立刻帶着小衛回來，那邊的事情，交給他們自己去折騰。
”

　　 衛天王：“那骠騎就……”

　　 “他在做什麼，他肯跟你說實話嗎？
”

　　 衛天王沉默了。

　　 軍師道：“現在他們在做什麼，已經沒人知道了，所以，趕緊回來，遲則生變。
”

　　 “我知道了，我會看情況行動。
”

　　 “嗯？
我是讓你回來，誰讓你看情況了？
”

　　 衛天王挂斷了電話，扔在床上，坐在那裡生氣。

　　 小衛聽了半天他們講電話，此時很緊張：“大哥，軍師他……到底什麼意思？
”

　　 衛天王擡起頭，看着他：“陸程文，就是少主。
”

　　 “啊！
？
”小衛愣了半天：“那……之前的那些人，沒認錯啊？
！
”

　　 衛天王郁悶地道：“軍師直到現在還不想告訴我們全部内情，哼，我不追問他還不說，那陸程文和龍傲天，都是少主。
”

　　 “都是！
？
”

　　 小衛感覺腦子快炸了：“那咱們這幾個月在折騰什麼！
？
不是啊，他們之間……也打得很邪乎啊！
”

　　 衛天王咬着牙：“他們既然是号稱同門師兄弟，又都是少主，可能是有競争關系。
”

　　 衛天王仰起頭：“合上了，所有的線索都合上了。
”

　　 小衛道：“他們是同門，所以陸程文一直叫龍傲天大師兄，但是龍傲天要殺陸程文，陸程文也在坑龍傲天……”

　　 衛天王道：“兩位少主齊聚北國，為的是北國的錢袋子。
但是天無二日，地無二主，他們之間也是競争關系。
表面上兄弟齊心，實際上，他們的關系很脆弱，甚至在暗地裡，是你死我活的争鬥。
”

　　 小衛一拍大腿：“所以，之前的幾波人根本就沒認錯！
他們一定是也發現這個問題了……诶？
那……為什麼不彙報呢？
”

　　 衛天王冷笑：“軍師明明全都知道，都不肯透漏半句，你說呢？
”

　　 “不、不懂。
”

　　 “這就是上層建築，這就是大人物之間的鬥法。
不可能讓我們底下的人看清楚的。
他們每個人都想把水攪渾，自己從中取利。
”

　　 “還是不懂啊。
”

　　 衛天王道：“陸程文是少主這件事，是個暗線，既然是暗線，誰敢把這根線挑明了，就是找死。
”

　　 “是……這樣？
”

　　 “不然為什麼四大暗影少女在他們兩個人的陣營之間穿梭？
她們知道的最清楚！
龍傲天是少主，陸程文也是！
”

　　 “軍師怕我闖禍得罪了陸少主，又不能明說，隻能讓我離攤煎餅的遠一點。
”

　　 “不對啊，既然都認對了少主，還讓骠騎回去幹嘛？
”

　　 衛天王笑了：“傻小子，暗線的功勞是人家少主的，不是咱們組織的。
所有的功勞，都是陸程文自己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到什麼時候提起來，我們都得假裝恍然大悟，智慧、力量、功勞、成績……都是他的。
”

　　 “是他亂中取勝，是他揮斥方遒，是他未出茅廬定三分天下，是他用一根挖耳勺把地球挖穿了一個窟窿。
”

　　 “舵主和軍師已經意識到雙少主的格局了，任何投入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我們既要承擔人财兩空的損失，又要承擔沒有援助龍傲天的辦事不力。
這個時候，還要投錢、送人嗎？
”

　　 “把骠騎帶回去，是最後的底線，它們是想止損。
”

　　 小衛氣的半死：“這不等于是，上面在玩兒咱們嗎？
”

　　 “呵，我們就是這個命。
大人物腦子裡轉一轉，打個電話，我們就要跟蒙眼的傻子一樣到處亂竄，打得頭破血流。
這是我們的命。
”

　　 “哥！
那咱們還耽誤什麼啊？
咱走吧！
”

　　 “走？
！
”

　　 衛天王笑了。

　　 他猙獰的笑容，讓小衛感覺前所未有地恐怖。

　　 那雙通紅的眼珠子裡布滿血絲，雙眼裡燃燒着前所未有的狂熱與興奮。

　　 “傻小子！
連雪城分舵的那幾頭爛蒜都沒走，我們走？
他們現在整隊人投靠陸程文，沒用多久就都成為了上四門的高手。
你沒看出來嗎，他們幾乎可以和伏波那一組人平起平坐，甚至主導的心腹智囊都不是伏波，而是那個雪城的狗頭軍師。
”

　　 “那……我們……”

　　 衛天王一把抓住小衛的頭，靠近自己。

　　 “兄弟！
你甘心一輩子當卒子嗎？
”

　　 小衛搖搖頭。

　　 “你甘心一輩子當舵主和軍師的一條狗，狗繩就在他們手裡，他們松手我們就可以出去放風，他們拉扯我們就得乖乖回去，這樣的日子，你還想過嗎？
”

　　 小衛還是搖頭。

　　 “在北國總舵，我們的路幾乎已經到頭了，要頂替掉舵主和軍師，需要多少年？
十年？
二十年？
還是三十年？
”

　　 小衛也燃了。

　　 中二之魂熊熊燃燒：“哥！
我明白了！
這是個機會！
”

　　 “好兄弟！
聰明！
”

　　 “我們再也不給舵主和軍師當狗了！
”

　　 “正解！
”

　　 “我們要給陸程文少主當狗！
”

　　 “呃……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

　　 衛天王道：“陸程文和龍傲天必然要分個高下，到時候，誰能爬上去，将來的成就将是恐怖的。
那是我們從來都沒見過的世界，那是我們如果錯過了，這輩子都無法踏足的階層。
”

　　 “跟少主混幾年，他君臨天下的時候，随随便便劃出一塊地方來，我們就是一方諸侯！
”

　　 “如果我們進步得快，那甚至可以成為少主的開國元勳。
想象一下，以後整個華夏，不止是大組織，所有我們能涉及到的……我們可以橫掃。
”

　　 小衛一下子站起來：“哥！
咱還等什麼呀？
去找陸總啊！
給他當狗！
”

　　 衛天王看着他：“你冷靜一點。
”

　　 “不，我已經無法冷靜了！
我悟了，我全都懂了！
這是一次機會，也隻有在少主有些勢微的時候，我們才能有這樣的機會！
”

　　 “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這趟快車，我們一定要乘上去。
”

　　 小衛咬着牙，拔出了刀子：“誰敢攔咱們的路，我就砍死他！
”

　　 “不是……事情是這樣的你說的沒錯，但是你現在有點讓我害怕，你把刀子先收起來。
”

　　 “我不收！
我要去給陸總當狗！
”

　　 “媽的你收起來，再割到我！
”

　　 “我不怕！
”

　　 衛天王怒吼：“我怕！
你特麼要砍我嗎？
”

　　 “哦。
”

　　 衛天王道：“兄弟，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現在雪城的局勢很複雜，很多神秘人物在這裡……瞎勾八折騰。
比如，抓走骠騎的是什麼人，你知道嗎？
”

　　 小衛搖頭。

　　 “那個趙日天又是哪一夥的，為啥能和龍傲天少主打個五五開，你知道嗎？
”

　　 小衛還是搖頭。

　　 “還有陸程文少主為什麼甘願當暗線？
車騎和褚白為什麼死活不願意跟着陸程文混？
你知道嗎？
”

　　 小衛依舊是搖頭。

　　 “所以，我們要先搞清楚狀況。
”

　　 “真的能搞清楚嗎？
”

　　 衛天王想了想：“想辦法，跟他們接觸一下，問問情況。
還有，陸程文少主是暗線，既然是暗線，就是人家不想跳出來。
咱們必須跟他有個默契，就是得……”

　　 小衛一邊分析一邊道：“不能直接叫少主，也不能說我們知道他是少主，但是我們但就是跟着他混？
”

　　 “就是這個意思！
”

　　 衛天王道：“準備一下，我們先去找伏波。
”

　　 “找他？
”

　　 “他入少主門下比我們早，多少知道點内幕。
”

　　 “明白了！
”

　　 ……

　　 這邊陸程文也在開會。

　　 陸程文坐在上首位：“現在的局面很複雜。
龍傲天已經要跟我撕破臉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已經被他拍死了。
”

　　 陸程文攤開手：“但是現在很明顯，已經出意外了，而且是好多好多的意外。
”

　　 軍師道：“陸總，龍傲天身懷王霸之氣，那個趙日天的實力也十分強悍，我看幾乎和龍傲天一樣強大。
這兩個人現在又目标一緻，他們修複過來，肯定會卷土重來的，而且……可能會聯手。
”

　　 伏波道：“陸總，兩個如此強大的天四門高手聯手的話，我們這點戰力就真的頂不住了。
得早點想辦法。
”

　　 阿虎在一邊道：“陸總，那個衛天王，好像挺厲害，如果能拉攏過來……對咱們很有好處。
”

　　 陸程文歎口氣：“哪兒有那麼容易？
這家夥來了不找我，也不找龍傲天，而且目标明确，就是帶着骠騎回家。
他不像你們……會……跟我發生些事情，讓我騙過來。
”

　　 陸程文憂愁地拍着桌面：“我連一個騙他的機會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