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咱們離婚吧
聽着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方秋燕心一跳,就看到男人的眼睛陡然多了幾分猩紅!
方秋燕哪裡見過他這副模樣?
頓時被吓得定在了原地。
手不自覺的攥緊了串着魚的竹篾,直到掌心幾乎要被竹篾割破,她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陸景松,我說的不是氣話,本來我們的婚姻就是個荒唐的鬧劇,現在她恢複單身了,我們也離吧,讓錯誤就此停止。
”
聽到這話,陸景松氣得渾身直哆嗦,邁開腳,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跟前。
“你就是這樣想的?
把我推給她?
”
男人強大的壓迫感讓方秋燕腿腳都忍不住顫了顫,一顆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并沒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認真的說道:“不是推,離婚隻是回到各自的位置,你們再續前緣,我就帶着豆花去藥廠。
”
陸景松直勾勾的看着面前一臉冷靜的說着“離婚”的女人,緊握着的拳頭,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戳進了手心裡。
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離婚了?
”
他的聲音很輕,聽在方秋燕的耳朵裡,莫名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可她還是挺直了背脊,就連目光都沒有退縮半分。
“是!
”
本來就是為了豆花,她才決定跟他好好過日子的。
可現在多了一個方冬雪,她就不想勉強自己了。
即便男人的臉色很難看,方冬雪依舊斬釘截鐵的說道!
然而,她的話才剛說完,就看到男人一個跨步向前!
“你休想!
”
聽到他惡狠狠的聲音,方秋燕心一跳,一種極度危險的預感,讓她下意識的就轉身往外跑。
隻是才跑沒兩步,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猛地一把抱進了那個渾厚的懷抱中。
“你做什…唔…”
方秋燕驚呼聲還沒說完,男人的唇就惡狠狠的堵住了她的聲音。
陸景松從沒有像此刻這樣痛苦過。
她怎麼能輕飄飄的就說出那兩個字?
仿佛他對她而言,什麼也不是!
光是聽到“離婚”兩個字,他的心就像被狠狠地撕扯開了一般,痛得他隻想堵住她的嘴,好讓她再也說不出這樣傷人的話。
方秋燕退後一步,挺直了背脊直直地看着他。
陸景松看着身姿筆挺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忽然有種預感,接下來的話,是他無法承受的。
想到此,他一顆心也七上八下的,片刻都不能安甯。
方秋燕的唇還紅紅腫腫的,可她的目光卻帶着令人心驚肉跳的怨憎。
“我承認走錯房間是我不對,可難道你沒有睡了我嗎?
你奪走了我的清白,還把我扔在你家這麼多年。
我的豆花差點死了,現在一句好好過日子就能抹去我受的傷害嗎?
陸景松,我告訴你,不能!
我過不去這個坎!
!
”
雖然是方冬雪在背後搞的鬼,但是傷害卻是真實存在的。
原本方秋燕已經勸好了自己,就算是為了豆花,也要放下過去朝前看。
可現在方冬雪跳了出來,她就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了。
怎麼能不介意呢?
她的豆花這麼可憐,瘦得沒有一點肉,還差點病死了。
她跪在婆婆面前求了又求,可她連一塊錢都不肯給她!
要不是後來跟大隊長借了錢,說不定現在豆花已經沒有了。
每每想到此,方秋燕就心痛得止不住想落淚。
“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隻希望你看在豆花的份上,别糾纏,咱們好聚好散。
”
看着她眼眶紅紅的,仿佛受盡了天下委屈的模樣,陸景松原本挺直的身姿瞬間就塌了下來。
唇動了動,他想解釋什麼。
可一想到豆花差點病死了,而他那時候因為怨恨,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他就失去了為自己辯解的力氣。
那是他的骨血啊,是她給他生的。
而他就這樣放任她們自生自滅。
這麼大的傷害又豈能是短短一句好好過日子就能抹平的?
兩人已經鬧成了這樣,方秋燕也沒有了做飯的心情。
拎着魚,她轉身就往外走。
身後,陸景松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他整個人都有些木愣愣的。
掌心裡的血迹已經流到了指縫間,可陸景松已經顧不上了。
滿腦子隻來回閃着一個念頭。
她要跟他離婚!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挽回的餘地!
——
第二天,衆人翹首以盼的藥廠終于開工了。
一大早吃完早餐,軍嫂們就早早地來到藥廠。
由于藥廠幾乎是林宛纾一手創建的,上頭也決定由她來管理,紀華蘭作為副手,協助她處理工廠事宜。
開工當天,林宛纾給軍嫂們做了一番動員的講話以後,藥廠門口就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剛開工,林宛纾也不指望軍嫂們能馬上就上手。
因此,前面一個星期時間,幾乎以培訓為主。
不過為了加快效率,同時也是為了配方的保密。
藥廠的加工按照不同的工序分成了幾個車間。
每個車間負責的内容都是不一樣的。
當初建廠的時候,廠房的格局也是按照林宛纾的要求做的。
林宛纾上輩子一開始就開了一家食品廠,對于工廠的管理,她熟門熟路。
因為工廠幾乎都是相熟的軍嫂,林宛纾動員的時候已經講過了工廠的規章制度。
并且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是不遵守紀律,警告三次後就給予開除。
軍嫂們都了解林宛纾的性子,知道她隻是看着好說話,真正辦起事來最是鐵面無私。
因此,她們也不敢造次,上班就老老實實的幹活。
畢竟這工作相對于紡織廠的活,簡直不要太輕松。
不僅工作内容比她們平日裡處理藥材料簡單多了,工作時長也不長,每天就八個小時。
而紡織廠的工作時間長,工作強度大,還要黑白兩班輪流倒。
藥廠這麼好的工作,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她們是瘋了才會不珍惜。
工廠裡,軍嫂們鼓足了幹勁賣力幹活,而工廠外,幾個大隊的人也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每天天一亮就上山去采藥。
原來采藥這活相對來說比較輕松,但是工分卻一點也不少,甚至一個女同志輕松就能拿到滿工分。
不過采藥的工分是跟村裡的分開的。
統一計算後,每個季度結算一次現金。
這就變相等于采藥的每個人都像工人一樣能掙錢了。
不過村裡還要保障糧食生産,每家每戶隻能派一個人去采藥,剩下的就留在隊裡種莊稼。
錢雖然重要,可糧食更重要。
社員們一合計,既然女人采藥都能掙滿工分,那自然是女人上山去采藥,男人留在隊裡幹農活更劃算。
女人們掙的工分多了,腰杆子也直了不少,連說話都有底氣了。